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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老葛捂着心口,痛哭不已,其实这么多年,他早都把小坏当成亲孙女了。

“大人!”老葛回头,连连跺脚,花白胡子跟着一晃一晃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耳力过人,是不是早都听见小坏偷摸进来了!”

唐慎钰冷笑:“我刚才让你不必说下去了,是你自己太愤恨,一股脑说出来的。”

老葛悔恨万分,瘫跪在地哭:“小坏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借种生子 :

长安

过了四月中旬后,院子里的桃花绽放,粉白花瓣如荼如蘼,风一吹,飘扬落下,宛如仙境。

看见这样好的花,春愿也高兴。

四月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想必她的记忆也应该是。

她最近的日子还像之前那样,吃吃睡睡,玩玩乐乐。不一样的是,白毛怪近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黏糊了,对她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了。

就譬如现在,好好的吃顿晚饭,白毛怪却从踏进院子那刻开始,一直盯着她看,弄得她坐立不安。

春愿扫了眼满桌的珍馐,夹了块煎豆腐吃,她手背蹭了下脸颊,笑着问:“你干麽一直看我啊?”

“没什么。”

裴肆眼里尽是柔情。

他抬手,帮女人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仔细些,头发都掉进汤里了。”

“谢谢夫君呀。”春愿甜甜一笑,喝了一大口清炖鸭汤,闷头吃饭,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慢些吃,小心呛着。”

裴肆没有那个好心情、好胃口吃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对了。”春愿嘴里鼓囊囊的,下巴朝外努了努,好奇地问:“我看见你来的时候,带来了口大箱子,里头是什么啊?是不是吃的?”

“就知道吃。”裴肆剥了只虾,塞在女人口里,他抿了抿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觉着二楼的书架太空了些,就搬过来些书。你要去看看么?”

“不要。”春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看字就晕,你可别整我了。”

裴肆莞尔,他将剥好的几只虾仁夹到女人碗里,拿湿帕子擦手,忽然叹了口气:“莺歌,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咱们曾有过个孩子?但是意外没了。”

“嗯。”春愿点头。

“我,我想求你件事。”裴肆从怀里掏出个玄色锦囊,两指夹出只纸叠的小船,他神情凄楚,鬓边的白发都写了哀伤,指尖触摸着那纸船,哽咽道:“在我的家乡有个说法,早夭的孩子魂魄不全,一个人走不过忘川,需要折只纸船,把父母的血滴在船上。这样……”裴肆眼泪落到船上,“这样孩子的魂魄骨血才齐全,才能在咱们的庇佑下,顺利地去投胎。所以,我想请你……”

春愿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筷子,摘下耳环,将耳针掰直了。她深呼吸了口气,在食指上扎了下,指尖瞬间冒出血珠。

“我是孩子的母亲,这是必须做的。”春愿将血抹到纸船上,虽说她记不起过去,但提到孩子,她就很难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两次痛彻心扉。其实,她之前追问过白毛怪好几次孩子夭折的细节,但他都含含糊糊过去了,只说她身子孱弱,没保住。

“别哭啊。”裴肆揽住妻子,摩挲着她的胳膊,“今晚上,我就把纸船烧给孩子,咱们宝宝就能投胎了,你放心,宝宝还会找咱们做父母的。”

“嗯。”

春愿啜泣着。

忽然,她感觉头阵阵发晕,四肢也开始无力起来,“我,我不太舒服……”

“你困了。”

裴肆怔怔地看着她刚才喝过的鸭汤,吃过的虾和菜,他轻抚着妻子的背,温声道:“春困秋乏,你整日家贪玩,身子累坏了,好好睡,睡一觉起来,就圆满了。”

春愿觉得自己好像被下药了,迷迷糊糊地嗯了声,沉沉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盏茶后。

阿余躬身走上前来,抬眼望去,掌印仍抱着那女人,而那女人此时已经彻底昏迷,不省人事。

阿余朝外看了眼,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公子,您真要这么做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奴不想您后半辈子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裴肆吻了吻女人的肩膀,“我说过,我想要个孩子。二哥已经在信中向我承诺,会封我为王。我的王位得有个人承袭下去啊。”

阿余失笑:“那万一公主这回怀个女孩呢?”

裴肆朝阿余瞪去,“你说的什么丧气话。”

阿余摇头叹道:“奴婢这话虽不中听,但却也是肺腑之言,公子您有些自欺欺人了。况且公主瞧着失忆,但她可不是个善茬。上次鸣芳苑的事,咱们尚且可以用假侍卫来顶缸,后来阴差阳错,她误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唐慎钰。可这次呢?现在整个蒹葭阁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太监,她醒后肯定会察觉到自己被人碰过,到时候您怎么解释?好,有了孩子后您又该怎么解释?”

裴肆攥紧那只小船,双眼猩红,“我就想要个孩子,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她察觉到不对劲儿,给她下点软骨散,或者直接下点迷药,让她睡几天不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有了孩子,我们这才是个完整的家!”

阿余知道公子现在有些疯魔了,根本劝不动,叹道:“只要您不后悔就行。”

裴肆冷笑:“我要是做事瞻前顾后,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他挥挥手,“行了,我这边准备一下,你去把人提过来。”

……

嘱咐罢阿余后,裴肆便将春愿横抱起,往内室去了。

他猛灌了通酒,逼迫自己狠下心,别犹豫,随之往香炉里点了些能催情助兴的依兰香。

“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裴肆坐到床边,他去脱女人的夹袄,手刚碰到扣子,立马撤回。不行,他不容许别的男人看她的胸和腰,只是借个种而已,没必要脱衣服。

想到此,他又去褪春愿的裙子,等脱得就剩一件亵裤时,他手抖得厉害,想了半天,索性从亵裤中间扯开条一指长的缝。

“这就够了。”裴肆如此安慰着自己,他望着女人绝美的睡颜,吻了下她的额头,哽噎着在她耳边呢喃:“很快就过去了,就一盏茶的功夫,我不会让那个腌臜看你一眼,更不会让他多碰你一下,你,你忍着些,对不起,对不起。”

说话间,外头忽然传来响动。

裴肆慌得忙将锦被盖好,双手死死按住被边,扭头看去,只见阿余押了个高挺轩朗的男子进来了。把人送进来后,阿余躬身行了个礼,迅速退出。

那男子眼睛被黑布蒙住,相貌端正英俊,只穿了身单薄的寝衣。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男子身子瑟瑟发抖,他鼻子轻嗅,头左右扭动,慌地问:“这是哪里?你们把我绑了来,关了我好几天,究竟要我做什么!我要报官!”

“哼!”裴肆本能地厌恶这个男子,他起身,立在床边,冷漠地上下扫了眼男子,“你叫楚天阔,家中小有资产,你今年二十一,去岁刚中了举人,家中最近正为你议亲,你勉强算是年轻有为了。”

楚天阔惊惶不已,“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底细!”

裴肆冷笑:“我不光知道你的,你爹妈,兄弟姊妹我也知道。”

楚天阔呼吸急促。

数日前,他去好友家吃酒作诗,和众位同窗议论如今的朝局战事。夜里回家时,忽然从拐角处冒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一棍子将他打晕。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被关进了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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