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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就在这一片神奇中柔声说:“你不是来吻我的吗?”
下一瞬,在辛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琨钰和声音一样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而周琨钰没有伸舌头。
她只是在温柔的海风中,一点一点轻碰着辛乔的唇,像春天的第一颗露珠滴落草地,第一隻蜻蜓轻点湖面。
周琨钰就是这样,她隻放钩子,等着你自己上钩。夜色和树丛成了她们最好的遮掩,辛乔拉开周琨钰的手,拥住周琨钰,舌头探进去。
这座城市滨海,她们在春夜的海风中热吻,任凭海洋的气息把她俩染得湿漉漉。
辛乔拎起脚边的纸袋,跟着周琨钰在夜色遮掩下走进酒店。
周琨钰刷房卡开门,她跟着进去,扬扬手里的纸袋:“先声明,我真是来送外卖的。”
周琨钰隻笑了笑。
辛乔:……
什么呀,她真的只是想见周琨钰一面,在经历了白天那样死生一线的考验后。
她甚至想过,把纸袋交给周琨钰后转身就走,坐夜班高铁回邶城,多酷啊。
可周琨钰吻她的时候,她没忍住。邀她来房间的时候,她也没忍住。
周琨钰靠在立柜的边沿,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她问:“带了什么?”
“蛋糕。”辛乔把纸袋打开,把两块奶油切片拿出来:“其他带过来我怕凉了,你今天用脑过度,应该会想吃点甜的吧?”
“唔。”周琨钰问她:“先喝点水吗?”
“哦,好。”
茶几上摆着瓶剩了大半的矿泉水。
周琨钰下楼前应该正在喝水,接到她电话,没旋上盖子便下去了,大地色的口红浅浅印在白色的防漏圈上。
周琨钰跟她隔着段距离,虚虚点了点那瓶水:“别浪费,就喝那个吧。”
辛乔:“……谢谢。”
她喝了一口,喉头微动,水是没有味道的,可周琨钰方才的一吻还残留在她唇瓣上。
在周琨钰饱含深意的打量目光中,辛乔放下水瓶:“我真不是为了来跟你做那种事的。”
周琨钰低头浅笑,蜷起的手指抵在唇边:“我知道。”
修长的小腿一晃一晃,酒店毛茸茸的拖鞋挂在她脚上,没穿丝袜,露出莹白的脚后跟,拖鞋好像会随时掉落。
辛乔有点强迫症,恨不得把拖鞋给她穿穿好,别那样吊着。就在她盯着周琨钰的脚瞧时,周琨钰问:“那现在,吃蛋糕么?”
“好啊。”
周琨钰走过来,跨坐在她膝头。
辛乔一愣。今天培训,周琨钰没出裤装,穿着条有些职业的一字裙,此时这么跨坐着,在腿上勒出浅浅的痕。
当那双琥珀色眸子对过来的时候,辛乔的心乱跳了两下:怎、怎么吃?
周琨钰轻扭着藤蔓般的腰肢,拿起茶几上的甜品叉,挑起一小块,喂到辛乔嘴边。
辛乔又咽了下喉咙:“我是给你买的。”鲜着夫
“知道。”周琨钰声音柔得似下蛊:“张嘴。”
辛乔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怔怔的张嘴。柔软的奶油喂进来,再接着,是比奶油更柔软的唇舌。
周琨钰吻了过来。
辛乔深吸了一口气,扶住周琨钰的腰。
周琨钰真的太聪明了。
辛乔一直在跟自己强调,跟周琨钰强调,自己过来不是为了跟周琨钰做那种事的。或许,她就是怕暴露自己的软弱,就像辛木做手术前她渴念周琨钰的拥抱,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肌肤之亲是最直接的抚慰。
周琨钰居然这样喂她吃蛋糕,转过身去又挑起一块,让甜腻的奶油在两人唇齿间融化。
那么,周琨钰肯定猜到她下午去做什么了。
辛乔含着周琨钰的唇,也许还有奶油作祟,吐字就有那么一点点不清楚:“今天,我是去出任务了。”
不知道周琨钰有没有吓一跳,可她的呼吸平稳,在辛乔的唇瓣上轻啄。
其实辛乔从没想过,她会有机会倾吐这些。
说出这些话很难,总害怕别人大惊小怪的反而增加自己压力,又或者,其实自己回忆起那场景也总归有些后怕。
可拿手术刀的人,也许有颗与她相当的大心臟。
周琨钰平和的,用自己的体温慰藉她,用此刻的旖旎瓦解她。
让她顺畅的倾吐,而倾吐总归能释放人的压力。
她说话间把脸埋进周琨钰的颈窝,而此时周琨钰吐息的微乱已并非心态作祟:“以前我爸处理过类似情况,所以我一定要成功,我不能给我爸丢脸你知道么?”
她不能说得更细了。
其实今天有那么一瞬,她手抖了。
因为要超长时间保持手部的绝对稳定,其实非常难。那一瞬间她血都凉了,就僵在原地不动。
她紧绷着自己的肩,事后忖来那想法有些好笑,她那时想她一点不动的话,炸弹是不是就发现不了她刚才微微抖的那一下了。
在排爆头盔里,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呼吸和排气扇的声音。就像在那绝对静寂的现场,她能倚仗的,也唯有她自己。
“还好,我到底是成了。”辛乔有些傲的时候,一点点邶城腔冒出来:“没给我爸跌份儿。”
之后又搜到嫌疑人布下的另一枚炸弹,纯钢的,钢壁非常厚,辛乔和队友把它转移到安全区域,用火煅的方式,花了四五个小时,将它成功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