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就在黄寄南准备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丁员外撞破了两人的关系,可此时丁小姐已经对黄寄南情根深种了。
丁员外虽然不耻黄寄南这种枉顾礼法的小人行径,但拗不过宝贝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竟也产生了妥协的想法,不过既然要嫁女儿,对方的身世背景总要查清楚的。
就在黄寄南洋洋自得自己计划得逞,在丁府逍遥自在的时候,丁员外已经派人去找了县衙的老熟人,查到了黄寄南的户籍所在地。随后,丁家仆人来到了苍梧县,打听起了黄寄南。
黄寄南可是苍梧县的“名人”,不用多久,丁家仆人就把黄寄南的底细摸了个一干二净。
原本哪怕黄寄南是个普通人丁员外也就认了,家境差点也不要紧,可此等品行,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更遑论把女儿嫁给他了!
黄寄南还在被窝里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丁员外已经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过来了,家丁直接将黄寄南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生生的打断了他一条腿,用马车拉着扔到了街市上。
此时的黄寄南身无分文,连外套都没穿,拖着断腿流落街头,很快就沦落成了乞丐。
后来,黄寄南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想家了,就这样,他一路乞讨,回到了苍梧县,此时的他蓬头垢面,已看不清相貌。
饥寒交加的他昏倒在了一家医馆门口,被好心的杨大夫救了回去,帮他简单收拾包扎了一番。
待杨大夫的妻子回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黄寄南,目眦欲裂,冲上去就是对他一顿撕扯。杨大夫和妻子的父亲赶忙过来拉架,哪知待妻子的父亲看清床上人的模样后,情绪比她还要激动。
原来,这杨大夫竟是姜氏的现任丈夫。当初,姜氏被黄寄南休弃后本与欲寻死,可她实在是放不下病床上的父亲,在她的精心照料外加杨大夫的医治下,姜秀才竟慢慢的好了。
在治病期间,一来二去,姜氏和杨大夫竟也产生了感情,一个是被无故休弃,一个是妻子早死,两人在姜秀才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妇,婚后两人琴瑟和鸣,感情一直很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姜秀才可一直记得黄寄南当初是怎么忘恩负义,抛弃自己女儿的,就这样,黄寄南的另外一条腿也被姜秀才打断了。
黄寄南就这样,一路用手爬回了黄家庄,半路遇到好心人看不下去帮忙抬了一段。
刚回来的时候,老王氏还心疼的不行,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可日子久了,黄寄南终日卧病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老王氏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一个老人家,自己都没人伺候,怎么可能长期伺候晚辈,而且这晚辈眼看着没有任何前途了。
就这样,老王氏和黄寄南隔三差五的就隔着窗户对骂,吵得家里不得安宁。而黄长楷夫妇对这个儿子也彻底放弃了,两人眼不见为净,搬到了黄长楷教书的十八里铺,在那安了家,这两人心肠也是够硬的。
听完,黄寄北感慨的说道:
“没想到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凡是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白氏也说道:“可不是咧,大郎他若是能安安分分的做学问,说不定也能考上举人考上进士,可他怎么就被一时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呢,当初他可是黄家庄最有出息的郎君呀!大哥他们家条件算是好的了,又有爹娘帮衬着,可好好地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了。”
听着白氏的话,黄长植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感慨的说道:
“怎么不是呀,总还记得当初我瘫在床上的时候,二郎你才那么点,大冬天的天天推着个小推车走上两个时辰的路去县城卖馄饨,手脚都冻裂了,现在居然都长得这么高了,还考上了进士,真的像做梦一样。”
黄寄北也觉得甚是庆幸,还好自己一口气考到底了,若自己不是那么的拼命,可能还在科举这条路上慢慢磨着。
“阿爹阿娘,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们了,若不是有你们在家把客栈经营的蒸蒸日上,让我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我也没办法专心读书。”黄寄北说道。
“一家人嘛,力往一处使才能越过越好。”黄长植说道。
“那四房呢?”说完了长房一家,黄寄北对四房倒是好奇了起来,好久没这家的消息了。
“你四叔一家也是糟了老大罪了,他们一家现在已经和胡家彻底闹翻了,现自立门户住到了县城里,专心做起了生意。”黄长植说道。
黄寄北好奇的问道:“四叔一家不是最爱往他岳家跑的吗?怎么会闹翻。”
白氏接过话说:“这胡家是个黑心肝的,四房那两口子也是个拎不清的,只可怜了三郎了,那孩子说是跟着胡家的两位少爷一起读书,实则胡家的那两位就是把三郎当书童对待的,这些年对三郎是非打即骂,还不准他往外说,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被他们折磨成痴痴傻傻的样子,我看到三郎那副模样的时候那眼泪都止不住了,这孩子太可怜了。”
黄长植接过话气愤的说道:
“这胡家真不是人,当我们老黄家是好欺负的吗,我们当即就和四房一起把胡家告到了县衙,还好有你的面子在这,县衙也不敢徇私,最后考虑到两家毕竟是亲家,就私了了,胡家赔了不少银子,四房拿着胡家赔给他们的银子在镇上开了店铺,他夫妻经历了这番变故也算是大彻大悟了,一心挣钱给孩子看病,再也不偷奸耍滑了。”
黄寄北也是唏嘘不已,他对黄寄东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在自己穿过来的那年就去了镇上读书,平时也很少回来,都是黄长桓夫妇过去看他。黄长桓夫妇虽然在家惯会偷懒的,可对岳家却是掏心掏肺的,没想到却换来如此结果。
所以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黄长桓夫妇想靠上胡家这颗大树,却没想胡家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廉价劳动力罢了,看不上他们这种穷亲戚。这胡家占占大人的便宜也就罢了,就连有血缘的小外孙都能下狠手,未免也太心黑了。
眼见着车内气氛低沉下来,黄寄北转移话题道:
“不说这些了,说些开心的吧,阿爹你们在信里不是说三姐她成亲了吗,快给我具体说说,我这三姐夫人怎么样?对我三姐可好?”
说起这个黄长植就来劲了,道:
“三娘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丫头倔得很,原想着一个人守着你荷花婶过一辈子的,谁曾想这缘分说来就来了,你三姐夫是个镖师,之前出门押镖总要从我们家客栈经过,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看对眼了。”
白氏抢过话说道:“还好是你三姐夫够主动,不然这两人还能再拖上个几年,你三姐夫虽说比三娘她长了七岁,但身强体壮的,是个能撑起家的人”
“哦,那三姐夫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吧,这在我们那可算是大龄了,三姐夫家莫不是有什么隐情?”黄寄北问道。
白氏说道:“你三姐夫也是个苦命人,三岁就没了亲娘,亲爹当年就娶了新媳妇,他从小跟着后娘讨生活没少受罪。你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是个憨的,出来做事后赚的钱都给了家里,他二弟的小孩都七八岁了,他还是单身一个,这后娘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拖着他,你三姐夫又是个念亲情的,老黄牛般的为家里奉献了二十几年。”
“若是这种性子,我三姐可看不上的吧。”黄寄北说道。
“你是懂你三姐的,若你三姐夫一直这样,你三姐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这种人虽是可怜,也是自己不争气,庆幸的是自从你三姐夫五年前进了镖局见了世面后人就变了,不再给家里贴补银子,也慢慢的和那一大家子断了往来,自己也挣下了一份家业。”白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