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当下也没了好口气:“我都说了是胡说八道的,你还问有没有这回事。怎么滴,过来找茬?”
“哼,不承认?不承认就对了!要是承认了,你这大善人的名声可不就毁了吗?明面上是接济穷人,实则是找儿媳妇。现在好了,名声有了,儿媳妇也有了。你跟你儿子倒是好了,有想过我儿子吗?被你一家子耍得团团转,又挨骂又挨打不说,还让别人看尽了笑话!”
“欸欸欸,孙宇他妈,我没惹你,你要是好好说呢,咱们就坐下来说。你要是不想好好说,那我可不惯着你。你儿子天天缠着我家瓶瓶不放,你不回去教育儿子,反倒跑到我家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拿着外面的谣言乱喷粪。告诉你,我家可不是你撒气的地方!”
这会儿,严锋和李瓶早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来到了大厅里。
孙妈见张淑蓉起了火,她这时候能退缩吗?当然不能,她要是退了,那不就证明自己输人又输阵了吗?
“谁想跟你这缺德的老虔婆好好说?你家不是撒气的地儿,我儿子也不是你们作弄的对象!”孙妈嚎了一嗓子,就要冲上去撕扯张淑蓉。
张淑蓉年龄比孙妈大,个头还比孙妈小,真要撕起来,怎么撕得过孙妈?
李瓶见孙妈张牙舞爪就要冲张淑蓉去,当即就冲了上去,一双手架着孙妈的膀子往后推,嘴里喊道:“不准欺负我阿姨!”
孙妈见李瓶挡着自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嗷的一下就挠向李瓶。
李瓶只觉得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痛了一下,不过形势混乱,她也顾不上,只用力架着孙妈。不让她碰到张淑蓉。
还是严锋见着不对,一把握住孙妈的臂膀,把她撤离了李瓶的身边。
臂膀是动弹不得,但是还有脚啊。反正都是仇人,孙妈也不管了,抬起脚就去踢严锋。张淑蓉见儿子吃亏,赶紧上去揍孙妈。
李瓶急得冲站在一边吓傻了的孙宇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妈拉开!”
第200碗面
“哦,哦,好。”孙宇被吼得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拉孙妈。
孙妈被严锋制住了手,下盘又被张淑蓉“照顾”,现在亲儿子不帮她揍人,反而要上去搂住她。手脚都施展不开,还挨了张淑蓉好几下,气得孙妈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嚎:“姓严的打人了,打死人了啊!”
张淑蓉叉腰怒骂:“泼妇,赶紧带着你儿子滚出去!”
孙妈捶地:“我呸,你们严家人不要脸!明明捡个流浪女当儿媳妇,还对外说是做好事。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不说,还要耍着我儿子玩!”
张淑蓉气得又要上去打人:“泼妇,老娘撕烂你的嘴!”
严锋一边拦住他妈,一边回头对孙宇吼道:“赶紧带着你妈滚出我家!”
孙宇被吼得一激灵,他也觉得这样闹起来实在太难看,赶紧上前,把坐在地上的孙妈半抱半拖着弄出了严记面馆。
严锋走到李瓶跟前,抬起她下巴看了看脸上的伤口,被孙妈挠了三条道子,还在往外渗血。
“走,跟哥去一趟医院。”严锋拉着李瓶的手臂。
李瓶却往后挣:“锋哥,不用了吧?我拿酒精消消毒就行。”
严锋眉头皱的死紧,不让她挣脱:“不行!你这伤口必须去医院处理。她那指甲里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细菌,不去医院处理干净,到时候感染了怎么办?”
张淑蓉在旁边也心疼得直抽气:“那个天杀的,手真毒啊!瓶瓶,你听话,跟你哥去医院一趟。你这伤口这么深,不好好处理一下,到时候毁了容怎么办?”
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李瓶从小就怵去医院,尤其怕打针吃药。之前手臂被冯晴砸到那一次,严锋也是要她去医院看看,她给拒了。
原以为这回的伤势不严重,拿酒精消消毒就行。结果现在听严锋和张淑蓉这么一说,她也不确定了。医院虽然恐怖,但毁容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啊。
权衡之下,李瓶没再犟,跟着严锋来到了医院。
医生用碘伏给李瓶清洗伤口,虽然刺激小,但三道生伤,涂在上面还是很痛。李瓶觉得自己来东平镇几个月,身体都变娇气了。以前在家里时,受这么点伤,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这会儿,她竟然想哭。
眼里浮上泪意,手上却一暖。严锋把李瓶汗湿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安慰道:“没事儿,哥陪着你。你要是疼,你就掐我。”
李瓶想都没想,当即就紧紧掐住了严锋的手指。
中年医生在旁边笑:“小姑娘就是娇气,这点疼都受不了了?”
严锋在旁边答:“娇气一点好,比疼了都不知道喊疼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李瓶包在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吓得医生立马问:“怎么了?我手重了吗?”
李瓶抿着嘴摇摇头,让医生继续。
清洗完伤口,涂上消炎止血的药,医生还给伤口贴了一块纱布,说不要沾水,以免感染。然后是开药,还开了一支针剂。
第201碗面
李瓶两股战战,牙齿都在打颤:“医生,还……还要打针吗?”
医生道:“人的指甲细菌很多,你这被指甲挠了,打一针破伤风针,以防感染。”
严锋也劝道:“瓶瓶你别怕,打针就跟被蚂蚁咬一口一样,不疼的。”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李瓶是小时候去医院,看见护士拿着小孩儿手臂粗的针筒,用又长又尖的针给一个婴儿打针,留下了阴影。从此就害怕上了打针。
可内心再是拒绝,还是被严锋架到了注射室。
“打手臂,把袖子挽起来。”年轻的女护士站在操作台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次性针管。
李瓶感觉腿有点软,突然眼前一黑,是严锋把手掌罩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害怕就别看,闭上眼睛。”严锋把她的脑袋扭向自己这边,帮着李瓶脱了羽绒服,把毛衣袖子捋上去。
“护士,她怕疼,你轻点儿扎。”是严锋在叮嘱护士。
李瓶把脑袋靠在严锋的胸口,感觉到护士走了过来。手臂上突然一阵冰凉,随即就是一疼。她的心脏一下抽紧,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放松,你肌肉收得太紧,我不好推药的。”护士在旁边说道。
背上传来一下一下的轻抚,严锋轻轻拍着李瓶的背,帮着她放松。
针扎进来的那一下不疼,可推药的时候是真疼啊。李瓶咬紧嘴唇,还是疼得“呜呜”了几声。
终于挨到打完针,严锋帮李瓶穿好衣服,刚想扶着她往外走。
旁边的护士突然道:“你就是严锋吧?”
严锋还没做出反应,护士又道:“我认识你的妻子,王晓琴,以前我们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听说她从省城回来了?”
严锋面无表情:“我三年前就离婚了。”
护士笑了笑:“啊,对,我这记性真是……”说着指了指李瓶,好奇问道,“这位是?”
“家里的一个妹妹。”严锋不愿多说,含糊道。“家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你。”
说着,不等护士反应,扶着李瓶的手臂就往外走。
李瓶被吓得还没缓过劲儿来,还好严锋扶着她,才不至于坐到地上去。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糖来,严锋剥开糖纸,塞到李瓶嘴巴里,“刚才打针被吓到了吧?吃颗糖缓一缓。”
李瓶把糖卷在舌尖,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