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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满小说网 > 【萧逸×我】愚妄(小妈文学、光与夜之恋同人) > 正文 04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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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 惊变

 

,这才叫还愿。”

我真是太愚蠢,太胆大包天了。我怎么敢利用萧远,我怎么会妄图利用萧远。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这已经不是我和萧逸的矛盾了,是我和你之间的债,懂吗?”

我簌簌发抖,如同暮春苍白如雪的梨花,在枝头被狂风撕扯着,摇摇欲坠。想起当年第一次问萧远为什么是我的时候,他说,因为你无依无靠,因为你是萧逸心尖尖上的人。

如今再回想起这句话,只觉分外凄寒,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萧逸心尖尖上的人。我好想问一问萧逸,好想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我已没有脸面去见他。

后来萧逸真的回来了,我一直不敢承认真相,我一遍遍否认一一的存在,我绝不会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

我情愿萧逸永远误以为一一是萧远的儿子,我希望萧逸永远都不要找到一一,因为一旦他看到一一的眼睛,就会明白一切。

而那时,萧逸只需要一句话,就能令我溃不成军。

你怀着我的种,求萧远操你?

终有一天,萧远动身去意大利,临行前我求他帮我问萧逸一个问题——他对那个女孩子,是认真的吗?

“好。”

萧远摸了摸我的发顶,好像摸一只雨天迷路了又被打湿了的小狗。

想在胸口纹一只幽蓝蝴蝶,黑暗中犹如我死去的梦,狂风骤起时挣扎,挣扎着破碎。想要赤身埋入冷水,黑暗中睁开眼睛,天空是深蓝,好似经历四季。

湿漉漉的发,湿漉漉的吻,温柔而稚嫩的唇,尖锐的喘息,克制的齿痕,不过一颗腐朽斑斓的心。

我在黑暗中蜷起双腿,慢慢告诉自己,这已经算是很圆满很圆满的结局了。我演过那么多场风花雪月、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有时候演着演着我觉得没了自己,可是戏散了杀青了,从剧本里抽离出来,我却还是这个自己,在糟糕的人生里原地踏步。

谁能想到我的人生,竟比所有剧本里虚构的故事,还要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才23岁而已,距离真正的苍老还有无比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我眼中却鲜少燃起光亮,我静静等待着一场落幕,盛大辉煌的落幕。

萧远即将到达意大利。

萧逸接到来自萧远助理的电话,淡淡应了一声,挂断了。这是他被送出国几年后,父子二人第一次会面。即便当初萧逸被控告谋杀罪名,萧远本人也并未屈尊降贵来一趟,付了天价保释费,再指派了自己在意大利最得力的律师团队全权负责。

那时萧逸才知道,萧远势力之深盘根错节,在意大利黑白通吃,怪不得把自己送到这里,原来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今天下雨,萧逸站在窗前,听外面的风声,雨滴落地的声音,恍惚中想起她。

他是很隐忍的人,绝不轻易踏足别人生命中的人。

像所有世家子继承人一样,自小被培养出冷漠疏离的性格,懂得如何不动声色地俯瞰旁人疾苦。就在萧远计划着将萧逸打造成一柄精钢锻造的匕首,铁腕又精明,冷酷又无情,偏偏他遇见她,打破了所有原则。

遇见她的时候,萧逸不过17岁,她也只有17岁。高中时某个细雨绵绵的下午,她坐在窗边,侧过脸观望着窗外雨势,微微仰面,皮肤细腻光滑似锦缎,整个人安静唯美得像是一朵刚刚盛放的水仙。

那时候他们还经常冷战,他说讨厌她这件事也还没过去多久。

初夏季节,即便下雨,气温依旧高得令人心烦气躁。窗外映着大片浓郁繁茂的深绿,混杂着蝉鸣聒噪,原本风吹过来,也是闷闷的,潮湿又炎热。而当风经过她的身侧,拂过她的黑色长发再吹过来时,突然就灌满了微凉清爽,抚平萧逸心中燥热。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切喧嚣杂扰化为尘烟散去,萧逸眼前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精致剔透的侧颜。他默默注视着她,目光在她脸上轻柔地流连,舍不得挪远分毫。

然后他偷偷拿出手机,对准她的侧影,按下拍摄键。却忘记快门声没有关闭,于是一声轻轻的咔擦,在只有二人的静谧空间里格外干脆清晰地响起来。

“你偷拍我?”她迅速扭头。

“对。”萧逸承认得坦荡。

“你不是讨厌我?”她反问。

但事实上,讨厌与承认美,与被美吸引,并不矛盾。

“我不讨厌你。”萧逸微微笑着看她,“我喜欢你。”

她漂亮圆溜溜的眼睛蓦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连瞪人都这么好看,萧逸在心里默默回味着,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想着想着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递过去,轻轻蹭了下她的唇角。

触感很微妙,她的皮肤好软,心脏蓦地颤动起来,原本平静的心湖好似被微风拂过,荡起细细涟漪。于是萧逸又摸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她没有躲闪。

“可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萧逸起身,绕到她面前,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尖,大着胆子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别推开我,好不好?”

她有些害羞起来,却是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吻。

萧逸愈发无赖起来,轻轻逗她:“你都喊过我哥哥了,你得对我负责。”

窗外雨势骤然转小,预示着一段时光的缓慢消亡。

萧逸从钱夹最里层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照片来,那张偷拍,保存得无比精心,边缘没有一丝褶皱破损。他只拍了她这张照片,来意大利之后洗出来,又偷偷珍藏起来。在后来许多年里,甚至与她重逢之后,萧逸都一直贴身携带着。

他有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怀旧,总认为照片储存在手机里就会被量化成冰冷的数据字符,唯独实物捏在手上,才能带来存在的确凿感。

萧逸低头,指腹慢慢磨蹭上她的唇角,她的眼睛。镜头拉得非常近,几乎是特写了,她被窗外湛蓝的天空衬着,皮肤白皙通透,泛出珍珠般柔美发光泽,年轻至极的眼睛里却有着无限落寞。

那时她的眼神还很柔软,后来再见面,好似精钢般折射出锐利冰凉的光,不可触碰般,刺得人发冷发痛,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极度的精致易碎,像濒死的蝶。

有期待才会有落寞,那时她在期待什么?

萧逸想着,叹了一声气,将照片又收进夹层里。现在呢,她那里也在下雨吗?她还在期待吗?

雨势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点雨珠收尾,顺着窗沿滑落,滴答滴答,全部落进萧逸心里,一颗心脏像浸透了水的海绵,慢慢地被拖下去、沉下去。

他一直喜欢她,漂亮聪明,进退得当。

年少时的求爱似乎轻率得有些儿戏。但没有人生来就知道如何去爱,总得经受青春里的那些磨砺与痛苦,分离与泪水,才能将一颗心完整地沉淀下来,最终用成熟的姿态,爱真正值得的人。

值得的人,只有她。

晚上萧逸驱车前往萧远下榻的酒店,地下停车场里一反常态的空旷,光线微弱晦暗,四周一片寂静。萧逸关上车门,感觉温度过低,紧了紧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刚抬腿走了两步,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豪华酒店的停车场在高峰时段如此空旷未免太可疑了,余光瞥见的寥寥几辆还都是黑色商务车,虽然停放位置分散,但型号基本一致,单向玻璃,没有车牌,车标也都被撤掉。

一股寒意沿着脊椎骨缓慢地爬上来,萧逸停下脚步,猛地侧身就要往回走。与此同时,一发银亮子弹盘旋呼啸着擦过他的衣领,打穿进他身后的水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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