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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胡檐月下意识地往这边走两步:“悯……”

林逸舟尴尬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下来的主管问一句:“怎么夫人您和这位……”

梁思悯的眼神滑过去,又移回来,没什么表情回了句:“不认识。”

一群人簇拥着梁家兄妹走了,保安过来请人离开,胡檐月回头,又看了一眼明达的大楼,巍峨高耸,直入云霄,像座大山压在她头顶。

她离开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几个戴着单侧耳机的人,目光略带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人。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天气不好,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刚进了公司,梁思悯就偷偷溜了。

梁思谌侧头跟部门主管说:“季总这会儿在忙吗?”

主管忙道:“季总最近忙得很,但您来他肯定是要见的,我这就跟总裁办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梁思谌并没有拒绝,想办公室幽会,做梦去吧!

【??作者有话说】

回收伏笔

正文应该没剩几万字了

来晚啦,这章红包。

内人

◎因为你不是外人◎

徐新越和梁思悯合伙做投资公司的时候, 他的眼光挺不错的,一些并不怎么赚钱或者说回报周期比较长的项目,他也会在评估后给予适当的投入。

他说:“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东西是无关利益但熠熠生辉的。”

或许这是梁思悯信任他的根源。

他很多时候表现得很有人性。

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在巨额的财富背后, 任何的感情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缺钱,梁思悯有钱, 这本来是一件双赢的事, 但他做局骗了她两千万的投资,然后借壳上市, 企图一跃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

梁思悯纯靠砸钱断了他的资金链,他没撑过三个月自己就崩盘了。

商场的事瞬息万变, 就算不是她, 也会是别人,他本来就没那个能力, 歪心思那么多, 走不长远的。

或许有些人, 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 失败永远是别人的问题。

相比较来说, 季旸这种大概是另一种极端, 哪怕明知道所有人都在逼他,他还是会把这破破烂烂的明达扛起来, 并不完全是因为季家人, 一个企业上上下下涉及多少的员工和家庭, 如果他撒手不管,他会良心不安。

仅此而已。

梁思悯坐了总裁专用电梯上楼。

林逸舟在旁边陪她, 笑说:“季总知道你来, 肯定很高兴, 他这几天特别忙, 都没怎么出公司。”说完压低声音说了句,“早上刚闹了一通,管财务的黄老总被撤职了,董事长的人,特别不服气就想来理论,季总都没见他。”

梁思悯“嗯”了声,说了句:“公司被人情挟裹本来就不是好事。”

家族企业的弊端,到了这地步,必须要下猛药了。

所以这事还真的只能季旸来办,他心够狠,不太在意人情利益往来,而且也有能力收拾残局,把人撤下来容易,换谁顶上去,怎么服众,都是问题。

换他那几个叔叔,就算把这一切清理干净,也控不住局面。

最近人心惶惶,总裁办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打印机的声音、键盘声和纸张翻动的声响。

梁思悯推开季旸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一颗心还悬着,看到办公桌后的身影,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季总上午好。”她叫了一句,背身冲林逸舟挥了挥手让他不用跟着了。

林逸舟笑着欠了下身,顺便帮她关了门。

季旸本来头也没抬,因为突然有人推门而不悦,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继而突然起身:“你怎么来了?”

倒也不是因为好几天没见,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她是个不会主动来他工作地方见他的人。

所以突然在这里看到她,就只剩下惊讶。

梁思悯走过去,凑在他桌子上看了看,他的桌面上厚厚一摞文件,看起来比外头的员工还忙。

她挑了下眉:“你上学的时候就有强迫症,桌子必须整整齐齐,你还真是从一而终。”

季旸坐下来,把她拉过来坐在腿上,腾出一只手继续签字,顺便说:“你这成语是体育老师教的?”

从一而终能用在这里吗?

说完,他想起什么,突然手顿了一下,侧头亲了下她的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的。”

他挖苦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时候刚回国入学上台做自我介绍,她有点紧张,语序混乱,用错好几个词语,她紧张又表情认真的样子大概很有喜剧效果,但都没敢笑。

偏偏一向不苟言笑的季旸,突然偏头笑了声,他在学校本来就显眼,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看,他一笑,其他人就像解除了封印,哄堂大笑。

老师生气地敲了敲桌子,逮着几个笑得大声的数落两句。安慰她同学们没有恶意。

梁思悯还是有些难为情,更多是生气,于是老师安排她坐季旸身边空位的时候,她还非常不情愿。

一坐下,季旸就想跟她示好,但她根本不理他,他扯了她袖子,还没说话,梁思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凶巴巴的,很不耐烦的样子。

季旸长这么大哪儿遭受过这种冷遇,一时语塞,自尊心作祟,阴阳怪气一句:“哦?你很讨人喜欢?”

俩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了。

后来俩人就没好好说话的时候,不是你呛我一句,就是我挖苦你一句。

刚开始是真的讨厌,后来大概就是习惯了。

就连现在,俩人都没办法扭转这种状态。

所以梁思悯这会儿觉得莫名其妙,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除了那件事,应该没有别的能让他敏感到这种地步了。

季旸没说话,只是眼神有点愧疚。

竟然还真是,梁思悯捧着他的脸看他的眼睛:“都五岁时候的事了,我早忘了。我以前就挺讨厌我爸妈和我哥大惊小怪的。”

季旸又亲了她一下,不想再继续这种沉重的话题,怕惹她不高兴:“知道了,你还没说你过来干嘛,找我有事?怎么没提前跟我联系。”

他附耳,轻声问:“担心我?”

梁思悯被他说话声音刮得耳朵痒,微微躲了一下,又被他单手扣着后脑勺拖了回去,亲了下她的耳垂才罢休。

“或者……想我了?”他轻笑。

季旸倒也忙到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暂时没脸去她家,也不想带她回西郊徒增不愉快。

公司最近焦头烂额的,不停有人去老宅试图找老爷子老太太求情或者敲打,季家人耳根子软,他为了自己能快速让明达回到正轨,把爷爷都打发在家里了。

季家任人唯亲的时候太多了,不然也不至于把公司搞成这样。

所以他必须回去看着点。

至于约她出来,最近这情况,他觉得她还是尽量别外出比较好。

以至于两个人就这么相隔两地了。

“不行吗?”梁思悯难得没跟他唱反调,盯着他,“犯法?”

季旸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承认想他和担心他,彻底丢了手里的笔,两手抱住她:“我老婆嘴硬也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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