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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阿霜,我并非怀恋过去,”分神自然感受到了鹤景霜的难过,她思索着用更易被接受的话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你。”
“我不愿再做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事,所以想用过去的事情举例,想变得更了解你,这样才能避免再次伤你的心。”
“阿霜,请相信我,无论你是否记得过去的事,这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你才是最重要的,身份、能力、地位,这些和你本人相比,不过都是鸿毛,我不在乎。”
鹤景霜抽了抽鼻子,忽然间又狠狠咬在女人的手臂上,这次隔着衣服,一定不会再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就像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高兴的难过的事都没能在她自己心里留下印象。
“以前的我有没有对你说过,白时念,你真的很会说情话。”
鹤景霜闷声说完,抬头瞪她:“你就是用这些不要脸的情话把我骗到手的是不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过去的我一定爱你爱到愿意给你当狗,当宠物,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叫你‘主人’。”
“我不知道你过去到底做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这样称呼你,也不准你再说任何‘主仆’有关的话,我们不是情侣,更不是伴侣,你的话只是性骚扰。”
“名义上我是你的徒弟,就算你只是分神,没有那些和我师徒相处的记忆,我最多也只会把你当师尊看待。”
“你对我不也一样,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不记得所有让你爱上我的事,但你还要一厢情愿把我当‘阿霜’对待。”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说出来,我也不愿意当你的‘阿霜’!”
女人从鼻腔中挤出一声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她的拇指轻轻抚着鹤景霜的双唇:“不,阿霜,我很愿意。”
“我就是白时念,不过少了与你的百年记忆,自然也是你的师尊,论对修仙界的了解,我不比自困在玄剑门的本体差,如今我的修为也足够收徒,足以在如今的修仙界护住你。”
“把我当成你的师尊吧,我求之不得。”
“阿霜,我比那个胆小鬼要好得多,多看看我,好吗?”
“把我当成你最爱的师尊,我比她更好,比她更温柔,更贴心。”
“所以,你能把对她的在乎,对她的恨,对她的爱,分一些给我吗?”
鹤景霜听呆了,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想转头逃开,可女人的手搂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正轻柔地抚着她的侧脸,而这种尴尬的坐姿还是鹤景霜自找的,她别开眼神,抿着唇不肯回话。
“嗯?”分神还等着她的回答,鹤景霜不由自主地循声看她,和刚才不同,女人这时候的眼神显得很温柔,深邃的黑瞳中完整倒映着她的身影,鹤景霜有些恍惚地想,真像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
她想拽着她下坠,一同沉溺到无人可达的湖心,她想独占她,她在用温柔做诱饵引诱她,她知道她拒绝不了。
白时念真的有病,她连自己也嫉妒,连对自己的爱也要抢走。
要答应吗?要拒绝吗?鹤景霜觉得有些口渴了,她下意识舔舔发干的唇瓣,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在面前的女人眼里就像是馋着小鱼干的猫儿,明明很想要,明明猎物已经触手可及,却心有顾忌,隻敢全神贯注地盯着她,不敢行动,也不肯离开。
于是自视为猎物的女人理所当然地俯身,她勾唇微微笑起来,柔声问道:“乖徒儿,好阿霜,想要我吗?”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嗯?”她的唇几乎要贴在鹤景霜身上了,只是终究还残留着一线余地,她永远留给鹤景霜选择的余地。
可是,不带丝毫防备的猎物都走到面前了,馋得都伸出小舌头的猫儿会退缩吗?
鹤景霜失着神不知在想什么,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机械性地舔着已经很润的上下唇,忽然,她的舌尖触碰到一个陌生的,温暖的,却同样柔软的东西,鹤景霜终于回神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被那潭死水吸进去了,否则她怎么不逃开,为什么不跑掉,她应该害怕那张脸,她不敢和那个女人靠得这么近,她有心理阴影,她感受到她的气息就会害怕的。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可是她也喜欢她啊,她也会想和喜欢的人接吻啊。
鹤景霜闭上了眼睛,好像只要闭上眼睛,就不会看到白时念的脸,只要沉浸在被勾着舌头亲吻的触感里,就不会感觉到白时念的气息,只要沉醉在唇舌交触的互动里,就不会想起那天被亲的时候,从嘴角渗进口腔,渗进皮肉的咸苦滋味。
这一次白时念真的很温柔,不会霸道地抢走空气和津液,不会用力卷着她的舌头,不会再像那天一样,好像要整个把她吞进肚子里,生生吃掉她。
女人的亲吻和她的情话一样,柔得像水,鹤景霜被她吻得晕晕乎乎的,她的思绪已经快从身体里飞出去了,那些身体上的感觉追不上鹤景霜飞散的念头,她恍惚地想,如果那天师尊能像现在这样温柔的话,就算被强占,她也肯定不会生气,就算心碎了,她也一定不会难过得流泪。
鹤景霜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白时念,只是比起对她的喜欢,鹤景霜有太多更需要在意的东西,前世纯情少女渴望的爱情对如今活在异世界的鹤景霜来说,甚至抵不过师尊对她的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