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抽到一半,她发现件事,只要跟陈聿在一起,她抽的一直都是他的烟。
女士香烟劲儿不够,她平时抽的那款主要是有樱桃味,以前对她来说,樱桃味比尼古丁更能舒缓神经,但现在她对樱桃味的依赖性似乎没那么强了。
陈聿练球到晚上十点,安弥自然也就陪他到那时候。
和篮球队队友挥手道别后,陈聿撩起衣服擦着汗朝安弥走过来,露出的腹肌让人特想上手摸一把。
看着他的腹肌,安弥微眯眼,挺不爽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这样撩衣服露腹肌给别人看?”
陈聿擦汗的动作一顿,而后,他唇角微微一扯。
“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他把衣服放下来,笑得痞气十足。
“骚狗。”
安弥觉得骚包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
陈聿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低头在她嘴上亲了口,然后捏捏她脸笑着说:“今天辛苦了,女朋友。”
他每次喊她女朋友的时候都有种特嘚瑟的劲儿,仿佛她成为他女朋友是一件让他很得意的事,安弥听着挺受用的。
但情侣之间吧,有时候特别扭,明明很受用非要做出烦对方的样子。
安弥推他,“浑身是汗,离我远点。”
陈聿更用力的搂着她,“现在嫌我汗多了,做的时候我汗也不少,你怎么夹那么紧不让我走?”
“靠!”安弥捶他,“陈聿你真的很骚!”
安弥永远不明白这种话他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饿没饿?”
这人估计是觉得她腰身太薄,像饿扁的一样,遂问了这么一句,但安弥在气头上,白他一眼不回他。
陈聿笑笑,“走,去吃夜宵。”
两个人来到校外一家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点菜还用的菜单,想吃什么勾什么,陈聿让安弥先点。
安弥先看了一遍菜单,手里转着笔。
正要下笔时,她余光忽然瞟到什么,令她猛地抬起眼。
视线里,有几个彪形大汉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有人手里提着酒瓶,有人提着椅子。
安弥记性不算差,一眼便认出他们是她和陈聿第二次遇见时,被她泼凉面的那群人渣。
很明显,他们也认出了她。
陈聿看出她眼神不对劲,正欲转头朝她盯着的方向望过去,安弥却突然拽起他,“跑!”
上次面对这群人,安弥可以不怕死的一个打他们八个,但现在,她有陈聿了,她不想找死。
看见他们两个跑了,那群人也立马冲过来追,其中一个提着酒瓶直接用力扔出酒瓶朝他们砸过去。
“嘭——!”
随着一声闷响在脑后炸开,安弥双眸骤然放大,又在一瞬后阖上,整个人直直朝前倒下。
“安弥!”
陈聿接住她。
此刻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看着安弥闭着眼倒在他怀里,他瞳孔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一丝尚存的理智让他慌忙拿出手机想打120 ,可他没能来得及,手机被人一把夺过摔到地上,他想抱着安弥去捡,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两脚。
接着,是更多的人的脚往他身上踹。
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却不忘将安弥护在身下,死死护着,那些人的拳打脚踢没有落一分在安弥身上。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哪怕对方将实木做的椅子高举后重重砸在他后背,他撑在安弥头部两侧的胳膊也没有一丝松动。
在这样的群殴下,人的本能是拿手护住头,他却抬起头来,朝外望去。
他看到不远处惊恐着后退和那些拿着手机在录视频的路人,然后,他用尽全部力气朝他们喊:“打120!我求你们!求你们快打120!”
这辈子他从未求过人,哪怕一次又一次被抛弃,一次又一次被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是饿到出现幻觉,在大雪里冻到浑身僵硬,他也不曾开口求过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他嘶声力竭地大喊着:“我求你们快打120!快啊!!!”
失火
深夜的医院很静, 单人间的病房里只听得见点滴的声音,不时, 也会响起低低的抽泣声。
病床边,周望舒一手抹着泪,一手紧握着安弥的手。
安弥静静躺在病床上,像只是睡着。
医生说,安弥脑部出血,且伴有颅内压升高,不过出血量不算多, 脑部组织未损伤,理论上没有大碍,但头部伤症难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周望舒听医生说完安弥情况时本来没哭, 但看她躺病床上迟迟不醒, 还是没忍住哭了。
她朋友很多,但没人比得上安弥,就是陈迟俞也比不上。
在安弥那里,她也是一样。
她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她是安弥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
她的紧急联系人也同样是安弥,哪怕已经结婚。
也不知道守了安弥多久, 大约是接近凌晨时,周望舒感觉安弥的手动了一下。
“她手动了!”周望舒冲病房里守着的一个护士喊道。
护士忙跑出病房去叫医生。
再转回头,周望舒看见安弥缓缓睁开了眼。
她似有些迷糊, 双眸有些许的失焦。
但忽然, 她像想起什么, 眼睛一下睁大, 并猛地坐了起来。
“安弥你干嘛!快躺下!”周望舒忙忙起身去按住她。
“陈聿呢?”安弥不肯躺下,抓着周望舒胳膊神情紧张地问她, “陈聿在哪儿?!”
“他在另一个病房。”
“他怎么样了?”安弥追问。
周望舒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但她猜陈聿应该还没醒,要醒了肯定也跟安弥一样急着找对方,她没想到这点,早知道就把两人安排在一个病房了,她也没去过那边,只能说:“还……还好吧。”
听她语气含糊吞吐,安弥慌了,抓着她胳膊的手蓦地加重力道,把她疼得嘴里都咝了一声。
“他在哪间病房?!”安弥疾声问。
周望舒回忆了下,陈迟俞进的好像是隔壁的病房。
“隔壁吧。”
听了,安弥立马下床,拿过输液架直接光着脚就要出去。
“靠!安弥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虎!”
周望舒骂安弥,却没拦着,她知道安弥今天不看见陈聿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安弥能记得把输液架拿上就不错了。
到门口,她们刚好撞上赶来的医生,医生一脸懵。
周望舒叹了口气招招手让医生跟上。
安弥很快找到陈聿的病房,病房里除了躺着的陈聿,只有陈迟俞一个人。
看到安弥拿着输液架出现,陈迟俞眼底升起一丝愕然,然后抬眸看向她身后的周望舒和跟来的医生护士。
安弥快步朝陈聿走去,还没走到,眼泪已经滑落两行。
从在门口看到他手和头都缠着绷带,她眼底的泪水便瞬间汹涌而出。
“他情况怎么样?”她发出的每一个字都发着颤,嗓子哑得厉害,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像怕吵到病床上的他。
既然医生跟了进来,这个问题自然是医生回答。
“患者全身多处皮下组织出血,且有多处挫伤和骨折,头部有少量外出血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