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随便放了个角落也是有的,怨不得她们,自然也怨不得自己。
谁叫陆珵那时候一声不吭,即便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好歹来,泥人尚有三分脾性,遑论是正在气头上的她。一时说了难听的话自也值得原谅。
李青溦正想着这些,林嬷嬷已拿着药酒进了门。
李青溦伤了脚,自是要给她脱了鞋袜擦抹一番的,只是看见一旁站着那么大一个登徒子,一时动作顿住。
天这样晚了,李青溦本也不想叫陆珵继续杵着,又想着他背上的伤也不好在她府上处理。便吩咐林嬷嬷将他送出去。
林嬷嬷瞧李青溦一眼,凑近问道:“往哪里送?是不是要送去执金吾门前?”
若是放在前几天,李青溦自然不由分说地叫人将他送去执金吾门前,或是叫倾脚头(收垃圾的)将他直接送到渣斗(垃圾桶)里算了。
只是今日他今日他说了那样的话。再瞧他衣冠楚楚,很有几分之芝兰玉树的样,一时又觉着人似乎救一救还能用。
到底还是吩咐林嬷嬷将他送出门外便算了。
陆珵只是有几分忧心李青溦脚上的伤。只是听了李青溦同身边婆子言语他去留,他也不愿多添麻烦。只是应了一声叨扰,又瞧了李青溦一眼,便同林嬷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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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嬷嬷回来之后,绮晴已给李青溦擦了药。
先前屋中有外男,林嬷嬷自不能去叫郎中来自造话资,待人走了,李青溦又懒得折腾,直叫他们端来水,洗脸净手躺下了。
林嬷嬷瞧她脚伤未多严重却也不敢懈怠。
和绮晴宿在外厅的榻上守夜了,只等着到了天亮叫郎中来仔细给她瞧瞧。
正过子时,林嬷嬷经了今夜的事,有几分睡不着,便打听起了那陆郎君。绮晴便说了几声二人相识之事,说起西郊,又说到那陆郎君工部任职,在南郊和她家姑娘如何云云,一时只听得林嬷嬷云里雾里、满面茫然。
只听明白一点:她家姑娘许是同那登徒子关系匪浅。
她想不分明并州那么多青年才俊,她家姑娘如何看上一个登徒子?
方迷迷瞪瞪地又熬了一个时辰想东想西,才吹灭了灯胡乱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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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却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小周氏本是忙了一日,虽是上火怄气,到底是多有困乏。
强撑着伺候应酬回来的李栖筠睡下,刚眯着一会儿,外头突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刘嬷嬷急慌慌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郎君、夫人,大事不好了!”
小周氏这几日心火旺盛,本就觉浅睡不好,大半夜的被惊醒一时头痛欲裂,心也咚咚地直跳。
一时黑着脸,披着衣服出了门:“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非要这个时辰叫醒人?”
刘嬷嬷脸上神色慌张:“夫人,大事不好了!刚小少爷屋头的丫鬟过来,说是小少爷晚间发了热,高热不退。已叫了郎中诊治,只是人昏昏沉沉的晕过去了。”
小周氏一听这话,忙趿拉着鞋进正屋喊李栖筠。
李栖筠今夜回来是有应酬,是灌了几两黄汤。如今正直挺挺地挺着尸,任是小周氏或叫或掐都叫不起来。
正房动静大的连东房的李毓秀都惊动,李栖筠却兀自睡死了似的。
小周氏无法,只得带着李毓秀去了南房。
一盏盏灯渐次亮起来。南房侧厅跪了一地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