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帝后剧情
“且不说脸型相似,我曾在演武场见过大群主身姿,无论弓箭骑射都极肖穆奇,就连耳后的红痣位置都一模一样,应当没错。”
沈月升也回忆起大侄女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像穆奇那个呆子,直到了宫门口上了鎏金马车还在兴奋的与罗奕谈论另外两个侄子侄女。
而他们八卦的对象正在他们出宫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沈元仪是在穆奇怀里醒的,外头侍女无诏并不能进屋,穆奇亲自侍候沈元仪漱口净脸,沈元仪看着镜子里正歪在穆奇怀里的自己只觉得感慨。
“我好像老了。”
穆奇坐得板正,却刻意放松了自己硬邦邦的肌肉不叫它们咯着沈元仪,他闻言有些慌乱,他不善言辞,听沈元仪这般惆怅他想安慰,张了张嘴却直愣愣吐出一句:“殿下不老。”
沈元仪转过身抱着穆奇娇道:“怎么不老?我明明比你还大三岁。”
“公主…”
穆奇一急,短促地喊她,沈元仪却弯起嘴角眯着眼亲了亲穆奇的下巴,蜻蜓点水一般,又啄了啄他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穆奇不会说,于是沉默着抱紧了他心爱的公主,安抚地亲吻她。
沈元仪不老,她长着一张大方得体的圆盘脸,笑起来时还像个少女,只是平日里总是端着,头上大多坠着堕马髻,显得很是威严。
可她不知道她在穆奇面前总是像豆蔻年华的公主一般无拘无束,她不知道在穆奇的心里,她永远是最美丽的公主。
恩爱了半晌,那得了罗奕口信的侍卫还是敲了敲宫门回禀了这桩事。
沈元仪穿好衣裳正在梳头,闻言道:“虽说他到底翻不出浪了可也不得不防,不过罗将军既说了不用担心,那本宫自然安心,那儿左右有他盯着,你们便省下心好好把登基之事办妥帖,那日决不容有失。”
穆奇称是,转身带着亲卫出了东宫去,沈元仪自是坐在窗前,似以往一般忙碌地批折子。
忙至黄昏时,贴身的女官前来换蜡烛,便有太女君处的下人来请沈元仪用膳,看了一眼时辰,沈元仪点点头起身,女官招人撤下桌面伺候沈元仪净手。
“穆奇呢?”
女官递上干帕子垂首回道:“穆大人出宫还不曾回来。”
沈元仪闻言心下了然,擦干手便去了太女君处。
今日十五,每月初一十五沈元仪都会歇在太女君崔清风房里,这是规矩,也是她皇家给崔氏的体面。
崔清风早早立在宫门口等候沈元仪,已是傍晚,下人们早早点上了灯,一排排地跪着,恭迎,高呼。
沈元仪上前一步在崔清风的膝盖落地前抬手将他拉起,嘴里妥帖着吩咐:“不必多礼,你近日辛苦了。”
“多谢殿下,臣不辛苦,殿下近日才是事多烦累,须好好养护身子。”
崔清风此人温文尔雅,心思细腻,办事妥帖,向来能将东宫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叫人挑出错来,沈元仪一向看重他,今日亦是,知晓近日喜事连连,这晚膳做得也精致可口,他招来侍女为她净手,又亲自布菜,简洁地介绍了这几道菜。
沈元仪点点头浅尝了一口暗觉合胃口,道:“这几日辛苦,你也坐下用膳。”
崔清风得了令,便才落座,安安静静用膳。
正吃着,外头有侍卫走动,侍女传话进门外,沈元仪的贴身女官便走了进来回话:“禀殿下,穆大人回来了。”
沈元仪只淡淡颔首,崔清风闻言落了筷子道:“穆大人为殿下办事辛苦,这时候才回宫定是未曾用膳,不如请进来一道?”
