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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提到试药,晚晚猛地挣开他的手。

容厌被这力道推得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背后抵上屏风,才勉强站稳。

晚晚的目光烦躁而满是寒意,她也扯出一个笑,“好啊,试。”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向她在里间摆放药瓶的柜子。

拉开木门,里面一字排开数个颜色不同的瓷瓶。

是之前试在容厌身上的药物,上面没有贴药物的名字,若是换别的医者过来,必然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药性的毒药。

因为这根本不是毒药。

她没有为容厌压制他体内的毒性,也没有为他解毒。

这些时日,让他服下的药,是她调整了方子之后,用来试他能承受多大的药性、承受哪些药,试他体内的毒若要一一用泄出的方法解,他能不能撑得住毒性的爆发。

她不至于为了折磨他,费心思一日又一日不重样地去配什么毒药。

晚晚打开另一层柜子,取出催动他体内她下的毒的引子,揭开木塞,嗅过确定之后,她很快转身。

容厌已经脱下了外袍,床头叠放着她搭在架子上的一条披帛。

他的发冠也已经解下,长发散开,微微卷曲着垂在身后,发尾落在腰间,半遮半掩之间,能看到他腰间细地,让原本合身的衣袍空荡起来。

容厌看到晚晚手中的药瓶,什么也没有问,便直接接过来,倒出一粒在手心中,而后送入口中服下。

晚晚今晚看也不想看他。

容厌看得出她的态度。

垂下眸,遮掩住眼底的涩意,他心口浓重的不安弥漫开来,慢慢解开剩下的衣衫,他牵着她到床边,引着她的手按在他身体上。

“玩我吗?”

晚晚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她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这是容厌能说出口的话?

前世,他不逼着她在床上说一百遍爱他都是好事。

比起前世直接让她在床帏之间付出代价,这一世,他的逼迫和囚禁,这一回用在她身上的算计……

晚晚抓起叠放好的披帛,和上次一样紧紧束缚住他的双手,而后取下帷幔上的丝绦细绳。

帷幔落下,将床上这一方小天地彻底围住,灯台的烛光只能隐隐透过,四下顿时暗下。

……

晚晚习惯了帷幔之中的亮度,便能够清晰地看到容厌的神态和变化。

他合着的眼眸颤着,脸颊潮红,呼吸微重,下颌仰起,露出脆弱的喉结和脖颈。

一线血迹从他口中溢出,他额上的汗水也随着一同落下。

容厌实在忍受不住,闷哼了一声,鼻音浓重,唇瓣分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喘息的声音重了些。

晚晚轻声靠近,冷淡而冰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喘大点声。”

容厌僵了僵,用力抿紧唇瓣,猛地睁开眼。

她俯视着他,她漆黑澄明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他迷乱的神情。

这双眼中此时没有轻视也没有厌恶,只是干净而平静地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他呼吸轻颤,手被捆束着,浓重的不安、欲望和痛苦之中,他还是挪动身体,想要朝她再靠近一些。

她神色间没有一丝动容。

晚晚看到他垂下了长睫,因为羞耻而如滴血般的耳垂,血色一层层淡去,直至苍白。

容厌只觉得,这像是一股比寒冰的还冷的,狠狠扎进他心口搅弄。

他被疼痛和欲望折磨到神志不清。

却恍惚意识到……

过错,就必须是永远的错过了吗?

……

容厌面容红得不正常。

晚晚将他那处系着的细绳解开,他身上衣物皱地一片狼藉。

等他结束后,她将他往外推了推,容厌手腕已经被松开,没什么力气地跌下床,头脑昏沉地捂着额头。

“……疼。”

晚晚看了看他。

他确实病了,不然也说不出疼这个字。

晚晚伸手轻慢地抬起他的下颌。

他僵了一下,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后缓缓松开。他看了一眼晚晚,她冰冷淡漠的眼神钝钝击在他心口,容厌闭上了眼睛。

床下的容厌散开的黑发和凌乱的雪白中衣混乱披在身上,唇色被血迹染得艳红非常,整个人湿漉漉又靡艳到了极致,好像一朵盛放到极致又被折断落在泥土中腐烂的花,伴着熟透到烂掉的馥郁缠绵。

晚晚走到床下,找出解药,塞到他口中看着他咽下。

她情绪平稳下来,他身体那股疼痛也终于趋于平缓。

容厌也渐渐清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

他将今晚又在他脑海中回忆了一遍。

他撑起身体,回到床上,将中衣拢好遮掩住身体,低声喊道:“晚晚。”

晚晚看着他。

容厌觉得自己像是起了高烧,浑身烫热。

今晚算是结束了,他脑中疼痛昏沉,勉强理清楚思绪,道:“今晚,我没有逼你。”

晚晚看向一旁。

容厌用的是“没有”,而不是“没想”,他觉得,他今晚的谋算不是逼她?

容厌慢慢道:“我知道我活不长的。这样下去,不说五年,两年,一年……我只是想要你的这两个月。”

他眼眸垂着,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两个月,不长也不短,刚好足够他解决完金帐王庭和楚行月背后的楚家剩余的根系。

这两个月,若她还是对他没有一点动摇,那两个月和两年也没什么区别。

就不如,早些结束好了。

晚晚又看回他。

他轻声道:“至于楚行月,我陪着你去见他,是想让你知道,他不是没有心机算计的人。他的算计,也不是没有用到你身上。”

楚行月的攻心只寥寥几句,效果不可谓不高。

楚行月先前已经利用过她一次了,尽管是因为他的宫变,可是他当年毕竟也做出了选择。

晚晚没说话,她都知道。

容厌沉默了一会儿。

不止三年前的江南。

还有。

去往肃州调查叶云瑟死因的人还没有回来,证据他还没有搜集全。

他也曾考虑过,就算找齐了,要不要立刻告知晚晚。

他过去是想避免让她再次难过,可是他要是活不长了,她不能对楚行月了解不透彻。

等到证据都到齐了,他会告知她的。

容厌卧在床边,仰起脸颊看她,潮红的面容带上一丝卑下,“你不能信他。”

他这两句话说得很犀利而有分寸,晚晚也因此没有因他提起楚行月而生出旁的情绪。

她看着他此刻病弱的模样。

他这些话若是早一些说……

就算她情绪不稳定,也能明白他的意图,就不会有今夜。

晚晚将手贴在他额上,滚烫的温度传到她肌肤上。

她又握住他的手,去诊脉。

他今日是故意自找的。

他想让晚晚不要因为心中苦闷去折腾自己,他却开始因为难过想要渴求她折磨他。

今晚他没有挣扎,手腕上也没有磨出红肿。

可是,若没有今夜,没有今夜结束之后,此刻他这样姿态的软语,她兴许也不会愿意再为他诊脉,关注他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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