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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在外奔波,可府里的事情自然也要照看好。
尤其是荀诀雪,更是要仔细在意。
眼神一瞥,见静思欲言又止,祝寂云问:“还有什么事?”
静思拿不准祝寂云什么想法,将自己听到的话说出来:“昨天我回府拿东西,正好遇到老爷身边的人送大夫出府,我随口问了一句,听说老爷身体……似是不大好了。”
祝寂云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静思就不说话了。
回到府上,祝寂云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请经常给祝父诊脉的大夫上门,又仔仔细细问清楚后,将人送回。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心里没多大悲伤,反正她自小到大,对祝父都没有过多的感情。
回忆起从前,像蒙了层灰雾一样。可偏偏祝寂云又像在以局外人的身份,清楚地看到了她和生母不太美好的过往。
这让她的心情不太妙。
出了书房,祝寂云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荀诀雪的,可她走到半途中,忽然听到了打扫院子的几个侍女的闲聊。
“你听说最近外面发生的怪事了吗?”
“嘘。”有个侍女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才道:“我早就听说了,那些貌美的姑娘深夜失踪,有人说是采花贼专门挑长得好看的女的掳走,也有流言说有人是故意杀人行凶。”
“其实都不是。”侍女神神秘秘地讲,“我听我回家探亲的大娘说,她有个远房侄子有一次夜里巡逻,恰好撞见了一个干尸!死状可惨了,吓人的很,听说那个女的就是失踪的一员呢!”
“那不就是有人杀人吗?”侍女皱眉厌恶道。
“不不不,听说是吸人精气的邪物做的。”
“邪物?怎么和邪物有关?”
“你不知道吧?几个月前别的地方也有这样的事,但是衙门查了几个月都没查出来,那些验尸的都说人是不可能做到这样杀人的,有道士说一看那干尸就知道是邪物做的!只有邪物才吸人精气。”
侍女还是怀疑,但她还是被同伴话里渲染的恐怖吓到了。
打了个寒噤,她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催促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们抓紧时间干活吧。”
几个侍女以为自己说的悄悄话没人听到,但是祝寂云借着假山的遮挡听的一清二楚。
她们讲的那些传言,祝寂云其实早就听说过。
但她并未真正遇到过这种事情,一直将信将疑。可听她们话里的意思,青州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最近疲于奔波交易,经常出城,祝寂云还真不知道这些。
回头让静思派人仔细打听打听。
这样想着,祝寂云继续往荀诀雪住的院子里走。
她到的时候,荀诀雪正坐在院落里看书。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起头,见来人是祝寂云,下意识皱眉。
祝寂云淡定微笑,挑眉问:“母亲不欢迎我?”
荀诀雪敛了敛眸。
时至今日,她仍对母亲这个称呼无法真正的接受。
如果最初是因为没有真实感,那么在和祝寂云发生关系后,她就更难以接受“母亲”这个称呼了。
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荀诀雪不想应它。
她低下头,静静地翻过一页书卷。
祝寂云含笑凑近,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她翻看的什么书,发现不感兴趣,收回目光,看着荀诀雪突然道:“你整日在后宅,是不是很无趣?”
她省去前称,荀诀雪才抬头回她。
“无趣又如何,有趣又如何?”荀诀雪神色漠然,语气淡淡:“我不都是要在这里吗?”
祝寂云挑眉:“谁说的?你自然可以走出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拦你?”
“真的?”
“自然。”
祝寂云在她旁边随意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她在阳光下白的发光不似凡人的脸,轻笑:“不相信我?”
荀诀雪不言,内心确实这么想的。
祝寂云在她这里没有半分信誉可言。
伪装过人,出尔反尔,肆意妄为……她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好的代名词。
祝寂云抽出她手中的书卷,眉眼含笑:“如果不信的话,明天你就可以出去。”
随后她补充道:“和我一起。”
荀诀雪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祝寂云自然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她就连生气也那么让人难以侧目的脸,说:“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禁锢你,只是最近青州有些危险,你单独出去,就算带着侍女,也有遇到危险的可能。”
和她一起就不同了。
她身边有精锐的护卫,虽说这护卫同样可以派来保护荀诀雪,但祝寂云不愿这么做。
一是遇到事情的时候武力集中更容易解决,二自然是她想和荀诀雪待在一起。
荀诀雪没第一时间应声,凝眸盯着她手里的书卷:“还给我。”
祝寂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瞧着荀诀雪认真的脸,眼眸微动,笑道:“那你伸手,我给你。”
荀诀雪不疑有他,摊开白净的掌心。
祝寂云忽然执起她摊开的手,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却烫的荀诀雪瞬间收回了手。
她恼怒:“你又胡来!”
祝寂云笑的坦然:“情之所至,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