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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一圈,十分骄傲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好啊!我姓扶名逸雅,赋江扶家人,诸位若有不满我随时恭候!”
赋江扶家这个名号一出来,在场所有弟子的脸色都是一变。
虽然他们平日对扶家很是看不上,认为扶家假清高比不了凌逍宗,可这只是因为扶家是庞然大物,定不会注意到他们这样的小门派。
正是因为未被人看在眼中才敢如此放肆议论,可现在对方来人了,看样子还是主家的人。
一时那些正阳弟子都不敢再说话。
突然有一人从中走了出来,她姿态优雅,面容倒只能算得上清秀,只是那声音平稳温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齐洱对着扶逸雅行了一礼,开口道:“我师兄年轻气盛衝撞前辈,还望前辈念他年轻留她一命。”
扶声看着她,总觉得非常熟悉。
正阳弟子见齐洱低头又不乐意了,他们本就对这个新入门就成为掌门弟子的女人不服,如今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齐师妹你这是任由正阳被践踏!”
“如此维诺之人,掌门怎么会看上你!”
“我早说这女人是通过不正当手段上位的!”
扶声都有些听不下去,她想要说几句,却见那名为齐洱的女子轻声一笑,说道:“诸位是说,要用师兄的生命保全正阳的脸面?”
往昔种种划过脑海,齐洱拥有着前世正阳门的记忆,她不知自己的主人见到这场面是如何想的,但身为主人的傀儡,她觉得很是高兴。
高兴得差点维持不住这温柔的样子。
众弟子面面相觑,此话一出谁还敢出声。
裴远之是正阳门最有希望的年轻弟子,年纪轻轻便已是化神的修为,这个修炼速度比正阳历史上那最有天赋的开派祖师还要强。
可以说错过了这个,很难再有下一个裴远之了。
但正因为他如此重要,所以造就了他高傲的性格,这正阳门中看不惯裴远之的又何止一人。
渐渐的,有一人出声,随后又是更多的人跟上。
“裴师兄常说为正阳弟子,要为了正阳不惜一切,如今正阳有难,师兄不会怪罪的。”
“是啊,扶家是什么庞然大物,我们惹不起。”
“就光场上这一个扶家人,若是她要怪罪,我们正阳哪里担待得起。”
“就让裴师兄去吧。”
另一拨弟子看不下去了,也开始反驳。
扶声傻眼了,她没看错吧,这正阳门在开辩论会吗?
明明那叫齐洱的弟子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话就像投进平静湖面中的石子,湖水因此不再平静。
不过越乱越好,这样就没人关注那秘境的事了,扶声正好借此开溜。
扶逸雅踩着昏迷的裴远之,她似乎不能理解,挠头疑惑:“什么鬼?我有说要找正阳麻烦吗?”
眼见着场上的言语衝突逐渐转变成流血衝突,扶逸雅摸着下巴,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起了戏。
她不光自己看戏,还一把拉住想要开溜的扶声一起看戏。
“唉,你跑什么,难得有这样的事,你知道扶家有多无聊吗?不提了不提了。”
说着说着扶逸雅还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几把小板凳。
扶声被强製按在那小板凳上,隻觉得头顶乌鸦不断飞过。
扶逸雅双眼亮晶晶,不断品评着。
“那人腿法不错,和我们扶家的差了点。”
“哇哇哇!那是什么毒,撒下去脸都给烂没了。”
“这是什么?他怎么专攻人下三路!嘶!”
扶声抬头望天,非常迫切地希望有人来拯救一下她。
扶逸雅看了一会又觉得少了什么,紧接着就有人伸手将一把瓜子递在她面前。
原来是沈荷,她这人就爱热闹,丹药可能没有,但瓜子随时随地准备充足。
“前辈试试这个,看戏没这个,滋味儿少一半。”
扶逸雅很久没吃东西了,就算要吃也是在主家和人衝突被打成重伤时吃的丹药。
她狐疑地看着沈荷手中那名为瓜子的东西,又看向对方那殷切的眼神,鬼使神差之下她也学着嗑了起来。
扶逸雅:“唔,味道一般。”
不过嗑着嗑着她就顺口起来。
于是场面变得诡异非常,场上的咔嚓是骨折之声,场下的咔嚓是瓜子壳破开的声音。
两种咔嚓声混在一起,逐渐不分彼此。
扶声看着她们嗑心里也痒痒的,可是她现在怀里抱着人,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看着场上的乱状,扶声有些嘲讽地想:“原着中这些人在发现正阳掌门对女主不轨想法时可是一致讚同女主献身的,尤其是那裴远之。”
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报应。
还是不要算吧,这一世的女主并未经历这些,她以后也可以不用经历这些。
扶声看着怀中人安静的侧脸,眼神变得温柔。
正在嗑瓜子的扶逸雅转头一看,忍不住一拍扶声肩膀:“哈哈!你还说不是道侣,你那眼神不就是在看爱人吗?”
扶声忍不住一愣,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眼神有什么,赶紧反驳:“不是。”
扶逸雅可不管这些,她笑着又拍了扶声两下:“年轻人脸皮薄点正常,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