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是仿真人的ai机器人,里面植入了多种语言,能辅导小孩作业,也可以讲故事,其中最核心的是热源感应。
将家里需要照顾的老人或小孩情况输入机器人系统,机器人会根据输入的数据自动感应人员的呼吸和体温,出现异常的情况下会立刻警示,倘若家里没人,ai植入的芯片会自动拨打报警电话。
相当于请了一个二十四看护,并且提供二十年的售后服务。
的确便民利民。
“到了。”章晓说。
陈实甫公司位于饶京cbd区域,租了一层楼。会议室不大,两边都坐着人,自成两派。陈实甫见到她笑着站起来。
“小雾来啦,快来坐。”
迟雾过去,“陈叔叔。”
见她对自己如此尊敬,陈实甫笑得很欢,跟她介绍,“这位是ours的何经理,这两位是ours的律师。”说着又向对方介绍迟雾,“这位是迟雾。”
对面三人眼里闪过诧异和惊讶,陈实甫让迟雾坐自己旁边,看了章晓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陈实甫双手在桌前交叉,“人到齐了,何经理可以开始了。”
被叫做何经理的男人西装革履,“稍等,谢总马上就到。”
陈实甫:“谢总?”
他话刚落,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对面三人齐齐站齐,喊了声,“谢总。”
迟雾眼眸微顿,抬眼看在对面坐下的人。
熨烫得体的黑色西装,深眉骨,薄唇挺鼻,长眉下的桃花眼冷感静默。
迟雾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翻阅着当初陈实甫和ours的合同。
陈实甫没想到谢淮京会来,跟对方寒暄,将刚刚介绍的话又介绍了一遍。迟雾不得不重新抬眼,两人视线相撞,不过半秒便错开。
迟雾微微颔首,“谢总。”
谢淮京没说话。
何经理见状接过话头,“陈总,迟律,可以开始了。”
因为有谢淮京在场,ours的气氛明显变得低沉起来,每个人言语之间都变得几分小心。
何经理言简意赅说了这次会议的问题,和要解决商议的问题,话里话外都是把责任推给陈实甫所在的公司,陈实甫面对对面律师的问题有些应对困难,反观迟雾面不改色,听到某些条例时还认同的点头。
“小雾。”
迟雾笑了笑,“陈叔叔放心。”
等对方律师说完,迟雾翻到合同中的某一页,“刚刚说到根据承揽合同的规定,我方要及时对ours提供的材料进行检验。”
对方律师点头,“是的,发现有问题需要应该及时更换并且补救,但从签订合同到运送材料和相关技术指导已经过去三个月,ours并未收到任何关于材料和技术的反馈,这属于承揽方的责任。”
迟雾点点头,“但我方明确已经跟ours反映过这个情况,却迟迟没收到ours的回复,并且在技术生产过程中ours对我方的生产提出无意义的质疑和改动,造成我方的损失,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七百七十六条至七百七十八条,我方有权利在ours不履行合同约定时接触合同,再尔—”
迟雾翻到另外一页,“合同条约里第三十五条,标注了ours提供的材料和行驶的权利,对我们生产的职能ai数量质量有明确要求,却唯独将测绘和检验纳入ours负责,如合约上所说,ai出了问题,最大的原因是因为ours的技术检验不合格,一个不合格的产品却盖了通过,请问,这主要责任应该落在谁头上?”
对方律师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但迟雾并未就此停歇,朝章晓看了眼,章晓将电脑连接到投影幕,里面是他们跟ours反应材料和芯片有问题的记录。
“我方询问了一个月才收到回复,期间造成大量损失,并且因此公司名誉受损,我想请问各位,我方在这件事情中明显是不知情且利益受损者,又为何需要为ours的工作失误承担责任?”
何经理额头起了一层冷汗,有些不敢看一旁的谢淮京。
陈实甫见她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原先的不安终于消失,转而看向一言不发却自带威压的谢淮京,“谢总,我们跟ours是很有诚意的。”
陈实甫这么多年也是人精,话点到为止。
谢淮京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根据民法典合同承揽,测绘检验这些都是属于承揽方的责任,迟律师说ours将不合格的ai标验合格,在第一批ai质量反馈后仍在继续销售,这又该叫什么?”他眼梢轻抬,“知其错而不改,中饱私囊。”
会议室气氛瞬间跌入冰点。
迟雾笑了声,“我方有问题自然会承担相应责任,不过ours试图将所有责任加诸于我方,弃车保帅。”
谢淮京朝她看来一眼,如浮云掠眼再随意不过,“有何不可?”
迟雾轻笑,“意料之中。”
“”
其他几人大气不敢出,两人一来一往,不急不缓的每句话都条条在理,但总是抿出几分不同寻常。
休息时间,迟雾去洗手间,荀瑶和父亲发消息问她怎么样,迟雾回了消息,转身,与在抽烟区的男人碰个正着。
谢淮京倚墙而站,他衔了支烟在嘴里,银质打火机“咔嚓”一声窜出青橙色火苗,他略微低头,烟雾萦绕,将他轮廓模糊几分。
迟雾从他身前经过,笑着客气的说了声“谢总。”
就在她快要走过时,谢淮京冷声开口,“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
迟雾停住脚步,回身。
他还保持那个姿势抽烟,指间猩红明灭可见,依旧是那副好皮囊,气质却截然相反,唯一相同的是此时看着她的目光。
和四年前最后一次相见一样。
秘密
那年的九月,饶京迎来有史以来最强高温,空气中的热度都仿佛要将人灼伤。
迟雾拖着两个编织袋淹没在人群中,中途不知道被人踢到多少次编织袋,跟人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又跟人说了多少次谢谢。
饶京大学有专车到车站接待新生,接待的学长从她手里接过两个编织袋,第一次没提起来,用了两只手才行,放进大巴车的尾箱。
“谢谢。”她跟人道谢。
“不客气。”帮她的学长笑得阳光,“你是哪个专业的啊?”
“法学。”
学长愣了下,等回过神来迟雾已经上车。
大巴车只剩两个位置,迟雾到最后排位置坐下,把背包放在身上,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被接起。
“小五,你到了吗?”
小五是她的小名。
“刚刚到,现在已经坐上去学校的车了。”迟雾声音压低,尽量不打扰到其他人,“你还没下班吗?”
迟父那边有机器运作声,“还没有,晚上要上夜班,到明天早上。”
迟雾蹙眉,“别上夜班了,注意身体。”
迟父:“没事,你在饶京好好读书,不用担心其他的。”
说了两句,迟父要继续做事便挂断电话,迟雾握紧手机,看着窗外全然陌生的大都市。憧憬,忐忑,兴奋齐齐涌上来。
四年。
抛去实习,她将要在这座城市念三年的书。
她将手机放回包里,看着沿途的景象,记下从车站到学校的路线。
大巴车开了一个小时,饶京大学四个字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