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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在男孩动着眼皮,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见的是艾梅尔那张有着皱纹的脸,只见艾梅尔拿着一条刚泡完热水的sh毛巾帮男孩擦脸,然後r0u了r0u那软呼呼的脸颊,催赶似的拍着男孩的肩膀,说道:「雪刚好停了,拿着饼乾回家吧。」
男孩将艾梅尔递给他的小篮子掀开,里头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饼乾与面包,他吞了吞口水,悄悄地捏了一块饼乾塞进嘴巴,幸福地眯起眼睛,然後不情愿地说道:「我不是刚刚才来吗?」
艾梅尔好笑地看着耍赖不走的男孩,玩笑似的敲了他的脑门。
「还不是因为你睡掉了!」
男孩这才看到墙上的时钟,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忽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什麽糟糕的事情,他马上改变主意,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说道:「好吧,那我明天可以再过来玩吗?」
「当然可以,不过记得跟你母亲说一声。」
「知道了!」
接着,男孩就犹如pa0弹一般迅速地冲了出去。
回忆就这麽定格在男孩的背影。
十五年後。
垂垂老矣的艾梅尔轻声叙述着在那之後的故事。
「那孩子一定没想到,匆匆赶回去……看到的却是地狱般的景象。他的家人全都si了……就在他出去的时候,变成冷冰冰的屍t。」
完全沉溺在故事中的雷纳倒ch0u一口气:「si了?」
也许是有了同情的心态,只见本来还秉持着现在与过去无关的雷纳,如今也不禁开始动摇。虽然他不曾t会过拥有家人的感受,但不妨碍他想像,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有,与被夺走的痛苦肯定是不能相b的。
「接下来我所说的,并非亲眼所见……而是负责处理後事的人悄悄告诉我的,他说,那些si去的人,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们瞪着眼,脸部狰狞,甚至,四肢都是扭曲的,是活着的时候,y生生被拉扯成那样的……」
彷佛想起了当时听到时的悲痛,艾梅尔的眼眶泛着泪水。
雷纳抿紧嘴,一时间不晓得该做何反应,确实,任谁在听到这样的事後,都会觉得渡鸦的遭遇值得同情,即便这并不是能够伤害他人的理由。
「後来那孩子就被送走了,我一直很想见他一面,可惜他一直被警方保护着,谁都不能见……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近。」
「犯人呢?」
艾梅尔摇了摇头,万分遗憾地说道:「没有找到。」
「这样啊……」
雷纳低头沉默着,这麽说来,之前艾梅尔脱口而出的复仇,指的就是杀害渡鸦全家的凶手吧?而这也许与渡鸦杀害的人有关系,只不过,为什麽渡鸦要将自己的过去暴露给他呢?
雷纳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其他人被杀的原因和当时的犯人有关,那麽他呢?十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嚎啕大哭的婴儿,怎麽说也轮不到他身上。
如此一来,渡鸦想杀他的理由,只能回到原本的推测。
仇视能力者。
心底有个答案呼之yu出。
就在雷纳感觉自己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联络用的终端忽然传来了声响,点开来看,是文森特写满了惊叹号的讯息:
「你们这两个叛徒!!!!!!!!!」
……被发现了。
雷纳下意识地往公寓的方向望去,然後,远远地看见了埃罗尔的身影,他挥了挥手,朝着坐在花台上的艾梅尔说道:「我能再问您最後一个问题吗?」
「当然……」
「他的名字,就叫做渡鸦吗?」
艾梅尔微微一笑,怀念地说道:
「怎麽会,这不过是个有趣的绰号罢了。」
「那他的名字是?」
艾梅尔握着花篮,平静地说:「rris。」
「谢谢。」
雷纳站起身,朝老妇人恭敬地鞠了个躬後,匆匆离去。
在回警局的路上,埃罗尔一心两用地坐在驾驶座,将他在公寓的搜查过程大略叙述了一遍:「里面荒废很久了,到处都是灰尘,但该有的家俱却原封不动地放着,衣柜和柜子里的东西也没有整理,不过,有一样东西找不到。」
「什麽东西?」
「照片。墙壁明明有钉过相框的痕迹,却是空的,而且翻遍所有的柜子,也找不到任何一张相片。」
「是渡鸦拿走的吧……」
那感慨万千的语气引起了埃罗尔的注意。
「发生什麽事了吗?」
「嗯。」
雷纳躺在椅背上闷声回答,看着窗外飞逝的景se,他脸上的忧郁清晰可见。埃罗尔转了转方向盘,照着导航的路线平稳地行驶着,途中还能分神看着雷纳的一举一动。
「跟刚才你旁边站的老人有关?」
雷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看着埃罗尔的侧脸,狐疑地说道:「你真的是员警吗?是侦探吧!」
「别转移话题……怎麽?她跟你说了什麽?」
「一个故事。」雷纳这麽说道,听起来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谈话起开头,就在埃罗尔打算侧耳倾听的时候,雷纳却只是打了个呵欠,说道:「但我有点懒得说。」
「那你之後跟巴奈特说吧。」
想耍人不成,反倒还被噎了一下,雷纳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将刚才从艾梅尔那所听到的,那些关於渡鸦的过去,在脑袋中重新整理、并过滤过一遍後,才转述给埃罗尔,当然,最後他也说了自己的推测:「所以你认为,杀害渡鸦一家人的凶手,也和你一样拥有能力?」
「嗯,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麽想杀我……」
老实说,其他人的能力究竟可以达到什麽程度,雷纳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每个人的能力不一定相同,这点渡鸦曾经透露过。
看得见物t的线。
再进一步的话,就是看得见活物的线。
那麽,存在着能用线杀人的家伙也绝非不可能。
埃罗尔握着方向盘,许久都没有说话,彷佛在思考着该如何看待这件事,之後,车子抵达警局,一看到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中年人,埃罗尔才对雷纳低声嘱咐:「待会儿问什麽都别说。」
「哦。」
下车後,雷纳深深地t会到浮空前进是什麽样的感觉,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他被单独押到一个小隔间,里头的设备简陋到像是牢房,雷纳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哪个人出的主意。
「喂,我要关多久?」
雷纳对着在外面看守的员警说话,但遗憾的是,对方就像是木头人一样,无论怎麽喊就是不肯出声,雷纳怀着满肚子的怒火,打开终端,分别向埃罗尔和文森特传了讯息,过没多久,文森特回传:
「副局长正在大发雷霆!」
还没等雷纳说什麽,文森特就像是找到了能一起看好戏的对象,擅自像个播报新闻的业余记者,接二连三地传达着现场的状况:
「埃罗尔前辈被骂了……但是丝毫不动摇!真男人!」
「你真该看看真正的血盆大口是什麽样子……」
「哈哈哈哈哈副局长叫你鸟窝头!!!!」
「结果前辈还点头了,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吗?」
「如果你们真的把副局长气si,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们准备一个月的丰盛午餐。」
「埃罗尔前辈真是坚持。」
「所以你们到底是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