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闹出的夫妻不和传言,他暗自思忖着合适的时机。
“凤王也想去凤仪宫?”武王眯着眼,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怎么,想靠女人上位?”
凤王被他一句话说中心思,不由恼羞成怒:“三弟在胡说些什么?”
武王嗤了一声:“那个女人可是剧毒,皇兄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凤王脸色不虞,冷冷望着武王离去的背影:“既然知道那个女人有毒,为什么三弟还去?不怕被她毒死?”
武王脚步微顿,却一句话,径自举步离开。
打造精锐之师
选出了武状元,接下来自然就是招兵一事。
傍晚时分,状元容魇、榜眼阮青梧和探花陈骁抵达勤政殿,拜见皇后。
晏姝坐在案前,抬眸打量着眼前三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个少年。
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陈骁才十八岁,容魇十七,阮青梧十七。
正应了那句“英雄出少年”。
真正天赋强的人,小小年纪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你们是这次武状元之中的佼佼者,也将成为本宫新建的铁骑统领。”晏姝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有朝一日,也将成为西楚最强悍的护国神将。”
容魇目光低垂:“是。”
“谢皇后陛下赞誉。”阮青梧叩首行礼,态度恭敬,铿锵有力,“草民必将竭尽所能,为皇后陛下效忠。”
陈骁语调坚定:“为皇后陛下肝脑涂地,是草民的荣幸。”
晏姝定定地注视着三人。
如此年轻而俊秀的脸,刚烈骄傲的眉眼,矫健灵活的体魄,以及刻在眼神中属于武者的铮铮傲骨,强烈得不容忽视。
与之相随的,还有一个名为“忠诚”的东西。
只是……
晏姝语气平静:“你们以后效忠的人是谁?”
容魇垂眸:“皇后。”
阮青梧道:“草民誓死效忠皇后陛下,护佑西楚社稷。”
陈骁道:“草民愿受皇后陛下驱使,效忠皇后,护佑苍生。”
晏姝沉默片刻,嘴角掠过一抹笑意。
“记得你们今日所说。”晏姝转身,走回案后坐了下来,“本宫不喜欢言行不一之人。”
“是。”
“本宫会让户部拨出二十万两白银,由摄政王负责招兵事宜。”晏姝目光落微抬,“即日起任命容魇为主将,阮青梧为左副将,陈骁为右副将,一起协助摄政王完成招兵事宜。”
“是。”
“这支兵命为黑羽骑,只听从本宫和摄政王之命。”晏姝声音微沉,语调清冷威严,“本宫会给你们比其他军队更高的军饷,让你们拥有最好的伙食,最锋利的兵器,最坚硬的铠甲,最健壮的战马,以及最辛苦的训练。”
容魇沉默垂首,不发一语。
辛苦两个字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任何人能在玄隐殿活着出来,并顺利进入摄政王府,都意味着他除了有过人的天赋和强悍的韧性之外,还必须经历九死一生的重重关卡。
每一关都离地狱很近。
他们不知道辛苦是什么,只知道不停地训练,训练,训练。
各种各样的训练,最终打造出王者影卫和将军。
“本宫给你们三年时间。”晏姝望着他们,“三年后的这个时候,本宫希望看到一支无坚不摧的精锐之师,能做到吧?”
容魇点头:“能。”
阮青梧和陈骁彼此对视一眼,表情有些迟疑,像是欲言又止,最终却只低头说道:“能。”
晏姝眉梢微挑:“没有信心?”
“回皇后陛下,不是。”阮青梧眉头微拧,“草民只是觉得武状元言简意赅,看起来更有气势,所以……”
晏姝默了默,表情顿时微妙。
想看凤王的诚意
摄政王抵达勤政殿时,正好也听见了这句话。
脚步微顿,他从容地躬身行礼:“陛下。”
“摄政王来得正好。”晏姝淡道,“即刻带他们三人去兵部办理入职,制作腰牌、官印和虎符。”
“是。”
“比武落选之人,问他们是否自愿留下,若愿意,就按照规矩给他们置办行头。不愿意留下的也不必勉强,给些盘缠让他回去吧。”
“是。”
于是三人就此奉旨告退,跟摄政王一并离开。
武举选拔一事到此圆满结束。
晏姝坐在椅子上,目送着几人走出勤政殿,心头一时生出了又办成一件大事的成就感。
家有余粮,遇事不慌。
她就是要趁着朝堂还在可控之中,训练属于她自己的兵马,培养属于她自己的朝臣。
武将需善谋忠诚,各方面本领都足够强大;文臣需胆大心细,忠心无畏,敢做旁人所不敢做之事。
虽说这些都需要时间,但她培养提拔上来的人,必须占据朝堂半壁江山。
晏姝走出殿外,望着宫廷里鳞次栉比的殿宇楼阁,眼底清晰地浮现出志在必得的野心。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要做的,就是这个“王”。
……
摄政王近日频频出入勤政殿和凤仪宫,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
不仅太后不满,大臣们也颇有微词,早朝之后跟凤王议了此事。
“虽然摄政王奉的是先帝遗诏,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出入后宫还是要避嫌呀。”
“若有朝政大事跟皇后商议,可以去勤政殿,如此才不会落人口实。”
凤王沉默片刻:“皇后最近对男女之嫌确实没有避讳,武王偶尔也会去凤仪宫见皇后。”
“可这不合规矩呀。”
凤王主动说道::“本王会去跟皇后谈一谈,请诸位大人放心。”
大臣们点头:“还请凤王多劝劝皇后,她毕竟是个女子。”
毕竟是个女子。
这句话说得真有意思,仿佛女子生来就有罪过似的。
由此可见,即便她现在是摄政皇后,在大臣们眼里,她依旧是一个附庸。
帝王家的附庸。
无形中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规范着她的言行举止,把她束缚在一个女子该有的分寸之内。
然而,凭什么?
晏姝靠着凤榻,神色冷漠讥诮。
她偏要做一个打破规矩祖制的女人。
她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都匍匐在脚下,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看他们还敢不敢整天高谈阔论规矩和祖制。
傍晚时分,凤王抵达凤仪宫。
严嬷嬷禀报:“陛下,凤王求见。”
晏姝目光落在书卷上,嘴角掠过一抹淡哂:“让他先候着。”
“是。”
凤王在凤仪宫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
虽天色已晚,可夏季气温高,傍晚时分也燥热得不行,站在那里半个时辰足以让浑身汗湿过几遍。
凤王心情有些不太好。
如果这是晏姝对他的考验,他可以接受,只是浑身汗臭味到底会让人嫌弃,万一……
正想着,南歌从凤仪宫里走了出来,微微屈膝:“凤王。”
凤王微微抬眸:“皇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