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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总有刁民要害本宝宝

 

对猢狲胡说八道不算犯罪,物种进化的过程里,发生任何意外和偏差都是合情合理的。

成功把一只猢狲的三观带偏,按李钦载的意思,这叫“知天命”,是老天注定的劫数。

鸬野赞良的眼睛已失去了聚焦,以李钦载的经验来看,女人出现这种失焦的眼神,不是太爽就是太迷茫。

前世的小片子里,三上老师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此刻看起来尤为心酸,那隔世的乡愁,再也回不去了……

“论……论语,是这么解释的吗?”鸬野赞良眼神空洞喃喃问道。

李钦载语气坚定:“是,我是唐国人,而且我旳才华连大唐天子都非常看重,所以我的解释才是最权威的,信我!”

“为何……与遣唐使教我的不一样?”

“化外猢狲,学了几句人话便自以为博学了?华夏文化经义何等高深,几只猢狲学了几年便以为能掌握?呵,可笑。”

鸬野赞良无所适从,她仿佛瞬间失去了信仰。

因为李钦载的解释实在太颠覆三观了,长久以来建立的文化底蕴和自信,被李钦载几句话瞬间击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

时已入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半夜荞儿睡觉愈发不踏实,总是热得蹬被子,连累李钦载也没睡好。

清晨李钦载理所当然地旷工了,小混账们继续自习。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迷迷瞪瞪吃了点东西,到了下午时分李钦载又打起了瞌睡。

正要睡个午觉,别院下人来禀,有客来访。

“不见!”李钦载果断拒绝,睡觉前后的李钦载脾气特别大,天王老子都不见。

下人小心翼翼递上拜帖,李钦载满肚子火气接过来,然后一愣。

居然是位老熟人,姓宋名森,百骑司长安副掌事。

我一个即将升为乡村校长的乡村教师,远离长安不招灾不惹祸,百骑司的人找上门来为啥?

最近除了调戏非礼村姑,基本没干过犯法的事了。

沉吟半晌,李钦载叹了口气:“让他滚到前堂来。”

没犯事,不心虚,才有不客气的底气。

宋森来得很快,表情一如既往的卑微,充满了和气生财唾面自干的善意。

“下官宋森,拜见李县伯,恭贺李县伯晋爵。”

李钦载扯了扯嘴角,道:“宋掌事有心了,大老远从长安赶到渭南见我,有事?”

宋森笑道:“有事,此事本来随便从百骑司派个人知会县伯一声便可,但下官素来敬仰李县伯为人,更崇拜李县伯独率孤军灭倭国之血勇谋略,于是下官便亲自前来,也为近前当面聆听李县伯之教诲。”

李钦载忍不住笑了。

这货明明是个特务头子,偏偏拍起马屁来令人如此愉悦,无论力道还是角度,都拍得让他心旷神怡,一时竟忍不住将他引为知音,实在不忍心给他摆脸色了。

“话说得如此漂亮,不给你安排一顿酒宴都不好意思了,哈哈。”李钦载当即吩咐下人前堂设宴。

宋森一脸受宠若惊状道谢。

大唐的酒宴不在乎饭点,任何时候只要有够分量的客人登门,都能立马安排设宴,不是为了招待客人吃饭,而是纯粹一种待客礼节,如同现代社会客人进门斟茶一样。

未多时,酒菜被端入前堂,主宾开始畅饮。

当然,歌舞伎什么的就没有了,一来乡下别院没养歌舞伎和乐班,二来,招待宋森这种等级的客人,没必要上歌舞伎,坏了规矩。

国公府的歌舞伎,不是随便什么客人登门都会出来娱客的,宋森的品级还差了许多。

宋森的下官分寸拿捏得很到位,酒菜入席他便主动起身敬酒,说了一堆奉承恭贺之类的吉祥话儿,句句发自肺腑。

酒过三巡,李钦载搁下酒盏,终于问起了正事。

宋森也搁下酒盏,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五少郎容禀,下官今日此来,是为了报信。”

“报什么信?”

宋森低声道:“五少郎从倭国凯旋班师,回到长安后,是否在长安朱雀大街上公然严惩了一群遣唐使?”

李钦载立马想起来,确实有此事。

那是刚与李治奏对后,从太极宫出来,路遇一群遣唐使拦住了车驾,李钦载对这群倭国猢狲怎会客气,当即下令重责二十棍,然后逐之。

那二十棍是刘阿四和李家部曲行刑,至于有没有被打残的,李钦载没问,他也并不关心。

“确有此事,如何?百骑司要追究我当街滥用刑罚之罪吗?”李钦载眯着眼问道。

宋森急忙道:“揍几个异国猢狲而已,百骑司再闲也不至于管这种闲事,更何况是遣唐使犯事在先,敢拦我大唐权贵的车驾本就该问罪。”

“那你是几个意思?”

宋森叹道:“百骑司近日在长安城听到一些传闻,传闻来自那些遣唐使,百骑司的探子很辛苦才打听到的……”

“李县伯当街刑罚遣唐使一事,在遣唐使之中已激起了公愤,那些倭国猢狲近日频频聚集,似乎有对李县伯不利的谋划,百骑司探听到这些消息后立马禀奏陛下,陛下说派人将此传闻告之李县伯,下官故而来此。”

李钦载皱眉:“对我不利?意思是……行刺我?还是请道士作法咒死我?”

宋森苦笑道:“道士作法估摸不大可能,人家倭国猢狲比较信佛……但是行刺李县伯,倒是很有可能。下官奉旨来此,便是请李县伯万分小心,建议最好从国公府里多调派一些部曲来此保护您。”

李钦载摆手,道:“别的先不说,我就问一件事。陛下开春时便下旨尽逐遣唐使,为何这些猢狲还留在大唐没走?你们百骑司干啥吃的?”

宋森叫苦道:“李县伯可冤死下官了,百骑司可不管逐遣唐使之事,那是鸿胪寺该干的,我们只是探听消息的,李县伯可莫牵扯咱们……”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你们百骑司的错!”

宋森惊愕地看着撒泼耍赖的李钦载,半晌,吃吃地道:“李县伯,能讲点道理吗?下官没法跟您聊下去了……”

李钦载恢复了正常,道:“既然有人行刺我,你们百骑司必须保护我,事情是你们打听到的,保护我的事便该由你们负责。”

宋森叹息道:“李县伯,百骑司没您想象的那么玄乎,我们真的只是一群打探消息的人,若要保护您,实在调派不出人手……”

“而且百骑司大部分人的武力怕是连您家部曲的一半都不到,把您的安危交给百骑司,您自己放心吗?”

李钦载惊讶道:“百骑司这么弱?”

宋森有点生气,但又不敢生气,敢怒不敢言,道:“不是弱,是职司不同,下官再重复一次,我们只是打探消息的人,不管动手厮杀的事……”

顿了顿,宋森又道:“开春后陛下下旨,尽逐遣唐使,但李县伯可知此事多么困难,从贞观年开始,遣唐使一批又一批来大唐,如今留在大唐的遣唐使之数,至少已有万人之余,这些人是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便能把他们赶出大唐的。”

“鸿胪寺从开春便分批次将遣唐使送回倭国,其中动用了登州和泉州的水师战舰和渔船,可许多遣唐使并不配合,他们死活赖在长安不走,更多则是隐没于乡野不知所踪,鸿胪寺已经尽力了。”

李钦载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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