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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摘星心情更不好了, 原来师姐这回不是没给她收拾干坤袋, 而是非但没有给她补充消耗, 还清空了她所有的小零食!
师姐一定是故意的!不舍得打自己,就变着法的克扣自己零食。照她说, 还不如打一顿呢。打一顿有丹药医治, 扣零食就真啥都没有了。
韩俊良才出船舱见到的便是抱剑坐在甲板上, 一脸郁郁寡欢的小师妹。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艳阳高照, 微风和煦,这是小师妹最喜欢的天气, 又是顺了她的意去凡界玩,不应该这么不开心啊。
能引起小师妹如此强烈情绪波动的, 宗内屈指可数,韩俊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联想起大师姐突然就松口同意了让小师妹随着他们两个一起去定天城贺寿,小师妹自从上了灵梭就在船舱中睡了三天没露面,韩俊良下意识觉得这事和大师姐脱不了干系。
“小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和大师姐闹矛盾了?和师兄我说说……”
韩俊良的话还没说完,虎啸就弹出了剑鞘。他小师妹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韩俊良果断认怂:“好好好,我不问了。”
这是演武场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输者要让赢者一射之地。要是想重新平起平坐,那就自己奋发修炼再赢回来。
北斗门之所以如此武德充沛,倒有大半功劳要归在这个规矩头上。能者上,不能者下。
韩俊良那日的认输虽是齐清和替他喊的,但他自己也明白甭管最大的底牌是出于何种缘故半道上停了手,输了就是输了,纠结于是不是亲口认输的格局就小了。
再说因为那个莫须有的男人,他算是把小师妹给得罪狠了,这时候再纠缠不休,小师妹那脾性还真能立刻拔剑开打。
见二师兄知情识趣,楚摘星把虎啸摁了回去,继续看着眼前的风景。
阳光很好,风也很好,就是嘴巴很空,心里很烦。
楚摘星突然出声叫住了韩俊良。
韩俊良喜出望外,还以为是小师妹改了主意,没想到小师妹说的是:“师兄,糖。”
得嘞,韩俊良认命地从干坤袋里找出所有的饴糖递给了小师妹。
从小到大,他在小师妹眼中的定位就没变,无情的供糖机器罢了。
韩俊良蔫头耷脑走进舱室,也不回自己房间,直接进了董成的屋子,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了桌板上,故意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唉……”
被打扰了练功的董成并不生气,反而是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免得师弟这颗琉璃心彻底碎了。
还当师兄的呢,隻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算了。明知道小师妹是多记仇的性子,暗地里去查的时候也不知道把手尾扫干净点。现在小师妹发现了生气,知道嚎了?
活该,不疼一次不知道长教训。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以为自己也是好欺负的?
韩俊良装模作样嚎了半天也不见大师兄理他,心知这下是没希望让大师兄帮他缓颊了。
他现下是哭都哭不出来,师门里头刨开他就四个人,他全得罪了个遍。
而且这次贺寿回去他就要卸了守备的任,到时候落到师傅手里,又没师兄师姐们帮忙说话,课业说不定能把他压死。
完啦,人生灰暗,毫无光亮可言!
韩俊良思忖良久,决定还是以小师妹作为突破口。难哄不是不能哄,只要搞定小师妹,大师姐绝对会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的。大师姐只要肯松口,师兄那就好办许多。
韩俊良打的算盘十分不错,只是到了定天城后,他才刚把楚摘星带到凡界的坊市之中,准备好好出一次血让师妹回心转意,各种飞符就催命一般的飞来,好险把他给活埋了。
韩俊良抽出几张飞符看了看之后,脸上那种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十分严肃的表情。
楚摘星没见过这样的师兄,但能感觉到师兄现在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师兄?”楚摘星虽生着韩俊良的气,但到底是多年师兄妹,看着师兄年色如此难看的脸色,还是担忧的发问。
“一些污糟事,我自料理得,你不需知道。”韩俊良把面上的不快压了下去,温言说道。
韩俊良把那成迭的飞符碎成了粉末,又带着歉意对楚摘星说道:“师妹,大师兄去城主府了。我此时要去处理些事情,不能陪你去逛坊市了。你是跟着我去镇守府,还是自己去坊市逛一逛。”
楚摘星抿着唇想了会,决定自己去逛坊市。
此处离坊市不远,已有各种各样的香味直往她鼻腔中钻。两位师兄都不擅长做饭,所以这一路上她只能靠糖来糊弄嘴巴,实在是不想再等了。
韩俊良闻言也不拦她。自家师妹这身本事他是亲身领教过的,即便没有宗门的加持,在城中也完全能横着走。再说小师妹好热闹而怕麻烦,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
韩俊良对楚摘星指明了路径 ,又略略交代几句之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楚摘星并没有依着二师兄给她指的路走,而是靠着过人的嗅觉,逢墙翻墙,遇屋上顶,严格遵照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朴素真理,直接到了她认为最香的地方。
因着马上就是城主的四百岁的寿辰,而能在坊市做买卖的多少都有些家底,所以沿街的店面铺户都是张灯结彩,人潮熙攘,端得是一副繁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