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可这是紧急情况啊!】
这时, 抽中的两位嘉宾也被炸了出来:
【主播,我是被抽中的“淼淼淼”, 让他先来吧,我没意见。】
【主播,我是“挑食小狗”,我也没意见。我们家崽的情况不着急,可以等一等没关系的。】
七彩弹幕又在直播间连刷好几个至尊礼炮:
【谢谢两位朋友, 万分感谢。】
徐瑛这才点头。
“好的, 既然今天被抽中的两位求助人也同意了,那我们现在就连线吧。”
七彩弹幕:【好的!】
徐瑛后台立刻弹出连线申请,徐瑛直接点击通过。很快, 这位着急的求助人也出现在直播间。
“主播好,大家叫我小陈就行。”
求助人小陈果然是在滑雪场,背景里是连绵起伏的雪山, 旁边是高高的缆车支撑钢架。在小陈的头顶上还有缆车正在经过。
小陈匆匆介绍自己之后没有再多说, 举着手机快步走向缆车支撑架。
他带着头盔和雪镜, 裸露在外的脸部皮肤已经冻得紫红。因为穿得太过厚重, 行动不方便,走路时直播间的观众还能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嘎吱嘎吱踩在雪上的声音。
小陈走了几步,忍不住小跑起来。
大部分雪场都有缆车,虽然人们对雪场缆车的印象就是“经常出事故”, 但缆车的速度一般并不快,和刺激的下山过程比起来, 缆车其实慢得让人倍感无聊。
小陈就很讨厌坐缆车,每次上山的时候他都无聊地低头数柱子——也就是数那些把缆车索道架到高空中的金属支撑架。
这次他和朋友一起来到接近北极圈的这处滑雪场一起滑雪。当他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低头数柱子时,小陈忽然发现不对劲。
——怎么那根柱子旁边似乎有两个小肥球在蹦蹦跶跶?
这里并不是雪道,只是架设了缆车的缆车索道。小陈也没打算一探究竟。他只是把那两只小肥球指给朋友看,好奇这两只蹦蹦跶跶的小肥球到底是什么动物。
但是第二天……
小陈停下脚步,指着柱子下的一只小小肥球:“就是它!我前天看到它的时候,它的同伴,可能是爸爸妈妈还在它旁边着急地叫。”
“我那时候没发现它。”
“昨天我坐缆车时,又看到了它的那两个同伴,就特意从山上划下来到这里瞅了瞅。”
“我拍照问了问雪场里的人,才知道它们居然是旅鼠,而且不是两只,是三只。还有只小小旅鼠贴在柱子上不动弹,就是它。”
小陈对着镜头比划着:
“刚开始我还以为它已经死了,结果它看见我立马开始挣扎起来。”
他出来滑雪带着全套装备,从脚到头都裹得严严实实,连手上都戴了两层手套,自然不害怕被这只短腿小肥鼠咬伤。
那天他好奇地凑上去看,发现这只小旅鼠似乎是被冻在了柱子上。
“我费了好大劲才给它从柱子上撕下来,结果一个小时后,我再坐缆车从这里经过时,发现它又粘上去了。”
小陈再次给它撕下来。
第二次,这只旅鼠嗖地一下消失在雪地里。小陈放心地回到酒店房间。但今天,小陈不放心地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到了柱子上的挣扎扑腾的旅鼠。
小陈:……
他没有再试图把它从柱子上撕下来,而是开始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小陈压低声音对直播间说出他的猜测:“我回去查了查,旅鼠这种动物繁殖速度特别快,二三十天生一窝,一窝七八只,再过二十天这批小的也能生崽了……所以一对旅鼠一年能繁衍出几十万只后代。”
“因为繁殖速度太快,一个区域里的旅鼠数量太多时,旅鼠就会莫名陷入焦躁中。最后为了保持物种延续,控制种群数量,选择成群结队地集体跳海自杀。”
“数量一多就想尽办法寻死好像是它们种族基因里的本能。除了跳海,还会改变身上毛发的颜色,来吸引天敌注意力。”
小陈忧心忡忡地说:“我怀疑这只旅鼠就在寻死。”
直播间惊了:
【寻死?集体自杀?】
【卧槽,我想起来我好像也看过这个故事。但我根本不记得主角是旅鼠!】
【我居然好像也看过!我都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是初中语文课本!有《旅鼠之谜》这篇课文!】
【对对对!我也学过这一篇,但我都忘了讲的是旅鼠!】
直播间观众回忆起这篇课文之后,立刻炸开了锅:
【不会真的是要自杀吧?】
【可是那篇课文里不是说旅鼠是会成群结队地迁徙到海边,然后再从悬崖上集体跳下去?】
【那你说这只旅鼠为什么会反复把自己粘在柱子上?】
【就不能是单纯天冷,被冻上去了吗?】
【拜托,这只旅鼠可是反复把自己粘上去了三次!】
小陈握着手机靠近柱子下的那只旅鼠。
高山雪场的支撑架底部是坚实牢固的混凝土平台,但这些部分都埋在雪下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雪上光溜溜的柱子。
而直播间镜头里,这只可怜的小旅鼠就被粘在柱子上。
旅鼠是胖乎乎的椭圆形,四肢短短的,像是加胖加厚的椭圆鼠标。为了抵御严寒,它浑身毛绒绒,背上是棕褐色,腹部和脸颊则是白色。后颈处上有一簇黑毛,像是戴着一条窄窄短短的小黑围脖。
因为旅鼠是仓鼠科,还有仓鼠科标志性的颊囊,就更显得它小脸蛋胖乎乎的。
而且似乎就是这坨鼓鼓的圆润脸颊肉被冻在了柱子上。
看到人类靠近,它拼命地小短腿蹬踹柱子。
小胖鼠用力到颊囊都变形,却还是没能把自己从柱子上撕下来。颊囊始终牢牢地粘在柱子上。就像是被柱子捏着脸蛋不松手一样。
见人类越来越近,小胖鼠放弃挣扎,转而凶巴巴地鼓着脸蛋对着小陈龇牙咧嘴:
“唧唧叽!”
“唧唧叽叽!”
“唧唧!”
似乎是因为脸蛋被粘在柱子上,小胖鼠的叫声还含糊不清。
【虽然是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不应该说这些,但是……啊啊啊它好可爱啊!】
【好胖好软好可爱!胖乎乎的肯定很好撸!】
【连叫声也好可爱!好像我小时候穿的那种走路时会唧唧叫的鞋子。唧唧~】
【长得有点像我家的荷兰猪,只是地盘还要更低一些,更瘪一些,更胖一些……好可爱的小鼠标呜呜呜。】
小陈叹了口气:“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直挂念着它。”
他无可奈何地对着旅鼠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一次次地粘在柱子上?”
“你不要想不开呀,我请来了心理专家,你和她谈一谈好不好?”
徐瑛:“……”她什么时候成了心理专家?
旅鼠鼓着脸蛋吱吱唧唧乱叫,气得用小短腿踹向小陈,却毫无威胁力,徐瑛皱眉听它讲,越听越迷茫。
“唧唧唧!”
“唧唧!”
“唧唧唧唧唧唧!”
“你这个人类在胡说些什么?!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啊啊啊爸爸妈妈快来救我!”
“柱子咬鼠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