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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什么思路?”姜湘皱起眉。

“长川市找工作的思路。”

“。”

“您说。”姜湘洗耳恭听,当即准备好了随时记录笔记的架势。

梁远洲低声:“我回去了想想办法,帮你进长川油矿。”

话音落下,姜湘嫌弃地“噫”了一声,就知道他没什么好的建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扭头自顾自继续写笔记,不想搭理他。

她这种态度,恰恰表明了她不信梁远洲说的话。

梁远洲不由靠近她,低着声音,语气认真道:“我真的可以,湘湘,我帮你实现愿望不好吗?”

他语气笃定,仿佛十分有把握帮她进长川油矿。

姜湘不愿扭头和他面对面说话,她突然便生出了一些烦躁,谁不想进长川油矿啊?

她又不傻,再加上自己来历特殊,虽然现代的记忆没有全部想起来,但她早熟啊,她十几岁起就盘算着高中毕业进长川油矿打工了。

她又一次想起了自己也有无能为力做不到的事情。

她闭了闭眼,放下笔记本,扭头望向梁远洲,然后垂下眼睛低声说:“你当我没做过功课是不是?梁远洲,你不知道,从我七八岁起会挣钱的时候我就开始盯着长川油矿了,你当我这些年白盯的?”

就现实而言,旁人有可能进长川油矿,唯独姜湘不可能。

之前说过,长川油矿在长川市是出了名的,大名鼎鼎!但凡想进长川油矿端上铁饭碗工作,大概只有三种途径。

一是参加招工考试。和大多数国营单位一样,长川油矿年年都有招工考试,年年都会招一批初高中毕业的学生。

通过考试招进来的学生,先是组织培训,熟悉环境,然后一部分被分配到山里照看油井,一部分被分配到油田井下作业大队,也有一些是负责后勤工作等等。

二是退伍转业的军人。这年头当兵光荣,退伍了以后通常有组织安排你工作,回了长川市的退伍军人,几乎有一半都去了油矿上。

会开车的可以优先选择去运输大队开油车,不会开车的去一线巡逻,巡山,也可以去炼油厂车间,维修车间,厂纪委,厂工会,总之从基层一线到机关,做什么的都有。

三是什么呢?第三种途径就比较随机了,招进来的人,什么样的都有。

比如油矿附近的烈士家属,照顾烈士家属无可厚非,大家都能理解并且接受。

又比如,有的工人年纪大了些,自愿退下来把岗位交给子女,又或者是因工伤残疾的,也会给子女安排工作照顾安抚。

再比如,见义勇为立了大功的人。

姜湘十三岁那年,夏季暴雨,靠近郊区的山上突发小山洪,那山上有油井,两个工程师急着带了几个工人为抢救设备冒雨上山,结果一夜过去生死不知。

是山上的一户村民救了他们。

听闻当时那两个工程师险些被突发的山洪冲走,村民碰巧撞见,远远扔了麻绳过去,全家老小一起合力把人救了出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救了两个工程师?

油矿上当然要大肆表扬奖励,让那一户当家的男人和女人,双双进了油矿有正式工作,从此人家就是城里的双职工家庭了!

姜湘听到这消息时扼腕痛惜,痛恨自己十三岁,不能冒雨上山救人!

又恨自己没那个滔天运气,咋就撞不上这种好事呢?

这件事过后,她沉下心,专门总结了一下自己能进长川油矿的方法。

第一个正当途径是招工考试,她想都不必想,因为油矿单位比较特殊,卡的严,笔试第一名也没用,正式录用还要政审呢,成分不好的一律不要。

而她恰恰成分不好,是资本家的后代,虽然是民族资本家,照样要被毫不留情刷下去。

第二个途径,退伍军人转业……更是想都不必想的。她又不是当兵的,和军人家属也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没戏。

第三个途径……更没戏了。她一不是烈士家属,二没有父母在油矿上工作肯退下来给她腾岗位的,三也没有立功。

最重要的是她上哪里立功去?

她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就算当真遇见能立功的好事,她是能豁出命去救人,还是能扛着大刀和歹徒决一死战?

姜湘惜命,还是离那些危险远一些比较好。

所以当年十三岁的姜湘盯着长川油矿研究许久,弄明白上述所有,彻夜难眠,最终不得不认清一个悲惨的现实——她没可能进油矿了。

听了她低声缓缓道来的缘由,梁远洲久久没说话,他看见她眼里翻涌奔腾的情绪,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认了命。

他心底泛起酸涩,是心疼,也是后悔:“湘湘,我不是空口胡说——”

姜湘打断道:“不管是不是空口胡说,至少现在你做不到的,不是吗?”

“我做得到,湘湘,你给我一点时间。”

“那也不需要你帮我做这些呀,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姜湘仰头认真望着他。

“…………”梁远洲愣了下,犹豫半晌说不出口。

姜湘笑笑,假装看不出他喜欢自己,她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了一下,“虽然我承认了我们勉强算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不需要做这些的。”

“梁远洲同志,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但我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不靠其他人给饭吃。”

那你以前怎么愿意靠徐盛安给饭吃呢?

你现在信誓旦旦要找工作,要靠自己双手吃饭,怎么结了婚,就没再出来了?就因为徐盛安?

徐盛安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呆家里当家庭主妇?

想到这里,梁远洲气得眼眶潮湿,扭过头,再不想搭理姜湘了。

姜湘只觉得他生气生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嘛这是,刚才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扭过身子不理她了?

幼稚。

姜湘气呼呼哼了一声,同样扭过身子,和他背靠背,她也不想搭理梁远洲了呢。啊呸!

两人像小学鸡一样互相生气,谁也不开口说话,搞冷战,便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梁远洲仍然不说话,照常拿了餐券,去前面的车厢买早饭,两个滚烫的红糖馅包子放在搪瓷饭盒里。

姜湘嘴馋,闻着包子的香气,忍不住瞅了一眼又一眼。

梁远洲脸色仍是冷冰冰的,背对着她,把饭盒给她推过去。

姜湘哼了一声,是他先莫名其妙生闷气,她才不心虚呢。

她捏起包子嗷呜一大口,吃得香喷喷。

中午还是冷战。

两人背对背睡着,偶尔扭过头眼神交汇,姜湘一秒转回脑袋,不看他的脸色。

梁远洲眸色沉沉望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到了下午,天上白云纵横,太阳在天上渐渐西斜,刮进车厢的风却仍然是冷的。

深冬季节的太阳仿佛就是天上的一个吉祥物,挂着好看,不中用。

伴随着长长的一阵刺耳鸣笛声,列车到站了。

姜湘一觉睡醒,听到喇叭上播放列车到站的声音,第一反应趴到车窗前,看见外边的站牌上写着熟悉的六个大字——长川市火车站!

“啊啊啊,我终于回来了!”姜湘顿时兴奋。

“长川市啊,长川市的,到站下车了。”车上的乘务员大声提醒。

“下车了。”

姜湘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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