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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愿反问:“臣妾自然不会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只是贵妃娘娘以什么身份拜托臣妾呢?你好像理所当然把纯嫔当成了你的人。”
乐意被问住,她只是把路宁当妹妹看待,不过触到杜愿的眼神,她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应激了。
小白兔好像被大灰狼盯上了。乐意看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路宁,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这么迟钝,被吃了都不知道。
乐意还新单如妃使坏,没想到她从那天起,日日待在自己宫里,六七天没出来。
轩辕誉之前还对她避之不及,这几天天天跟如妃厮混,朝也不上了,奏折也不批了,好像被勾了魂似的。
大臣们对轩辕誉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生气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们只是臣子。
乐意倒是乐得清净,这样一来,轩辕誉就没时间去骚扰乐容了,而自己也可以趁此机会,着手培养自己的力量。
老爹戎马一生,对干国忠心,却不是迂腐的人,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能让他站在自己这边。
但二十万大军的虎符,老爹隻拿着一半,另一半在轩辕誉手里。
不得不说轩辕誉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他怕先帝死后他压不住手握重兵的武将,让先帝在病重之际下令收回虎符。
这样一来仅是一半虎符调动不了大军,他便可以高枕无忧地摆烂。
目前为止轩辕誉还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极端的事,只是荒废政务,沉溺美色,朝臣们虽有不满,但应该没有想要换一个皇帝的想法。
看来得好好加一把火,才能让轩辕誉彻底寒了臣子们的心,至于百姓的心……
不急,很快就会有外部的助力。
乐意写了封信给父亲,着重说自己在宫里如何被欺负,夸大其词,添油加醋。
老爹最是疼爱她,当初迫于无奈让她嫁进宫,已经十分不快,如今知道她过这种日子,还不得疯?
父亲这边乐意毫不担心,但仅他一个人远远不够。
丞相、尚书令、太傅……
乐意将有话语权的重臣一一写下来,准备逐个攻破。
路宁虽是尚书令的女儿,但她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在路瑱面前说不上话,从路宁下手这条堵死。
而且路瑱此人十分油滑,惯会审时度势,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只怕他不会轻易站队。
再说回丞相,……好像几率也不大。谁让她跟商清渺是死对头呢,丞相现在怕是对她厌恶至极。
唯一的突破口是太傅,可以从楚政下手。
乐意回忆了一下,她跟楚政因为婚约,自小便比别人亲密一些,不过她把楚政当哥哥,楚政也没对她表现出过感情。
楚政跟兄长是好朋友,连带着也对她好一些,大约是把她当妹妹看待。
乐意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各种思绪,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下月初八是兄长的生辰,她可以以此为借口出宫,楚政应当也会去,到时候找机会跟她见一面。
不过楚政从小受父亲熏陶,是个极有原则的君子,他对家国都有很深的责任,要是告诉他自己要造反,只怕……
乐意想了想,大概率会被狠狠斥责一番,然后被各种引经据典教训。
这样一想,轩辕誉作死得还不够彻底啊。
乐意趴在桌子上,一阵微风拂过,香甜的栀子香味从院中传来,她将毛笔放下,整理纷乱的思绪。
自从那天从坤宁宫回来后,乐意就再也没出去过,不知道乐容在干什么,也没来找她。
两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先服软。
轩辕誉在如妃宫里待了八天才出来,整个人双眼无光,眼眶凹陷,脸色憔悴,一看就是虚了。
相反如妃十分有精神,满面红光,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乐意看见这两人就烦,无论在哪里遇见都是避着走的,这天避无可避,隻得硬着头皮行礼。
倒也不是怕他们,就是看到这两人倒胃口。
“臣妾参见陛下。”乐意盈盈一拜,礼数周全。
轩辕誉看她一眼,想伸手扶她,刚一弯腰就脸色一变,声音虚浮道:“爱妃不必多礼。”
轩辕誉被系统影响,虽然对乐意失去了兴趣,却依旧给予她应有的荣宠,这点是任何妃子都比不上的。
看着轩辕誉对乐意态度温柔,如妃眼神变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有皇嗣,她又得意起来,连向乐意行礼都忘了。
乐意不在意这个,她隻想快点离开,跟着两人待在一起,空气都不新鲜了。
见轩辕誉扶着腰,乐意装作关切:“陛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轩辕誉还未说什么,如妃娇滴滴道:“陛下,不是说好出来走走就回去吗,咱们回去吧?”
轩辕誉点点头,只不过转身离去之际,眼神似乎更灰暗了。
乐意看着轩辕誉明显比之前单薄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之前如妃狐媚惑主的传言传遍整个后宫,她还一笑置之,现在看来倒是真有点手段,都把男人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