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闹完,大家继续玩儿。
“不玩儿牌了,玩儿骰子。”陈聿发话。
大家没意见,“聿哥说了算。”
“叫点数。”
“成。”
“我们人多,就摇两颗骰子,至少从六个二开始喊,”陈聿先说规则,然后随意摇了摇骰盅,“先从我这儿开始,十个六。”
他这算叫得很大了,如果安弥开他,他很可能要喝酒,就算“一”能当任何点数,场上一共也才二十个骰子,至少要有一半的人得摇到“六”和“一”,这个几率挺小的。
安弥当然是开他,她要叫点数至少都得叫十一个“二”,她下一个是苏芷伊,苏芷伊肯定开她,开陈聿的风险还小些。
“开你。”她把骰盅拿开。
场上所有人开始报自己有几个“六”,安弥最后一数,“靠,九个。”
没到十个就该她喝酒,这会儿,她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埋怨了陈聿句:“一来就叫那么大干嘛?”
陈聿笑笑没说话。
几轮下来,安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陈聿就是故意在整她。
她以前还用这招数整过别人,结果反被陈聿用来整她,一开始她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自动代入了女朋友身份,哪儿有男朋友故意整女朋友让她多喝酒的。
“陈聿你干嘛?”她直接问他。
“灌你。”
简单直白。
“你他妈有病?”安弥骂他。
陈聿只说:“别耽误时间,你开不开?”
“开!”
安弥心里憋着一股气,今天她还就跟他杠上了。
几个小时下来,两个人都喝了不少,要喝的是啤酒,安弥能跟陈聿拼酒到天亮,但这是鸡尾酒,六打樱桃试管酒下来,她开始泛迷糊。
这时候,酒量不算很好的人也都醉得差不多了。
陈聿搂过安弥,“散了吧。”
“是差不多了,散了吧散了吧。”
刘柏宇很有眼力价地对陈聿说:“聿哥你带嫂子先走,剩下的人交给我,保证安全送到。”
“嗯,”陈聿轻轻应一声,抱着安弥起身。
外面有车候着,陈聿早早就叫了司机过来。
上车后,司机自觉升起挡板。
“安弥。”陈聿轻喊。
“嗯……”安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
“困了吗?”
“嗯……困了。”
陈聿抬起她的后颈,让她靠自己近一些,“但你还不能睡,你还得跟我讲讲,你跟许彦洲都有哪些故事。”
安弥皱着眉嘟囔道:“我跟他没什么故事。”
略带娇嗔的嗓音入耳,陈聿哼笑一声。
“还是跟我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
醉酒后的安弥完全就是个让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真话娃娃,陈聿让她讲,她便一边回忆一边醉呼呼地讲:“他是周望舒同班同学,成绩特好,全校第一,还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当时没几个女生不喜欢他,我……”
说到这儿,安弥没声儿了,因为陈聿堵住了她的嘴。
在关于对象前任的事儿上,人就是这样,不知道吧,想听,听了吧,又醋得不行。
陈聿就这么一直堵着她的嘴,直到司机提醒到地方了,他才离开她的双唇,抱着她下车。
安弥睁着双惺忪的眼四处望了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聿说:“去床上。”
安弥眨眨眼,“睡觉吗?”
“不睡觉。”
“那干嘛?”
“干你。”
失火
一夜宿醉, 还折腾到好晚,安弥再醒过来已是下午一点。
幸好写生课已经结课, 不然还得大早上爬起来去上课,简直要命。
与之前两次喝醉不同,这次安弥的头并没有很疼,就是累,睡了这么久还累。
她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她睁开眼后又闭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 因为这气味,她都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儿。
房间里遮光窗帘拉着,光线很暗, 很适合睡回笼觉, 但安弥重新闭上眼后,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顿时,她困意全无。
昨晚……也太疯了……
陈聿这个狗东西,趁她喝醉玩得真他妈花。
那些她在清醒状态下绝对不可能配合的动作,他让她做了,那些她绝对不可能说的话, 他让她说了。
现在光是回想起来,安弥都觉得羞耻得要死。
真的真的非常羞耻。
要这些东西也是他在梦里学的,那他做的梦真有够脏的。
安弥现在特想掐死陈聿。
他昨晚上绝对爽死了。
怪不得他要灌醉她,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太狗了!
太狗了!!
怒气冲上来, 安弥不累了, 一个翻身坐起来。
陈聿没在床上, 估计下楼做饭去了。
安弥把灯打开,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她的衣服。
她回想了下,昨晚陈聿好像刚进屋就把她衣服给扒了,应该是丢在了楼下。
靠。
她下床去衣柜里翻出那套情侣睡衣穿上,然后拉开门下楼。
卧室对面是书房,这会儿书房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一地的凌乱与被拂一空的书桌。
一瞬间,昨晚在里头与陈聿的荒唐事仿佛历历在目。
就是在这儿,他让她自己一掰一开,自己一趴一好,还让她叫着他哥哥说了些很羞耻的话。
安弥站在门口,拳头都攥得发白。
她、真、的、要、弄、死、陈、聿!
“陈聿!”
她怒气冲天地大喊,结果一不小心破了音。
她嗓子哑了。
本来在酒吧里她嗓子就不太行了,回来陈聿还让她叫大声点,嗓子彻底报废。
捂着脖子咳嗽两声,她快气腾腾往下走,拖鞋踩得楼梯邦邦响。
陈聿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安弥盯着他,眼神能杀人。
一路带着风般疾走至他面前,安弥上去就是个后擒拿,狠狠将陈聿掼在了墙上。
陈聿吃痛地闷哼一声,却这样都不忘谑声调侃:“这么生气啊。”
“你说呢?”安弥下死手地去掰他的胳膊,“我他妈想弄死你!”
说着,她不仅掰他胳膊,还拧他背上的肉。
陈聿身上含脂量低,一使劲儿她就拧不住了,但他没绷肌肉,任她拧,任她撒气。
昨晚他是过分了些,料到了她醒后会是这个反应,但没办法,她喝醉后那样,他真忍不住。
“咝,”他长长倒吸了口凉气,“疼。”
安弥一点儿没手软,他是真疼,但这一声“疼”当然也有故意示弱想让安弥消气的成分在。
这招很管用,他一说“疼”,安弥手上立马下意识卸了力。
再看他太阳穴旁的青筋都疼得爆了出来,安弥的火气顿时没了大半,可她又不想就这么轻松放过他,那他岂不是下次还敢?
但是吧,她又想着,就算今天她让他疼一下午,这狗男人下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