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许愿擦了擦眼泪，问他，“你说，被踹断的肋骨要多久恢复啊？”
霍禹希捂住胸口，“老子可没被踹断肋骨。”
许愿眼眶红了红，她想起，视频里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少年，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你到底怎样才不哭？”霍禹希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许愿哭着擦了擦眼泪，“我好想他。”
那段时间，她才从姚茵茵嘴里得知，周聿白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住了很久的院。
但飞往澳洲的飞机起航前，他还是跑到了机场，后来伤势更加严重了。
许愿是在事发后两年后才得知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湿了眼眶，原来，再轰轰烈烈的爱，也会被时光掩盖。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抬头，就看见三双眼睛盯着她。
周聿白靠着椅背，眼底深沉隐晦，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愿，说不出来的冷漠。
许愿愣了下，忙起身，哑声道，“我去趟wc。”
她匆匆忙忙跑向洗手池，掬了一盆水浇在脸上。
出门时，遇见了周聿白，他靠在墙角，手里夹着烟，无名指上的素戒，在暗处隐隐若现。
他下颌线绷紧，幽暗的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浓。
许愿从未见过这样阴沉的周聿白，木楞在原处，不敢上前。
“过来。”声音低沉，夹了丝暗哑。
许愿踌躇了下，走向他。
微弱的光下，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浓，“这么心疼他？”
“什么？”许愿不解。
“心疼到就算在我面前，也要湿了眼眶。”
许愿眨眨眼，才知道他误会了。
男人掐灭烟头，腥红的火苗瞬间湮灭。
他走向她，拉过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起扣在墙上，两人离得近，近到闻见他身上的烟味。
许愿呼吸一窒，他从前不抽烟的。
“许愿，你心疼过我吗？”他看向她，眼底的猩红似刚才烟头的火苗。
“你管过我的死活吗？”
男人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她，眸中的暗色愈发明显。
他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耳朵一阵酥麻，瞬间红了。
忽而，他低头，薄唇贴住她的耳垂，许愿嘤咛出声，“周聿白，我痒。”
“许愿。”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嘶哑，低沉，似一只蛰伏已久的狮子。
“他这样亲过你的敏感点吗？”
白色鸢尾
许愿抬头, 眼尾通红，水泠泠的眼眸里满是委屈。
她双手被他扣着，动弹不得, 细嫩皮肤之上, 大掌如火炉，灼热滚烫，全身被他笼罩，她只觉得呼吸之间都是男人的气息。
“周聿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她委屈，只能用眼神抗议。
眼底含泪，她似乎很会哭, 一遇到问题就泪失禁，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激起他心底的温柔。
“哭什么。”他凑近她,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许愿身子颤了颤, 她不敢再看那双幽暗，晦涩的眼眸。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她从未和哪个男人如此亲密, 最亲密的时刻, 还是在高中，他的大掌揽住她的细腰, 她靠在他清冷的怀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此刻, 这种暧昧，似一把火将她吞噬。
她好像, 贪恋着他的体温。
七年过去，对战的，是成年男女。
“许愿，回答我的问题。”他松开束缚她的手，大掌拖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许愿抽着鼻子，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了他如玉的手背。
“你管过我吗？这么多年问过我吗？想过我吗？”
他的话，带着质问，带着委屈，带着无奈。
看向她的眼眸，暗涛汹涌，似一汪深潭，要将她吞噬。
嘴唇有些干燥，许愿伸出粉嫩的舌，舔了舔唇瓣。
很平常的举动，却像是吹响的信号，带着呼之欲出的暗示。
什么暗示呢？
周聿白靠近她，薄唇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长臂揽住她的腰。
昏暗的灯光下，许愿看见他镜片下温柔，似湖水的双眸，高挺的鼻尖，弧度优美的下颚线，还有。
殷红的唇瓣。
晚上他喝了橙汁，此刻嘴唇上还有着橙汁的清香。
许愿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这个距离，只要她抬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
高中时的周聿白，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大男孩，身上除了栀子香，还有胡须水的清新。
带着薄荷，柠檬的清香。
在那个夏日，每当闻到，心里都会掀起一阵波澜。
后来，她在网上买了无数胡须水，托运到澳洲，一个个的试，都没找到同款。
这个清香，到了如今，成了执念。
“周聿白，你用的哪个牌子的胡须水？”
清泠泠的嗓音，带着微哑，在静谧的角落，异常动听。
“怎么？许医生，想买给小男朋友？”周聿白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淡淡的，一闪而过。
揽住她腰肢的手，也带了力度。
许愿紧紧贴在他怀里，嘴角微扬，“嗯，想试试亲周检牌下巴的味道。”
喉结滚动，周聿白掐紧她的腰，逼着她与自己贴合，可是心里，却是浓浓的苦涩，和不断滋长的嫉妒。
“许愿。”他喊她的名字，长指轻碰她的木簪，许愿一头乌黑长发落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在长发的衬托下，更加精致。
淡淡幽香传来，诱人心魄。
周聿白长指卷动她的长发，眼神落在她的唇间。
那里，他吻过，很甜。
许愿看见他长指上，素净单调，却不失大方的戒指。
羽睫颤抖，胸口酸酸胀胀，眼睛泛起红晕，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她双手抵在男人坚实有力的胸口，小小的素手，十指纤长，像是上好的白玉，因为用力，染上淡淡粉色，每个指甲，都带有弯弯月牙，漂亮极了。
“周聿白，不是说不让我招惹你吗？”
男人叹息声落在耳边。
许愿脖子颤栗了下。
忽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
许愿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吓得抓住男人胸口的黑色衬衣，“周聿白”
“这么紧张，怕人看见我们？”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贴近她。
那声叹息声，似乎一阵云烟，转眼就消失不见。
此刻，一指距离。
只要许愿靠近，或者男人逼近，吻便会落在她早已干渴的唇瓣。
此刻，她似荒漠中的旅人，只需抬头，就能饮到上好的泉水。
心跳加速。
两人对视，可对方的眼眸，却依然清冷，暗沉，平静无波澜。
他下颚线很完美，白皙光洁，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漂亮优雅。
橱窗里的模特，此刻走下橱窗，来到了她的面前。
“许愿。”殷红薄唇微张，他低沉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
带着淡淡疲意，磁性，暗哑。
撩人又让人心悸。
像是雪压青松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