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将卫姌抱住,哭了一会儿。
卫姌眼眶泛红,贪恋她身前的温暖,但又不敢过分接近,怕露出端倪,只好不停劝慰。
卫胜过来,挤进乐氏怀中,把卫姌给顶了出去。
乐氏止住了哭,命人摆饭菜,留卫姌用饭。
卫姌在伯父家留到快入夜了才走。
回到家中卫姌又去了书房,把今日卫申考校她未曾回答出的问题弄明白才睡下。
过了两日,卫姌又去了卫申家,今日谢安与谢宣上门,有长辈在先行拜访长辈,谢氏叔侄先去卫申家。
卫姌来到门口,看见门外已经停着两辆牛车,车辕上刻着谢氏标记。她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卫氏的房子和黄家紧挨,此时有辆牛车停在黄家的墙外,也未靠近门口,好像只是闲停着。
看牛车外表式样,分明和谢氏一样。
卫姌问仆役,“那辆车是谁家的”
仆役道:“小郎君,那是跟着谢家来的。”
如果是谢家牛车,为何不在一起,还要前后间隔分开走。卫姌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头,迈步走进门内。
作者有话说:
7
论字
卫姌步入正厅。除了随侍的婢仆,三人在座。上位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身长八尺,修眉俊目,身着一身孺杉,意态闲适,自有一股萧萧郎朗,落拓风流之感。
不需卫申介绍,卫姌一眼就认出这是谢安。谢宣的叔父,也是目前谢家最杰出的英才。他年少就才名远播,二十岁不到已经被中正官定品三品,只是他生性洒脱自在,不受约束,朝廷征召也不受,身上没有官职,他喜欢纵情山水,听说为人还有些风流,常常携美同行,有些还是妓子。
坐在他下首的就是谢宣。叔侄两个外貌上是有几分相像的,谢宣年长之后,就常被人视为谢家第二个谢安,只是他性子内敛,不像其叔那样自在洒脱。
此时的谢宣与卫姌记忆中也有差别。此时他还没有青年时期的清冷高华,脸庞稚嫩许多。
卫申为卫姌介绍两人。
谢氏叔侄两个自从卫姌来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同时一凝。身为谢氏门阀的子弟,谢宣平日士族少年俊才见过不少,但眼前这位卫家小郎君男生女相,容貌之盛,他脑中不由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出个能媲美的。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谢安郎朗一笑道:“这就是卫氏小郎君可谓是卫叔宝复生矣。”
叔宝是卫玠的字,卫玠美男子之名无人不晓,这是夸赞卫姌长相出众。
卫申道:“先祖名达天下还因有玄学之才,他年岁尚小,差的远呢。”
他性格古板端肃,对子侄辈教育以严厉为主,听外人夸奖反应就是谦逊,怕小辈生出骄矜之心。
谢安招手道:“小郎君近前来。”
卫姌走上前几步。
谢安问他读什么书,卫姌慢条斯理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谢安听着,侧过脸来看了谢宣一眼,为这个侄子感到可惜。卫氏小郎君和女郎是双生子,外貌相同,只看眼前这个年幼的卫琮,脸还没有完全张开,已经是如此姿容,若是女子,又该如何美丽动人。
谢宣在谢安问卫姌时,眸光瞟了好几眼过来。
卫姌十三岁,还算童子,与那些门阀贵胄家出来的童子不同,她没有那股骄横任性之态。回答完之后她就静静站着,乌黑的眼眸微微低垂。
士族追崇美已经深入脊髓,谢安看卫姌半晌,心想这样的美少年真是少见。他一向是言行不羁,侧过身对身后仆从道:“去将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拿来。”
仆从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卷书帛。
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又称《夏承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