第65节
她上车以后不?顾车上空间狭小?,非要坐在萧宗延的腿上,惹得开?车的老吴没眼看,熟练地?升起了隔板。
她娇柔地?缩在他怀里,心惊胆战地?说:“我?今天见到真的严永诚了,他吓死我?了。”
萧宗延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见到她哪里挂彩,但还是紧张地?问:“他对你怎么样了吗?”
朱曼玥惊慌失措地?向他倾诉,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有严老师在,他没把我?怎么样。但是我?很确定他今天是来找我?的。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有意无意地?点我?,逼我?自己跳入他的圈套。他分明是在笑,可越笑我?越慌。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可怕,我?真心觉得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了。所以我?今天跟护士长提辞职了,只不?过上面的领导说我?已经是正式员工了,要等到有人接班才能离职。”
萧宗延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所以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用在她身上,恰好合适。
昨天还说“不?辞就不?辞”,今天朱曼玥辞了他又说:“辞了也好,免得顾头难顾尾。呆在家里你的人身安全更?能得到保障,也更?能沉下?心来好好学习。”
严振青也是这么说的,这样一来她身边就有两个?劝她辞职的人了,她辞职的决心基本上已经下?了,不?然就算她今天提了辞职,明天早上一上班也有可能又变卦了。
朱曼玥觉得奇怪:“我?说我?见到严永诚了,和他正面交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感到一丝危机迫近的紧迫感吗?”
萧宗延就笑:“你和他正面交锋?怎么正面交锋的?你要是有胆量跟他正面交锋,就不?会吓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吓得魂不?守舍的朱曼玥顿时觉得他太讨厌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朱曼玥悻悻道?:“有本事取笑我?,有本事你真刀真枪跟他干一架啊。”
“已经交过手了,险胜。”萧宗延说这话时透露出了一股他自己未曾察觉的骄傲,“你放心,他威胁不?了你多久,马上他就会捉襟见肘,自顾不?暇了。”
真是好消息。
朱曼玥眼中一亮,双手交握在胸前,脸上的神?色好似云开?雨霁,豁然开?朗,笑容满面地?问他:“我?可以浅浅期待一下?即将到来的大动作吗?”
萧宗延一般不?在一锤定音之前放话,但是现在为了让朱曼玥安心,顺便哄她高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可以狠狠期待一下?。”
朱曼玥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啾了一口,吹捧道?:“老公你真棒!”
萧宗延被她夸得兴奋,心底的萌芽蠢蠢欲动,意味颇深地?问:“既然这么棒,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古来征战都有祝酒状行、擂鼓助威的鼓舞之法,朱曼玥心觉自己就算不?能上阵杀敌,好歹也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于是铿锵有力地?说:“奖励就是做完我?们之前没做完的事。”
至于是什么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萧宗延会心一笑:“那就必须赢了。”
一周后, 朱曼玥从?医院辞职,回到家中专心备考。
与此同时,一条爆炸性新闻登上了热搜。
永诚集团大boss严永诚, 涉嫌走私文物。
文物诶!
那可是国家的文化瑰宝!
清朝的时候被强盗掳掠,痛失了那么多宝贵的财富, 已经?很令人痛心?疾首了, 居然还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把?国家宝藏拱手让人!
简直丧尽天良!
妥妥的汉奸!
这件事披露出来以后,还未经?警方查实?,永诚集团的上市股价已经?跌到了谷底。
严永诚一夜之间?声名狼藉。
可?谓是强倒众人推。
有人挖出他慈善捐款造假,有人怀疑他偷税漏税,有人爆料他利用儿童福利院培养雏妓……
黑料越扒越多, 举国轰动。
严永诚自然而然地受到了特殊待遇,触发了跨省监察。
十几辆警车出动,就为了抓他一个人。
他抵死挣扎,用了假身份, 乔装打?扮了一番,戴了白头巾, 贴了假胡子,扮作中东富商,遮遮掩掩,被国际机场的值班警察一眼认出。
堂堂富可?敌国的“时代杰出人物”, 被狼狈地摁在地上, 拷上手铐,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
朱曼玥连忙问萧宗延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让她狠狠期待一下的时候她不?以为意,只当作是出了道让严永诚一筹莫展的难题, 没想?到何止是大动作,这是平地起惊雷了好?吧。
严永诚直接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萧宗延像讲故事一样云淡风轻地告诉她:“严永诚是自作孽不?可?活, 咎由自取罢了。我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他旗下都有那些产业,结果发现他那家出口东南亚的石厂有点问题。”
“东南亚石场?”朱曼玥很快联想?到那天到他朋友养生会?馆里做的按摩,“是东南亚热石理疗的热石吗?”
萧宗延点了点头:“那些石头本就是东南亚盛产,对于他们这些东南亚的小国而言一直存在贸易顺差,况且这些原石的产地理应在福建、广东、广西这些和东南亚毗邻的省份,他的石场却分设在北京、河南、西安。或许以前也有人存疑,但严永诚的家业摆在这里,没人真?去深究,他的罪行也就始终没被发现。”
朱曼玥回应道:“所?以他卖给东南亚人的石头其实?是遗址里出土的文物?哪个朝代的?这么多年了,不?是早就应该被考古队的给刨出来了吗?”
萧宗延纠正道:“是古脊椎动物的化石。”
朱曼玥闻言脱口而出:“古脊椎动物的化石也是文物?”
原谅她才疏学浅,换做是她发现了端倪,也以为这些化石不?过是癖好?独特的富商们另类的收藏品,根本不?会?往文物走私的方向想?。
这些年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盗墓新闻也都是盗取的古代器皿和首饰。
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文物。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佩服严永诚那颗“善于发现商机”的眼睛,和萧宗延敏锐的洞察力。
高手果然不?同凡响。
朱曼玥又问:“他剩下的那些罪行被揭发也有你的功劳吗?”
做坏事是说出自某某某的手笔,做好?事当然就是某某某的功劳啦?
她在用词上用了点小心?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想?让萧宗延听了高兴,顺便得点因为他心?情好?而白捡的好?处。
谁知她的夸奖并没有落在萧宗延身上,他既不?居功自傲,也不?邀功请赏,更不?冒领大家伙的功劳,如实?告诉她:“他做多了缺德事,遭了天罚,犯了众怒,也势必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跟我没有关系。但是尘埃落定,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朱曼玥是真?的忘记自己许过他什么了,错愕地望着他。
萧宗延可?不?许她耍赖,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抱回了主卧。
本该在新婚之夜就进行、迟来的圆房终于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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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曼玥被萧宗延这样那样,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睡了一下午,一醒来就痛斥了这如狼似虎、白日宣淫的新婚丈夫一番。
这才捡起掉到床边地毯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