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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节

 

不曾想——

卧室空空荡荡,寻不见司笙的踪迹。

凌西泽定在门口,只觉得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

窗帘被拉开,窗户打开,有风吹拂,荡起窗帘。画架上的素描画没了,但旁边的小桌子上,却放着一支涂抹伤口的软膏。

卧室的灯破碎,被一颗弹珠砸的,之后半个月,卧室的灯都没再亮过。

那是他的别墅,卧室在三楼。

司笙没出门。

她从阳台跳出去的。

……

“五年前,我卧室的灯,你弄坏的吧?”

仍旧是夜,凌西泽早已没五年前的小心翼翼,没皮没脸地缠着司笙。

司笙将他挪开一些,眨了下眼,歪头,“……不明显吗?”

“你说那是我欺负天仙,遭了报应。”凌西泽说,“我信了。”

“……”

司笙一时无言。

五年前的凌西泽啊……

怎么进化成这老流氓的模样了呢?

凌西泽想到什么,似乎觉得好笑,“我看到卧室没人,打电话不接,学校找不到人,还以为你会跟我分手。”

“慌不慌?”

经他一提醒,司笙想到这一茬,轻笑着问。

“慌。”凌西泽叹息,“年少不经事,慌死了。”

“报应。”

“故意折腾我。”

“嗯。”司笙坦白承认,“我憋着一口气,不折腾你,不甘心。”

“这就是你吊着我半个月的理由?”

“……啊。”

司笙没有直接玩消失。

她正常上课,正常作息,跟普通学生一样,在宿舍、学校、食堂三点一线。有空了,会去图书馆待着。

她只是找人告诉凌西泽,让他每天都来学校,出现在她视野里,但不准靠近她。

她要是有一天没见到他,他们俩就玩完了。

那时的凌西泽老实得很,将司笙的话奉为圣旨,不敢有丝毫忤逆。

他每天早上天刚亮就守在她宿舍楼下,跟痴汉似的尾随,她去哪儿他就跟在哪儿,甚至还假装学生陪她上了两周的课,待了两个周末的图书馆。

要命的是——

凌西泽当时虽未创业,没有名气,但胜在长相气质出挑,到哪儿都惹眼,没少在校园里吸引女生。

每天都会被女生问联系方式。

司笙就看着,不恼不怒,但每个眼神里都透着威胁——你要是敢搭理她们一下,你就死定了。

他当然不敢。

原本心里就只装着她一人,何况她又亲眼看着,他看着那些女生恨不能避之如洪水猛兽,连一句话都避免说。

偏偏,司笙不会像他一样,跟其他男生保持距离——

司笙不会跟他们有肢体接触,但身为一个班的同学,正常的相处是不可避免的。

会有同学在她睡觉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给她答案;有人给她买零食,她也照收不误,当然她会一起分享,然后转天买一堆零食分着吃;课间休息她会跟人聊感兴趣的话题或者是学习……

凌西泽全看在眼里,却只能干瞪眼吃酸醋,什么都不能做。

简直是煎熬。

足有半个月后,司笙才再次跟凌西泽说话。

准确来说——

那是在一节体育课上。

司笙因专业问题,所在班级的学生基本都是男生,加上她长得漂亮行事大气,男生们成天都围着她转悠……哦,外班的男生亦是如此。

每到体育课,整个操场的男性生物,基本眼睛都会长她身上。

她一身运动装,长发扎成高马尾,高挑又美艳,皮肤白皙透明,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站在阳光下,都美得像一幅画卷。

所有女生在她跟前,皆是黯然失色。

上一周体育老师有事,他们体育课取消。

那一次,是凌西泽第一次见司笙上体育课,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司笙在学校里有多受欢迎。

那节课是学篮球,男生一个个凑上前,都想殷勤地教她。

教她,就难免有肢体触碰。

哪怕只是手背、胳膊碰一下,并未有逾越的举动。

凌西泽看得火冒三丈。

也是刚毕业,气血尚在,抄了个篮球入场,一个三分球先震慑住他们,之后就一个个地将他们秒了。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司笙的所有权,一把拉着司笙离开。

一出体育场,司笙就乐个不停。

她踮着脚,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汗,笑眼愉悦又明朗,“你干嘛要跟他们较劲?你喊我一声,我就走了。”

凌西泽这才明白过来。

她只是想等他主动打破僵持罢了。

……

司笙说:“我当时就想看看,你个铁憨憨,到底能憨多久。我让你看着,你就真的只是看着,让你不准靠近,你就真不靠近。凌西泽,你当年脑子缺根筋吗?你要当天主动来哄我,我能晾你半个月?”

回忆以往,凌西泽既心酸又搞笑。

他仍旧顺着她的话说:“自从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后,那根筋就一直没再连上过。”

司笙一怔,尔后用手去戳他的脸,无语道:“我的铁憨憨·凌西泽从来不会这么油腔滑调。”

将她的手紧攥着,凌西泽嗓音低哑,“铁憨憨又没能留住你。”

司笙动作一顿。

难以反驳。

吻了下她的手腕,他又说:“没办法,只能进化了。”

他凑上来,“喜欢吗?”

静默片刻,司笙轻轻“嗯”了一声,并未遮遮掩掩的,“是你就喜欢啊。”

铁憨憨也好,油腔滑调也罢。

不都是他吗?

五年的时间,她也变了不少,可他还是死皮赖脸地缠上来了,一步一步地设计着陷阱等她挑,一个接一个的坑给她挖。

明明都知道他心怀不轨……

她还不是跳进来了。

还不是因为——

是他啊。

凌西泽掀开被子,又慢慢地摸过来,在她耳边问:“这次能留得住吗?”

司笙一扬眉,嘟囔,“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喊她,“司笙。”

“嗯?”

“别再闹了,”凌西泽嗓音里裹着些不明情绪和极轻的叹息,“再来一次,受不了。我会哭给你看的。”

司笙却问:“孟姜女的那种哭吗?”

凌西泽的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拇指指腹停留在她眼角处。

半晌,他轻轻开口,“跟你那天一样——”

“凌、西、泽!”

司笙咬牙切齿。

当即发怒,欲要推开他。

却,没得逞。

他的吻,落在眼角处。

“那天晚上,有一滴泪,落到我胸口上。很疼,比你咬的那口疼多了。”凌西泽嗓音发涩,挨着她,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他缓了口气,才慢慢地开了口,“我一直疼到现在。”

司笙一下就愣住了。

好像因着他的话,自己胸腔亦是一揪,被力道牵着一扯,猛然一疼,似生生撕扯开一样。

她伸出手指,挑开他的衣领,清凉的手指移过去,覆在曾被她咬的地方。

伤口早已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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