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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否该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福利呢。”
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语气,鹤景霜听了立刻像被火烫了一般从床上跳下去,她不敢和女人对视,只能垂着脑袋,乌发间露出的耳朵都红透了。
“我、我……你别欺负我,我受不住。”
女人透着愉悦的笑声让害羞的鹤景霜彻底恼了,她似怯似怒地抬眼瞪她,眸子里涌动着羞怯到极点的水光,太勾人了,真想欺负她,让她在身下哭着求饶。
分神眸色渐深,但她知道还不是时候,便只是抬手刮了刮她的脸:“阿霜,福利就等关键时候再给吧,我的耐心有限,却也不想逼迫你。”
“别勾我了,听话。”
明明就是你先开始的!鹤景霜羞恼地咬上女人的手指,但真咬上去了,又舍不得用力,只是像小猫一样轻轻磨着,磨得女人身体里着起火,点火的小坏猫却不肯亲自熄灭它。
鹤景霜轻咬两下后松了嘴,对她做鬼脸:“略,你这个颠倒黑白的变态!”
对上女人深沉的眸子,鹤景霜缩了缩脖子,她捞起放在一旁的念霜剑,生怕自己要被人推倒一样跑出门去,嘴里还喊着:“师尊,半年没回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等要出宗了再来找你。”
“反正、反正我现在肯定不愿意,你别想了!”
鹤景霜飞快地跑回自己的院子,扑在冰冷的床上滚了两下,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捂着烫得吓人的脸,在床上张着嘴无声尖叫,天呐,她这算是开始和白时念谈恋爱了?不不不,应该不算吧……呜呜,可是她们亲都亲过了,而且刚才气氛还那么暧昧,差点就……呜!
不知怎么的,这时候鹤景霜竟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会在她脑子里叽叽喳喳说话的“系统”了。忽略被骗的事,其实和“系统”斗嘴的感觉还不错,她能放心地对“系统”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也能久违地对人聊起前世,尽管“系统”所知道的东西全部来自她!
如果“系统”还在,现在她肯定会念叨她们怎么不干脆做完全程算了……呸呸,不可能,不可能!
鹤景霜翻身仰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她幽幽地叹了一声,真的是因为魔气被她哭出去了,所以她才消气吗?应该不只是这样才对。
鹤景霜扪心自问,她的愤怒和心碎感觉都发自内心,愤怒时的想法,心碎时的痛苦,不可能只是被魔气影响。
回想着之前的事,鹤景霜忽然惊觉在面对“白时念”的时候,她容易变得偏激,一两句强硬的话,一个悲伤的表情,甚至一个冷淡的眼神都会勾起她心里的负面情绪,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是一点点魔气就会让她变得偏激,那么师尊在面对她的时候,究竟都忍耐了多久啊,师尊在看到她孺慕却陌生的眼神时,心里该有多么悲伤啊。
师尊是那么强大的剑修,却会因她被心中情绪折磨,还要苦苦忍耐十二年,最后失控,在伤害她后绝望到被心魔占据身体。
白时念的分神因为她受伤失意的事憎恶本体到想杀了她,直面她受重伤昏迷,还在失控状态下强占了她的白时念本人,她又该多么憎恨自己啊。
这样想着,鹤景霜哪里还能对白时念生气,她心里又酸又胀,只有心疼师尊一个念头了。
可是分神不让她轻易原谅师尊,唉,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鹤景霜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先解决魔气的问题,只要师尊知道自己是被外物影响,或许就不会再封闭自我,甘愿待在断剑崖下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鹤景霜却迈不出步子,她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久,把几个储物法宝中的东西点了两遍,重温玄剑门教习的基础剑招,练了两遍白时念教她的剑法,可还是紧张。
最后她干脆坐下静心修炼,沉浸在控制灵力流转,全身都被温和的灵气衝刷的感觉中,鹤景霜的心也渐渐宁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心境开阔许多,她在不知不觉中又出现入定的状态,忘却外物,隻注意到有越来越多的灵力涌入体内,被丹田内的元婴吸纳。
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忽然,小小的元婴睁开眼睛,与内视的鹤景霜对上视线,鹤景霜身体陡然一颤,便从入定的状态中出来,她睁开眼睛,沉思片刻后招出体内的元婴,她能和元婴的视线共享,此时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
元婴的视角有很大不同,鹤景霜第一次“看”到自己,身上透着浅白色的光,再细看,体内除了顺着经脉流转的灵力,还有似乎是血管的细密红线,遍布整个身体,这些红线也散发着浅浅的光,给鹤景霜的感觉与在血生境第一次见到景容时很是相似。
这些“血管”有一个核心,大约就在人类心臟的位置,它也像人类的心臟一样鼓动着,鹤景霜心有感悟,这应该就是白时念为她炼製身体时重做核心的血之灵。
鹤景霜深吸一口气,和元婴对视,元婴的眼睛与那两颗蚌王珠太像了,如同黑色的珍珠,透着莹润却无机质的光泽,不像人的眼睛,和她的眼睛有很大区别。她的眼睛是透着一点琥珀色的棕黄,只有瞳孔才是黑的,情绪波动时会骤缩,也会扩大,就是纯粹的人眼。
可是在元婴的眼中,鹤景霜的眼睛不是这样的,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周围泛着一丝丝微弱的黑气,正往空中散去,或许再过两天就能彻底消失,鹤景霜知道这是残留在自己体内的魔气,此时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能触碰到这些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