沈元仪还未作答,女官看了一眼沈元仪小心回禀:“穆大人晓得太女君殿下体恤,说谢过殿下,不敢扰了殿下。”
崔清风闻言又见沈元仪并不说话便笑起来:“穆大人不愧是殿下身边的老人了,很是重规矩,那便由他吧。”
用了膳,沈元仪便在窗下练字,崔清风一边吩咐下人去抬水来,一边在沈元仪身边回禀着世子与群主们最近的学业。
正是十五圆月时,沈元仪望了望天上皎白月光,眼睛又直略过窗外的树木往高墙看去。
崔清风站在下首,他身着一件玄色纱袍,显得身形颇有些修长瘦弱,见沈元仪这般便心下了然,他摇摇头,拱手请沈元仪去洗漱歇息。
时辰不早了,沈元仪沐浴完毕便歇在了正殿,崔清风拢上床帐吹了蜡烛便去了偏殿睡下。
夜已深了,殿外的侍卫又轮了一回岗,行走时盔甲发出一些叮当响声,穆奇站在门外,站得板正,偶尔也抬头望天,看着明月想着曾几何时,他也能在圆月之时与沈元仪一同望月数星,那样的日子直到沈元仪大婚便不再拥有。
“大人,您今日在外奔走许久,不如去歇一歇,让属下来值守。”亲卫见他眼尾有猩红以为他困了便开口劝道,穆奇没答应,只沉声叫他再巡几圈。
夜色褪去,天边泛起白光时,沈元仪便起了,崔清风早早起身盯着厨房备膳,看着时辰又去侍候沈元仪起身,为她更衣时才忍不住道:“穆大人昨夜值守,现下还在呢。”
沈元仪顿了顿,看着他,崔清风又笑:“臣是想问,殿下还没告诉穆大人吗?您不日便要登基,这穆大人的位份到底如何安排,殿下也该给臣一个明示了。”
沈元仪拢了拢衣裳缓缓行至厅前落座。
“不用特意安排,还如现在一般,若是父后问起来你便推给本宫。”
崔清风挑了挑眉,只好罢了,用了早膳将沈元仪好好送出殿外才轻松下来继续吃喝。
偏殿里行来一贴身女官为他盛羹,不解地蹙眉:“少爷,太女殿下这是何意?”
“估摸着是觉得庶位委屈了那位穆大人吧,可正君的位置以他奴仆的身份也坐不得,圣上不会同意,崔氏家族也受不得这般羞辱,殿下只得给他这贴身亲卫的身份,已经足够了,殿下疼他至极,东宫除了我没有其他贵子,殿下的三个孩儿皆是他所出,一个奴仆,他已得了天大的福份。”
“这般也好,只要我安稳坐好正君之位,崔家的那些人便也不会逼我做什么了。这些年为殿下打理东宫,安分守己,太平度日,太女君这职位我坐得甚是喜欢,日后入主麒麟宫,咱们还如现在这般。”
女官嘟囔着:“太女君这样的身份叫您说的如光明殿上朝的大臣一般,只是这样您就知足了吗?族长可是希望您给崔家出一个…”
“知足了,阿音,这又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呢?”
崔清风打断了她的逆言。
他又忆起那年他与沈元仪大婚之前,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说看重他特意出宫去看望他,与他定下了这诸多规矩,他都答应了。这些年,几大家族纷遭皇室打压,连出了皇子荣宠不断的郑氏都没有幸免,只有崔氏安然无恙,他明白安分守己坐好这太女君之位便是维持家族荣耀最好的方法,别的东西他一点念想都不能有。
因着近几日沈元仪都不必上朝,她有时便往御书院去看孩子们晨读,崔氏的宫殿离御书院近,今日便就近去了。
穆奇看着把他诏进轿中便躺进他怀里一言不发的沈元仪入神,他伸手想摸摸沈元仪的脸,却又怕扰了她,这样懒觉,是昨夜,累着了吗?
沈元仪却似乎知他所想,抓着他的手放在脸颊。
穆奇才轻声问:“殿下…昨夜,没休息好吗?”
“嗯。”
“待会儿看完那三个小的,穆奇陪我再睡一会可好?”
穆奇知道沈元仪这是想叫他休息,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