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家,然后锁上门在林冬梅的房间里细谈起来。
“你给妈透个底,周晓到底有没有牵扯进去?他牵扯进去多深?他们这边出的货有多大?”林妈妈问道。
“周晓就是背后的大老板之一。”林冬梅没有再撒谎,“县里黑市的东西,大概有一半都是来自他和孙平这里。”
“他们哪里来的货啊?”林妈妈不解地问道,“这么多的东西,他们哪里找来的啊?”
“孙平负责采购,而每家单位都会有一些损耗或小金库产品。他和周晓负责将这些物资集中起来,先互通有无,剩下的就是他们通过代理人分发给几个供货商。”林冬梅稍微解释了下。
急中生智
“那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让朱仁那边抓到吴蟠!”林妈妈很快就发现了这套模式下的关键问题,“吴蟠现在在哪里?”
“在纠察队去年的第一次大检查之后,孙平和周晓就收手了,然后吴蟠被送到了省城并在孙平的亲哥鼻子下上班。后来听说吴蟠因为表现良好,所以隔壁省的火车站将他调走了。一方面是周晓他们希望他远走高飞,另一方面也是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林冬梅说道。
“既然你们觉得吴蟠没有办法出卖你们。那么周晓和孙平还是很安全的。只要没有吴蟠的供词,朱仁那边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诈他们俩吧?”林妈妈解释道,“纠察队那边最多在坚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火车站那边是肯定不会放过;除非火车站想当个缩头乌龟。”
纠察队抓捕了周晓的消息很快就在红旗煤矿这边慢慢传开了,大家看林冬梅的目光里都带着怜悯和同情。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林冬梅这人是有觉悟问题的。”在养殖场低调了很久的盛白莲又跳了出来,“唉,她当年就是利用周晓的钱才买通那些人给她投票才让她当上副场长的。唉,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将林冬梅这人开除了!她简直是败坏我们养殖场的风气。”
就在盛白莲得意洋洋地说这话时,她发现周围的人忽然就安静了,然后就听到那个熟悉但变得严肃的声音。
“盛白莲同志,请问你是哪里来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思想觉悟有问题?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拿了周晓的钱并为自己买票?如果你们确凿的证据,那你这就是污蔑和诋毁我的名声。盛白莲同志,我想我要带你去矿部的宣传科坐坐了。
“难道不是么?以你的资历哪里能当我们的副场长?要不是你给了那些人什么,你哪里会走得如此之顺?
就在盛白莲得意洋洋以为林冬梅无话反驳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自己的脸庞变得火辣辣起来。可林冬梅还没有弄清楚头绪,她的另外一边脸也被打肿了。
“我不喜欢打人,但这不代表我们不会打人。”林冬梅揉着自己的手关节,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对你的第二次警告!如果你还在传播我的谣言,我只能送你去局子里喝喝茶了。”
林冬梅的耳光不仅抽在了盛白莲的脸上,同时也提醒了围观的那些人。她林冬梅不但性格火辣,同时她现在还是他们的副场长。以副场长的职位,要将一个人彻底开除需要一些手段,但是让某个人在养殖场里不好过还是比较容易的。
朱仁对孙平和周晓的提审都进行了好几次,而都无功而返。为了尽快拿到证据,朱仁甚至不允许两个人睡觉。只要两人有睡觉的想法,立马就有人泼一瓢冷水上去。可让朱仁咋舌的是,即便如此,周晓和孙平还是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看来只能等去省城的人回来之后再做判断了?”朱仁离开问讯室后,居然自言自语了起来。
“朱主任,我们刚刚从省城回来,那个吴蟠还是找不到。”杨信有些拘谨地汇报道。
“找不到才是正常的。”朱仁倒是没有发怒,而是安慰杨信。“现在的审问陷入了一个尴尬境地,我们没有办法证明他俩是有罪,可他俩也无法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如果继续关押下去的,火车站那边迟早会再次上门,到时候我们也真的没有理由再拖下去了。”杨信说道。
“所以我们今天就必须让他俩中的一人开口。侯先生在么?请他出来照顾下我们的生意吧。”朱仁漫不经心地说道。
“主任,你可要想清楚!这个孙平和周晓背后的家世不简单,这要是因此结仇的话,那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可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可一旦我们抓住了他们的把柄,那你觉得他们的家族还会找我们麻烦么?”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杨信知道自己说不服朱仁,所以干干脆保持了沉默。
在沉默声里,杨信拿起了电话机,然后拨去了一个号码。
过来一会,杨信说道:“侯先生马上就过去了。”
朱仁点点头,“那你也过去吧!”
与此同时,一辆吉普车正风驰电掣地朝着老县机关招待所驶来。车子急停在车门,熊站长来势汹汹地找到了杨信。
“杨信同志,这是省局和总局那边来的文件,请你立即将周晓和孙平二人交给我们处理。”熊站长此时只觉得无比舒畅。
杨信皱起眉头,暗道熊站长但凡再晚来半小时,自己这边大概率就完成任务了吧。
“我要验证下这份文件的真伪。”杨信现在只能施展“拖”字诀。
而审讯室里,周晓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不属于自己了。他能清晰地感受自己躯体上的剧烈疼痛,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疼痛并没有让周晓害怕,但是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才让他惊恐不易。
“周晓同志,对吧?你也是个爷们!”侯先生满头大汗地说道,“平常人在我的炮制下,最多十分钟就会开口。但是你在我手下坚持了快二十分钟,我真该为你故障。但是如果你不想再痛苦,最好还是按照我们的要求招了吧!你如果非要坚持半小时,那以后留下暗伤可别怪我们心狠。”
“你这是屈打成招!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我要见你们的上级!”周晓开始大喊起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啧啧,这嫩嫩的小白脸,在旧社会那可是多少大宅门里爷们的心头好啊!”侯先生冷冷地说道。
“刚刚是什么声音?”熊站长似乎听到了周晓的声音,“杨信同志,我严正警告你,如果你对我们同志施加酷刑的话,那可是严重错误的!”
杨信没有说话,只是查看文件。
“找!给我砸开门找!出了问题由我负责!”熊站长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我相信你
纠察队这边的问讯室并不多,所以熊站长虽然带的人少,但很快就将遍体鳞伤的周晓找到了。原本侯先生不会给人落下这么多伤痕,但是在知道周晓是个知识分子之后就为了恐吓他,而故意弄出了这么多伤痕。其中大部分伤痕都是皮外伤,稍微处理下就可以几天痊愈。惟独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是真正的伤痕,稍微移动下就让周晓疼得内脏都仿佛移了位。
“好!你们做得好!”熊站长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吼道,“对我们自己的同志痛下杀手,你们纠察队干得太好了!”
杨信知道大势已去,所以干脆闭嘴不说话。
熊站长也知道现在不是和杨信计较的时候,他一挥手,“先将周晓同志送医院!另外留下一个人,找到孙平同志立刻赶回火车站。”
吉普车一发动,司机问道:“熊站,我们去哪个医院?”
熊站长冷笑道:“县医院还能去?我们去了只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