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这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的起了阵风,助理看着窗外跟宿窈道:“恐怕要下雨。”
两人刚聊完,一声闷雷,雨点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这场雨下的很大,直到宿窈下班,也依旧噼里啪啦,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宿窈这时候倒是发现了那些有车的人的好处。
同样没带伞,她们从地下车库开了车就能走。
宿窈却只能躲在公司门口,郁闷地看着外面等雨停。
赵佳维下班开着车出来,路过公司门口时看见躲雨的宿窈,眼中一喜。
立刻把车开到了宿窈身边:“上车吧窈窈,我送你回家。”
宿窈看到他时也皱了皱眉,这段时间,赵佳维死缠烂打的,实在是败坏了她之前对这个男人所有的好感。
与其牵扯不清,给了人家不必要的幻想,她更希望一刀两断,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
面对着赵佳维的示好,宿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拒绝了,赵佳维却没有接受,他试图下车把宿窈强行带到他车上。
宿窈为了躲他,也是为了表明自己态度的坚决,生生跑到了雨里。
也是运气好,才跑到公路边,正好就看见了一辆空着的出租。
宿窈立刻就上了那辆车,说了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可即使是这样,她跑出去那段,身上的衣服也被淋湿了不少。
晚上回家,鼻子隐约有点不通气,后半夜的时候,宿窈被难受的感觉从梦里唤醒。
一摸额头,果然是开始发烧了。
她爬起来去找退烧药,翻了半天没找着,才想起来退烧药是被她当止疼片给周时衍拿去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宿窈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敲了隔壁周时衍的房门。
她敲门时已经是十点多了,但没一会儿,周时衍却还是过来把门打开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整齐的,连领带都系着,就仿佛是刚从公司回来一样。
宿窈忍着不适问他:“之前给你的止疼片,你还有吗?”
周时衍看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直接伸手往她额头上贴了下。
宿窈晕晕乎乎的,也没躲,就虚弱地靠在门边看着他:
“哪有借东西不还的,把我的止疼片还我。”
周时衍收回手,皱着眉说:“你发烧了。”
宿窈就想拿药,看他磨磨唧唧站着不动,心里就烦。
“你才发骚了,你是不是有病,讲话怎么这么刻薄?”
国内跟慕尼黑有时差,周时衍开门前正在网上开着跨国会议,也不能离开太久。
明知道是宿窈听错了,也没跟她争论,伸出手把她扯进了他家客厅。
“生病了怎么不多穿点衣服?门外冷,我去给你找药,你进来等。”
宿窈是从被子里爬出来的,身上就一件睡衣,夏天的睡衣,可想而知会有多清凉。
淡粉色的薄薄一件丝绸挂在身上,两条细带挂着肩膀,也就比肚兜大不了多少的尺寸。
下摆几乎是收在腰那,都不需要刻意怎么样,走动的时候随时在走光。
周时衍开着视频的电脑就在客厅,他躲着摄像头,把这模样的宿窈往他卧室里带,防止她这样被人给看进去。
宿窈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走,在看到床时,原本睁不开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我是来找你要药的,不是来找你要的,你要是这个时候还趁人之危,那你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周时衍无奈地让她到床上坐好,给她拿了药递到她手上,又给她倒了杯水。
“你就不能把人往好处想想?”
宿窈就着水把药吃了,身上还难受,看见有床有被子,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睡一会儿,你不准碰我。”
周时衍看着她这熟练的动作,挑了挑眉,伸出手又试了试她的体温,又拿毛巾沾水打湿了敷在她额头,才算是处理好宿窈这边的事,又回了电脑前继续工作。
开完会,已经是十一点多,周时衍要关电脑的时候,微信头像跳了下。
林之遥的对话框弹出来:
【不是都准备重开事务所了,好好地怎么又不开了?】
周时衍看了眼那信息,随手回:
【不想开就不开了】
回完这一条,他没再看消息,干干脆脆关了电脑。
房间,宿窈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抱着他的枕头,睡得不省人事。
毛巾因为她侧身睡的姿势,已经掉落在了一边,打湿了一小片床单。
周时衍看着那一小块痕迹皱眉,走到宿窈身边,拿起那块毛巾,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又重新去洗手间打湿毛巾,给她盖在了头上。
刚入职新岗位,需要交接的东西很多,周时衍最近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也挺累的。
简单处理完宿窈,他就掀开被子,躺在她旁边也睡了。
宿窈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腰上多了只手,一下子就惊醒了。
翻身看见周时衍睡梦中的面孔,更是让她给气的不轻。
这熟悉的场景,可是跟她喝多了被周时衍占便宜那天可太像了。
宿窈也没顾得上细想脑海里那几分微妙的违和感,直接一巴掌就扇在了周时衍脸上。
周时衍惊醒时,就看见宿窈抱着他的被子,缩在他的床上,人看起来精神倒是好多了,大概已经退烧了,脸是不红了,但眼圈却是红通通的,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你无耻!”
周时衍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才确认,这真的是在他家。
被打的那半边脸,还带着火辣辣的温度。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宿窈,声音发冷:“理由?”
宿窈瞪着他:“什么理由?”
周时衍:“你发火的理由,你打人的理由。”
宿窈愤怒道:“我都这样了,你说我是什么理由?”
周时衍:“你怎么样了?”
宿窈裹着被子,愤怒地说:“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周时衍:“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床。”
斗
宿窈眼睛往周围转了一圈,这才从周围明显陌生的陈设中回过味来。
不对劲,这里的布置不对劲,显然不是她熟悉的环境。
经典的黑白灰三色布局,就连床单和被褥都是十分性冷淡风的银灰色,一看就不可能是她的喜好。
所以,她怎么会在这呢?还睁开眼就跟周时衍睡一张床上?
宿窈怔怔掀开手里的被子,看着下面衣着整齐的自己,大脑陷入回想。
等她终于想明白,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旁边被她用一耳光打醒的周时衍,神色已经彻底从睡意里走出来了。
眼神晦暗不清地望着她,凉飕飕冷冰冰的。
宿窈默默地,心虚地,往床边挪了挪:“我……我……”
她我了两次,就是把话说不完整。
周时衍冷着眼睛替她把话接下去:“你想起来了?”
他脸色实在吓人,宿窈讪讪的缩缩肩膀,垂眉耷眼,态度友善了一万倍还不止。
“昨天的事,谢谢你啊。”
她大半夜生病,跑别人家里发疯,周时衍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