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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也离不开她呢。”
就站在鹤景霜身边的心魔死死咬着唇,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这点,所以当初才会想着法在阿霜面前点出“白时念”对她的感情,想让她们双修。
不只是身体,也不单是灵力,只要本体和阿霜神念交融,她们会共享一切记忆,到那时阿霜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她们有过许多曾经,知道分开她们的误会其实根本没什么。
就算阿霜会生气,只要哄着她,让她开心了,阿霜也一定会原谅她。
但其实不是这样,阿霜再喜欢她,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过去,这种限度就已经被用完了。
唐峥旭说得没错,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但那又怎样,就算十几年前的阿霜真的已经不愿再爱她,宁死也不要她了,可现在的“鹤景霜”还是爱上“白时念”了,失忆后又爱上她的阿霜,即便再找回过去的记忆,也不会再绝情地想要彻底离开了吧。
就算阿霜再想离开,她也要勉强,因为这是阿霜说的,她想要被勉强。
心魔悄无声息地跟着鹤景霜离开这处空间,她是最佳的守护者,谁都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陷阱已经下好了,不知那隻自以为猎人的猎物,要何时才上钩呢?
说得轻巧,定下交易
在令牌的指引下,鹤景霜一行人来到供给参与者交流的区域,可以选择戴上多宝楼提供的面具和斗篷,也可以自行露出真面目,或者伪装成他人模样,参与的修士有足够的自由。
鹤景霜和景容都选择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宿瞳却戴上面具,不想让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鹤道友,你可自由挑选一处位置,用令牌调出光幕,在其上写下自己所有的物资与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可以等待其他修士联系了。”宿瞳的声音在伪装后变成了更沙哑的女声,而且语气也更为成熟稳重,任谁都无法认出她其实才二十岁。
“多谢,”鹤景霜的说话口吻也随之变得客气起来,“我就在此处摆摊即可,你若有旁的事,可先去处理。”
“好,等何时你要走了,你可再用令牌联系我,在这里无法使用传讯玉书,令牌自由交流功能。”说着,宿瞳拿出自己的令牌,在鹤景霜的令牌上贴了一下,闪过微亮的白光,便已经记录好通讯方式。
宿瞳走后,鹤景霜和景容挑挑拣拣,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往光幕上贴出来,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唐峥旭需要的材料,就连那两枚蚌王珠也被她拿出来了。
“景容,你就换那些能治愈你伤势的东西,或者你觉得有意思的玩意儿,其他一概不需要。”
“嗯嗯,师姐你放心。”景容摩拳擦掌,已经迫不及待要当摊主了,虽然她没说,但景容逛完街后确实对和别人讨价还价有了点兴趣。
景容的情绪感知极为灵敏,又能看出他人贪欲所在,自然也很适合做生意,她有强烈的自信能让那些急需材料的修士大出血,绝对能刀刀砍在他们的心理底线上,谁也别想占她便宜。
不过这只是附带,最重要的是闹出点名声来,好吸引来霜姐姐想钓上来的那隻最大猎物。
哼,正好她心情不佳,就狠狠痛宰这些家伙一顿!
鹤景霜点头,她盘腿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闭目修炼,手上拿着念霜剑,并非吐纳灵力,而是与念霜剑中的剑灵交流,安抚这个新生的孩子。
念霜一直到现在还在生气,鹤景霜自觉心虚,无事的时候,每天都会分出大段时间用心安抚它,而且用的还是以前白时念对她用过的手段,不过比那时更柔和,更类似于母亲对女儿的疼爱和安抚。
这么说虽然哪里怪怪的,但鹤景霜感觉在念霜心里,她和白时念都是“母亲”的身份,是最亲近的长辈,所以它才会天然依赖她,亲近她。
可不就是嘛,一个是真正的灵剑主人,一个是在灵剑里待了几百年的魂体,对念霜这个新生的剑灵来说,两人确实都是“母亲”。
若没有这层关系,就算白时念想把这柄已有灵性的半仙器交给鹤景霜使用,她也挥不动,不管它叫闻霜还是念霜,本质终究是白时念的本命灵剑,鹤景霜只是在代为保管。
再给鹤景霜一万年,就算白时念死在她前面,她也成不了念霜剑的主人。
【念霜,等我修为再突破两层,就去魔域战场找白时念那个混蛋,到时你千万要助我,狠狠敲她脑袋,让她知道抛下我们俩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说实话,到了现在,对分神和心魔,鹤景霜的态度已然算是放任自流,但是对白时念本人,她心里的气是一点也没消,冤有头债有主,她必然要让白时念哭着对她说出所有一切才肯原谅她!
一人一剑对白时念的怨气交汇在一起,更拉近了鹤景霜与念霜剑灵的距离,鹤景霜能感觉到,它的态度又软化许多,总不会在战斗时故意不听使唤了。
虽然现在鹤景霜的战斗方式不局限于用剑,而且她的储物法宝中还存着许多柄能随时更换的一次性灵剑,但终究还是念霜剑意义非同一般,她更想与它一起狠狠揍白时念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一顿。
时间不知过去多少,景容与人讨价还价做买卖的声音也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百无聊赖,鹤景霜知道差不多该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