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她还是想?争取的,就算赚不到钱,可也是一份机会。况且她也有自己的喜好,不可能事事听家里安排。
正要?说?话,腰突然被人搂过,她微惊。
一扭头,可段淮叙的手也已经适时绅士地从腰转变,轻轻将她拉至身旁,是要?护着的架势。
“岳母。”段淮叙面色平和,泰然对上。
段淮叙过来,苏家人自然忌惮。
翁雯的面色也微微变了?两分,客气同他打招呼。
这场婚事段家看得重,不只?是房产、地产,光是这次彩礼的定金就有千万。
而且这些还不算给她们女儿的。
段淮叙三十接手家族,这些年身旁无女人,之前也听说?过他待旁人性子以及商业手段上的,非等闲之辈。
毕竟,苏恩幼年少不懂事,在这之前还和他侄子有过一段。
如今商业婚姻能对她女儿这样,已是很好。
段淮叙打了?招呼,没讲话,而是同一旁的苏父说?:“今年苏公做生意,纯利也算是在往上涨了?。”
苏中至知他擅察言观色,也擅言语。他也会做生意,年纪轻轻地就把段家经营到如今地位不是轻而易举。
前几年金融危机,很多资本企业都?垮在了?那场危机当?中。
是他独自领着段家产业破立而行,看中机会,一夜之间绝地翻盘,让段家跻身进入京圈豪门领域。
从此?,段家长?辈无数,可见了?他也要?恭顺喊一句段五爷。
不巧,那年苏中至也恰好在做生意,家父老早就说?在家安稳经营药馆,把老本源做好不会太差。可他并不信,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学?着朋友出去?投资、去?做生意,结果一亏再亏,亏了?本金不说?还差点损了?苏家中医世家在江南巩固几十年的脸面。
他并不信命,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作为苏家父亲,苏中至从来都?是修身养性养好习惯,晨起?早练,傍晚读书,就同家中两位儿子一样,哪怕此?时人到中年也是稳健有度,做事有余。
他会医学?,擅诗书,恩幼喜欢弹琴,他也为女儿去?识得一些音律,去?经营医馆也能井井有条。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喜欢做生意。
结果一做起?生意来就跟碰到人生滑铁卢一样,一损俱损。
那年,苏家差点亏损上亿,苏父彻夜未眠,沉浸在生意失利和对家人的悔痛中无法自拔,坐在客厅沙发第一次在家抽烟,差点白了?满头发。
是段淮叙恰巧抵苏,一场饭局,平辈之间谈事。
觥筹交错,他温声询问:“苏叔,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父摇头,叹气,说?出了?自己的困扰。
段淮叙笑笑:“做生意,在勤也在精,也要?摸透一个行业的商机。如果您还没弄懂别人赚钱的玄机,自己却先拼了?命地往里砸钱,事业还没起?步却先让自己本源亏损,这不亏还能怎么办呢。”
饭局坐谈,男人温文尔雅,谈吐有度,也替他分析出问题,无形中叫苏中至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呆了?神。
他问:“那我要?怎么办?”
段淮叙道:“先收源,之后再寻时机,找商机。”
他会分析,但事情做起?来终归不是自己的,看苏家这位叔父这般着急,段淮叙又说?:“再如果苏叔不介意,我可以先将自己的客户源分您一半,一亿而已,我也不是很需要?,您先周转过危机再说?。”
段淮叙彼时也才三十不到,正是适婚年龄,意气风发,沉稳熟韵。早年见他,只?觉得段家这位年纪轻轻的老五只?是模样漂亮,身型修长?,来日过了?而立必定事业大成。
可他真到三十这个年龄时,整个人的气质和风华是直接换了?一种。
当?时苏中至看他就如看什么降世天神一样,上亿资金,他说?借就借,苏家有什么难处求助,他也是立马应同。
传言,段淮叙生意场从不帮人的,没人能让他卖两分面子。
可他却主动朝苏家伸手,拉了?他那一把。
段淮叙是段家那辈的老五,年龄和苏家的长?子相?仿,可他却愿意自降辈分,主动以年龄和苏家的一众长?晚辈称呼。
也是那时候苏中至就在心中决定了?,家里小女谁也不嫁,段家其他人他哪个也看不上。但唯独那位段淮叙,是他心里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而现在段淮叙来说?话,苏家当?然要?斟酌两句。
“女婿。”苏父见他很是欣喜,也委婉着点头,没有怎么为难。
段淮叙说?:“苏公,身体?要?好些了??”
苏中至年前查出高血压,吃了?几天药。
这事,也就是当?时家宴随口一提。
没想?他还记得。
苏父说?:“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段淮叙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当?时母亲生病,我来苏家请苏老爷子出山,也还要?谢谢您。”
苏父道:“是,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一家人,您家里的事那可不就是我们自家的事,况且,您要?不请,我们老爷子也会自己过去?的。”
段淮叙笑笑。
“你?和恩幼也去?领完证了??”
“嗯。”无形的,段淮叙牵紧了?一些她的手:“差不多,估计今晚就要?启程,我们家那边也等着见见恩幼呢。”
苏父点头:“那就好,你?们这门婚事我们长?辈放心,不过恩幼打小就娇纵,可能会有要?人操心的地方?,这往后需要?你?照顾了?。”
苏恩幼在一旁听着,还想?辩驳几句。
什么叫娇纵,她那明明只?是很正常的撒娇好么。
可手还被男人牵着,她也不太习惯与他在爸妈面前这样亲密,也就没讲话了?。
“嗯,关?于恩幼职业规划这一方?面,我觉得暂时是以她喜好为主,剧院也并不是没有发展前景,优秀的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入编,家母,您说?呢?”
翁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来为苏恩幼讲话,护妻的意思明里暗里就差溢出直说?了?。
这是饭局,并不好多言,她也是随口一句,段淮叙既然开口,她自然道:“当?然,我们肯定也是听恩幼的。”
要?开席时,翁雯还看着女儿背影有些舍不得。
苏父却说?:“你?也是,今天这日子和人说?那些干什么,惹得不高兴。说?实话,看见段淮叙护我们幼幼那样子了?吗?我原本还想?着段五突然接这门婚事会不会有什么疑虑的,可现在看着,我估摸着还是人家先喜欢恩幼。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上的。”
“要?我说?,他那样的人愿意为了?恩幼自降身份到这地步,咱们能得这么个好女婿,该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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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吃饭就耗了?许久,之后事毕,开夜路上高速赶回京区时,已经是半夜接近一点。
路程车内一直开着空调暖气,温度还算是舒服,可到了?室外,半夜的温度能冻得人透心凉。
家里长?辈今天是见不了?了?,苏恩幼在后座睡着,困了?一路昏昏欲睡,此?时围了?个小毯子窝在一角,柔顺长?发散着,露着那张白净透亮的小脸。在路上时图舒服,脚上的鞋也脱了?,白皙的小脚丫就那么露外边,圆圆的像元宝一样。
婚房外早有人在等着,灯火通明,喜气相?映。
有人见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