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周望舒愣住。
电话那头的安弥也愣住。
谁也没想到,会在他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总是让人意外。
他看起来就是个浑得不行的公子哥,也的确很浑,但他也很好,特别好。
房间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忽然,外面刮起一阵大风,夹在风里的雨丝从窗户里飘进来。
又下雨了。
陈聿站起来,“下雨了,我出去找安弥。”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这句话,安弥才猛然间发现有雨点子砸在身上,她赶忙挂了电话,拿手遮着额前朝门口跑去。
她和陈聿在店里撞见,陈聿遂没再往外走,站在原地等她,然后和她一起进包间。
他俩进去的时候,周望舒眼神直直的盯着桌面,像沉浸的想着什么。
陈聿说的那句话对她不至于有这么让她出神这么久,她是想到了另一个人跟她说过的一句类似的话,而且那个人,也姓陈。
之后,她就不太对劲了,一个劲儿想喝酒。
安弥没拦着,还陪她喝,反正现在她跟陈迟俞已经领证了,她要喝醉了,就让陈聿打电话给陈迟俞,让他来接她。
说不定还能促进促进他俩的感情,让她早日重新搞定陈迟俞。
这乌苏啤酒的劲儿是真大,周望舒没几瓶就倒了,而且还迈过了发酒疯阶段,直接断片。
看她喝趴在了桌子上,安弥推了推她,“周望舒,睡什么睡,起来继续喝!”
这时,正准备给陈迟俞打电话的陈聿表情一顿,目光从手机屏幕移至安弥脸上。
安弥的眼皮像犯困般半搭着,眼神游离,刚刚说话还口齿不清,多半是也醉了。
之前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一直是周望舒在说话,安弥就枕着胳膊在一旁听着,不时喝两口酒,陈聿本以为她是清醒的。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陈聿垂眸,迅速将定位发给陈迟俞,并拨通他电话。
那头接通,“喂。”
“你老婆喝醉了,赶紧来接,我没工夫照顾你老婆。”
说完这句,他都没等陈迟俞那边吭一声,直接挂了。
接着,他抬手夺过安弥正准备往嘴里送的酒瓶子,“别喝了,你醉了。”
“我才没醉!”
喝醉的人似乎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安弥伸手戳了戳周望舒肩膀,“她才醉了。”
“来,我俩接着喝。”她大着舌头,鼻音特浓,原本清冷的少年音变得有些嗲声嗲气。
陈聿失笑,还是说:“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安弥嘴一撇,嘟囔道:“酒都不陪我喝,不喜欢你了。”
陈聿倏地怔住。
“你说什么?”陈聿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即便是以为听错,他唇角也已压不住。
“你喜欢我?”他问她。
安弥闭着眼扬起下巴,“我喜欢陈聿,你是陈聿吗?”
说着,她睁开眼,伸手捧住他的脸,“你是吗?”
陈聿没说话,目光在她脸上静静流转,眼底是化也化不开的笑意。
安弥捧着他的脸凑近看,看清楚后,她腮帮子一鼓,“你就是陈聿,混蛋陈聿。”
陈聿笑起来,“我怎么又混蛋了?”
喝醉后像个小女生似的安弥气鼓鼓地说:“你让好多女生挽过胳膊。”
“你肯定还跟她们亲过!”
“我只让你亲。”陈聿笑得宠溺,伸手轻捏她的脸。
“那……”安弥似在思考,琢磨了半天后,她头一歪,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让我亲?”
陈聿双眸蓦地一深,唇角弧度漾开,“你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
安弥垂眸,盯着他的薄唇,“我……我现在就想亲你。”
此时,陈聿眼底除了笑意,还有搅成了浓墨般的欲,双眸深得像控制不住想要享用猎物的野兽,然而他嘴上却说:“现在不行,你喝醉了,明天……”
他话没说完,因为安弥直接吻了过来。
双唇相贴,陈聿愣了片刻。
而后,唇角荡出一抹似是得逞的笑容。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吻回去。
他反客为主,一来便是深吻,用力扣着安弥的后脑,高高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相贴的唇舌缠绕得更紧更深,吻得极重,像要将她吞吃入腹。
明明是主动那一方的安弥,现在只能被动承受对方侵略般的吻,她本来就醉了,在这样剧烈的热吻下,她愈发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招架不住,完全是靠着本能在他辗转之际汲取一点稀薄而湿热的空气才不至于被他吻得窒息。
她觉得好热,热得要命。
整个人连同房间似乎都要烧起来。
全身的燥热,暴烈的深吻,加上醉酒之后的颓靡,晕眩……那种岌岌可危,让她仿佛置身于某种临界点边缘的感觉,身体像立刻就要超出所能承受的最高极限。
欲生欲死大抵不过如此。
暧昧的喘气声在房间里渐渐变大。
两个人都喘得很凶,一个是呼吸不过来,一个是吻得太过激烈。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安弥连喘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像一条濒死的鱼,被夺走了所有水源与空气,而陈聿仍把她禁锢在怀里,一刻不停歇地继续掠夺着她唇齿间的每一寸城池。
他像永远不知餍足,要与怀中少女拥吻一整个长夜。
吻到天昏地暗,吻到世界尽头,与她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陈聿:“可是你强吻我的啊。”
失火
晚上十二点,一辆迈巴赫停在一家新疆烧烤店门口。
“陈总,到了。”司机出声提醒。
车内后座上闭目小憩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车窗上倒映出他的侧脸,眉目深敛藏锋,轮廓分明,仿佛工笔绘就,车内灯光下,他挺拔的鼻骨在冷白的皮肤上拓出淡淡阴影,薄唇微抿出沉稳线条, 浑身透着一种清介之感,似不沾染半分酒色。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则电话。
响铃近半分钟, 电话那边无人应答。
外面下着雨, 雨声沥沥。
男人自行挂断未接通的电话,收起手机,拿过身侧的伞,推门下车。
在雨里撑开伞,男人的目光定在一处窗口,透过窗, 他看见一个男生正搂着怀里的女生吻得忘我。
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正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男人眉心蹙起,拿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荒唐。
他撑伞大步迈入店里, 进门后收了伞立马朝方才看到的那个包间走去。
门关着, 他没敲门, 拧着眉将门推开, 用的力道很大,门撞到墙, 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还低着颈的陈聿停下动作,掀起薄而利的眼皮,托着安弥后脑的那只手将她往怀里压,像是不愿让门口的人看到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模样。
“这就是你说的,没工夫照顾我老婆?”男人冷着脸。
陈聿嘁了声,“又不是就你有老婆。”
由于接了太久的吻,他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男人打量了眼他怀里的女生,表情严肃地问他:“她是你女朋友?”
陈聿懒声开口:“暂时还不是。”
“不是你亲别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