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
周时衍依旧不理会她,戴着眼罩坐姿十分端正。
宿窈便把手伸到了周时衍胸口,其实隔着层层衣服,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但她还是用手贴了一会儿,又凑到周时衍耳边说:
“别装睡了,你骗不到我,周律师,你心跳的好快呀。”
周时衍是真的很讨厌宿窈的性格,她是那种标准的,给她个水彩笔,她就敢开染坊。
面无表情地摘下眼罩,表情十分不耐烦地看向宿窈。
“你做什么?我睡着了都被你吵醒了。”
宿窈手扶着他肩膀闷闷地笑,笑眼弯弯瞧着他:
“周律师,我文化程度不高,你行行好,教教我欲盖弥彰四个字该怎么写?”
周时衍被她闹得心烦意乱,沉着眼盯着宿窈瞧了一阵,忽然扣着她的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上次教你的难以自拔学会了吗,你是不是还想温习?”
宿窈笑意一僵,表情瞬时不自在了,抿着唇嗔怒地把他推开。
也同样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能在公众场合说这种话,你好不正经。”
周时衍冷笑地扣着她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压,声音听起来依旧是冷冰冰的强调:
“在飞机上不让我睡是吧,今晚你也别想睡。”
宿窈一下子就老实了,再也不敢嘚瑟了,手抵着周时衍胸口,不让他靠的太近。
“别别别,您是老板,我哪敢耽误您,您睡,您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她把眼罩拿下来,捧在掌心,十分殷勤的双手奉上。
“周律师,您的眼罩,小的给您送上来了。”
周时衍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才伸手接过。
两人这番互动虽然声音很小,但打闹的动作还是能被隔壁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隔壁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了,两人笑着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感情是真好,真让人羡慕。
宿窈坐在里侧,周时衍离过道更近,这话就只进了他一个人的耳朵,男人无声地勾了勾唇。
宿窈在周时衍没声音后,一个人看了会儿杂志,过了会儿也困了。
靠着椅子闭目休息了会儿,慢慢地,头靠在了周时衍肩膀。
她昨晚有心事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基本上没有好好睡眠。
这会儿在飞机上,就睡得挺沉,周时衍睡醒时,宿窈靠在他身上睡得还挺香。
他摘下眼罩盯着宿窈看了会儿,伸出手帮她拨了拨前额凌乱的发丝。
空姐恰好在这个时候推着推车出来送水,路过周时衍身边时,刚要开口,周时衍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对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空姐莫名地被撩了下,看着周时衍那双深邃静谧的眼睛,脸一红。
后来在来回送水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往他那个方向瞧过很多次。
周时衍倒是没有一直看着宿窈,后期基本在看财经杂志。
但是他的坐姿始终没有变过,就一直维持着让宿窈靠的很舒服的那个姿势。
即使这个姿势让他被抱着的右手一下都不能动,他也没有尝试改变过。
两人之间虽然一个醒着,一个睡着,没有更多互动,但看起来就是感情十分的好。
中间飞机遇到气流,突然颠簸了下,空姐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周时衍那边。
他身边的女人果然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了句什么。
周时衍轻拍着人肩膀,哄小孩一样的动作,也低声回应了句。
然后宿窈就再次抱着他手臂,重新入睡了。
接着,空姐就看见那个男人悄悄拿起手机,对着身侧睡着的女人拍了张照片。
冷清的眉眼,淡淡一笑的模样,显得意外的温柔。
飞机送餐的时候,宿窈总算是睡够了,周时衍的手臂那时候已经被她枕麻了,十分不舒服。
他没让宿窈发现不对劲,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才稍稍活动了下身体。
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刚才一直观察他的那个空姐悄悄把他叫住了。
周时衍动作微顿,疑惑地看向她:“有事吗?”
他面无表情对着外人时,看起来就有些冷了,不像是在宿窈身边那样柔和。
空姐原本以为他性格很好,这会儿却又有点胆怯了,说自己想要个联系方式时的语气,也有些迟疑。
周时衍听完她的问话,表情依旧冷漠:“我违反了你们航空公司的哪条乘客规定?”
空姐愣住了:“没,你没有违反……”
周时衍皱了眉:“那你要我留联系方式做什么?”
空姐:“……”
片刻后,周时衍回到宿窈身边,宿窈面前摆着三份飞机餐,有饭有面。
“这里的东西好难吃,每一样都好难吃。”
宿窈苦着脸,跟他抱怨。
周时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眼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宿窈一脸茫然,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他就又开始刻薄了呢?
周时衍坐到她身边,表情不太友善。
宿窈无语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忽然福至心灵,放下他那边的小桌子,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放到他面前。
“我没有只顾着自己,这不是给你留了吗?”
周时衍看着自己面前明显被挖了一勺子的盖浇饭,揉了揉眉。
长指敲了敲饭盒的边缘:“你这是给我留,还是不喜欢的就扔给我?”
宿窈顿时来劲了,把其余两份也推到他面前。
“我是每个都尝了,然后把最好吃的那个给了你,不信你尝一下试试。”
宿窈赌周时衍不会做那么幼稚的行为,所以她说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
但周时衍还真就拿起筷子,每个都尝了一口。
宿窈立刻就有点心虚了,她其实是把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给周时衍了。
结果,片刻后,周时衍尝完所有食物,得出答案。
他信了,他信了宿窈说的鬼话。
这回宿窈自己都懵了,难道是她味觉失效了?
好
离开飞机的时候,宿窈注意到,有一个空姐对所有乘客都是笑着的。
唯独周时衍路过她身边时,她不仅笑容消失,还远远地躲了一下。
宿窈没多想,心里只是觉得,周时衍这种对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异性缘果然不行。
天已经黑了,这么晚到县城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真去宿窈家,以她妈的慈爱程度,宿窈今晚跟周时衍估计要睡小树林。
宿窈提出先找个旅店住一晚,明天再接着赶路,周时衍也没说什么。
两人白天在飞机上都睡得挺好,晚上就不怎么困,闹得比较欢。
周时衍是真的挺记仇,教了宿窈不少让人脸红心跳的成语。
结果旅馆隔音并不好,两人正在床上打架呢,床头的墙壁忽然被人咣咣敲。
粗野的汉子声充满愤怒:“兄弟,你跟你媳妇儿能不能小点声,隔壁住了四个都是男人,你这样让我们今晚怎么过?”
宿窈一下子就僵了,红着脸望着周时衍,充满不知所措。
周时衍倒是没怎么受影响,看着宿窈水汪汪的眼睛,低头亲了亲她,哑声说:
“再教你个词,忍气吞声。”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