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孟弗渊也取过平板电脑,一边点开oa后台,一边往手机里看一眼,“好吃吗?”
“一般般。能吃就行。”
孟弗渊就这样“陪着”陈清雾,守着她把饭好好吃完。
“我可能还要再忙一会儿,到时候结束了再给你打视频好不好。”陈清雾一边整理外卖盒,一边说道。
“好。你快结束时给司机打电话,叫他送你去公寓。”
陈清雾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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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复工,要做的都是琐事,却无比消磨时间。
结束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孟弗渊不在,陈清雾也就懒得去他的公寓,便没给司机打电话,准备就睡在自己工作室。
事情收尾之后,去洗了一个热水澡,走到门口锁门,却见前方亮起两束车灯。
她眯了眯眼,认出那是孟弗渊的车。
大抵是他吩咐了司机来接。
车在门口停下。
后座车门被推开了。
陈清雾一愣。
推门而出的人,竟是孟弗渊。
他内搭换过了,外套仍是早上出门的那一件黑色大衣。
门轻摔上,孟弗渊走过来,迈上台阶的几步,似携了一阵风。
陈清雾被一把抱住时,都还有些懵,“你怎么……”
“还是想见你。”孟弗渊低着头,深嗅她身上的气息。
“不是事情没办完……”
“明早再去。”
还好南城离得近。
“你疯了。”陈清雾笑着,伸手回抱他。
“可能是的。”
拥抱片刻,陈清雾与孟弗渊商量去处,“要去你那里吗?就是现在这么晚,过去有点远了。你要是不介意,在我这里将就一下也行。”
“你方便吗?”
“这么见外啊。”陈清雾笑着轻轻踢了一下他的鞋尖。
两人进门,陈清雾将大门落锁。
壶里还有烧开没多久的水,陈清雾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水杯,往茶几上一放,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后一带,让她在他腿上坐下。
没有犹豫,手掌按在她的颈侧,仰面去吻她。
漏夜前来,他身上仍旧带着薄薄的一层寒气。
或许过去一周的形影不离,让他们连分开一天时间都觉得难熬。
绵长的吻结束,陈清雾俯首于他肩头,“要吃点夜宵吗?”
“不用。”
“那去洗澡?你明天还要早起。”
“在酒店洗过。”
陈清雾便去给他找洗漱用品。
赵樱扉常来留宿,所以她这里备着一次性的毛巾与牙刷。
孟弗渊第二次踏足她的生活空间。
床品换过了,这一回是奶油白的素色。
孟弗渊洗漱过后,出来时不见陈清雾的人影,正准备走出去看看,陈清雾越过那堵墙过来了,手里拿着水杯和手机充电器。
陈清雾放下水杯,将充电器插在这一侧床头柜旁的插座之上。
床上放了本杂志,孟弗渊在床沿坐下,随手翻了翻。
陈清雾直起身,看他一眼,“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睡衣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穿的。”
“不用。”
孟弗渊突然想起什么,阖了杂志,往床头柜上一放。
起身去取方才进门时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从中掏出一封红包,递给陈清雾。
“爷爷奶奶给你的。”
“这么多……”陈清雾掂了掂,笑说,“好像要比往年多一些。”
“意义不同。”
陈清雾暂且将红包放在床头柜上,说:“早点休息?”
孟弗渊“嗯”了一声,却是牵过陈清雾的手腕,后退坐在床沿上,让她在自己膝头坐下,手掌按在她背后,合入怀中。
上一回的记忆历历在目。
那时就在此处,几乎同样的位置。
“清雾……”他唤她的声音无端地轻了几分。
陈清雾知晓他在想什么,没有出声地低下头去。
两人在幽淡的浅黄灯光里对视,陈清雾闭眼,主动吻住他。
一切都静谧而绵长。
片刻,陈清雾手掌按住孟弗渊肩膀,往后一推。他身体仰倒,而陈清雾跪于床沿上,再度俯身来吻。
她长发垂落,挡住光线。
鼻息之间,全是她发丝的气息,像雨后花朵的幽微香气。
在愈演愈烈之前,孟弗渊停止了这个吻。她这里没有准备安全用品。
陈清雾也识时务地到此为止,因为继续下去对两人都是煎熬。
孟弗渊将就合着衬衣而睡。
灯关上之后,郊区的夜晚似乎更寂静些,一片黑暗里简直有些森然的意思。
“你一个人晚上不怕?”
“还好。跟赵樱扉看了很多恐怖片,有点脱敏了。”
“原来你的胆子是这么练出来的。”
“……你在影射什么?”
“没有。”孟弗渊轻笑一声。
这大抵是在一起之后,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没有做-爱。
新鲜的体验。
她枕着他的手臂,嗅闻他身上洗沐用品的气息,玩猜他是住的哪一家酒店的无聊游戏。
在暖气充裕的公寓时还不觉得,但原来他的体温要比她高出这么多,被他抱在怀里,一点也不觉得被子外的空气有多寒冷。
原定的早睡计划,眼看着就要落空。
陈清雾说:“睡觉?你明天要起好早。”
孟弗渊点了点头,在一片黑暗中低头去找她的唇。
这吻结束的同时,孟弗渊低声开口:“清雾。”
“嗯?”
“你这儿太冷了,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
陈清雾在黑暗里扬了扬嘴角,却说:“不去。”
“怎么?”
“太远了。”
“我负责接送。”
“还是太远了,每天少睡好久呢。”
“那没办法了。”孟弗渊略作思索,“等我回来,我们去看房。”
“……啊?”
“你自己挑你能接受的地理位置。”
“……要结婚的人才会一起买房呢。”
孟弗渊默了数秒,“那就结婚吧。”
空气一阵静默。
孟弗渊立即说道:“开玩笑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原来是开玩笑啊。害我还期待了一下。”
孟弗渊却是微诧,“……我们刚在一起。”
“可是我们认识二十六年了。”
孟弗渊一时不知该不该问,她是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