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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觉命运已经对他们两伸出了毒手。
“爹爹,我观弟、妹武艺仍有不足。我归家不易,想着还有些时间,想给她们来些特训,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楚淮喜不自禁,立刻满口答应,有出息的子女愿意带携一下还未出头的弟弟妹妹是做父母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一碗水端平只是永远达不到的理想状态,父母希望子女个个都好,自然就会多分一些给那些尚且不足的子女。
然后大方给了楚摘星一道金牌令箭:“他们俩要是不听话,你可随意处罚。”
楚摘星盯着爹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楚淮都有些绷不住,这才嗯了一声。
明白了,这是老来得子,有娘亲护着,爹爹平常也不太好揍,要她来当这个恶人呢。
看着已粗粗恢復精神头的两小,楚摘星嘴角勾成了愉悦的弧度。
胆大包天、不好管教是吧?那一定是毒打挨少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楚摘星拿出了在南嘉院的派头,让王城的百姓有幸听到了太子殿下和昭阳公主殿下的惨叫声是什么样的。
自此之后,这两见到楚摘星都是腿肚子直转筋。因为姐姐揍他们,母后不仅不拦着,还要大声叫好呢!
对姐姐深深的敬佩?那只是区区副作用。武功的突飞猛进?更是微不足道的贡献。
好在噩梦再长也有尽头,楚铮、楚萱终于还是等来了大军集结完毕的消息,摆脱了每天一睁眼就是挨揍的日子。
安澜坐在马车中,替楚摘星整理本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又帮她戴上了孟随云早为她准备的发冠,絮絮叨叨的说道:“那穆伟才不比常人,当初被仙宗逐出之后就消失不见,再度出现时据说已得了上古传承。
你爹爹当年发动夺门之变时,那穆伟才又潜藏在梧桐宫内,趁宫内大乱之时杀死两位司命,得到了那滴代代供奉的鲜血。
你要是没十分把握,就不要硬拚,保身为上。你爹爹有办法对付他的,毕竟这么些年都过来了。”
“嗯。”哪怕这番话这今天楚摘星听了有几十遍,脸上还是没有任何不耐之色,乖巧点头应是。
她相信爹爹能不靠她就拿下穆伟才,毕竟民间能人异士多矣,但付出的代价必定也很大,不然也不会捱到现在也没动手。
安澜犹觉不足,给了楚淮一肘:“你个当爹的,倒是说句话啊。”
楚淮腰上吃痛,神色痛苦,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抚摸着安澜的背道:“梓潼,摘星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我儿自幼入仙宗修习,难道还敌不过那个被逐出门的野狐禅不成,你就好生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摘星和铮儿的捷报吧。”
“尽会捡好听的话哄我。松开,让孩子看着笑话。”安澜一扭身子,从楚淮臂弯中挣脱出来,又拉着楚摘星的手说道:“这次打完,就真的不能在家里多住几天了?”
楚摘星看着眼露期待的娘亲和爹爹,缓缓摇了摇头。
有事情需要她去做,有人还等着她去相见。
哪怕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安澜仍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那这次要多久回来?”
楚摘星有些不知所措。没了师姐,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娘亲。让她想想,师姐当年怎么把自己和娘亲分开的?
还是楚淮一锤定音:“好了,咱们女儿是要做大事的人,岂能居于家宅之内碌碌一生。全她孝顺,志不得伸。再说了,摘星这回又带回来了延寿丹药,咱们少说还有一百年可活,定然是能等到摘星把心上人带回来的。”
安澜挣脱不开,只能揪住楚淮的领口,狠狠捶打着楚淮:“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这可是咱们的女儿啊,我就知道,她要去搏命。”
楚淮死死抱着安澜,赶紧使了个眼色让楚摘星快出去。
楚摘星慌张下了车,看到楚芙正推着祝余的轮椅在不远处等候,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对着楚芙长长一揖:“爹爹娘亲那里,还要劳芙妹你多劝慰一番了。”
楚芙赶紧还礼:“长姐放心,我自当尽力。”
楚摘星又拍了拍祝余的肩膀:“我想宗门不日就要迁来,你要多配合爹爹和大师兄,做好选址这些事。哦,还有,补全世界法则的时候会有天地异象,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出榜安民了,免得惹出乱子来。”
“老大,收钱要办事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我现在也被拜为国师了,你就放心吧。”
“姐,祝你和哥哥奏凯而还。”楚萱亲自给她牵来了坐骑。
楚摘星摸着楚萱的头,又一次叮嘱道:“我给你改良的剑谱好好修习,不要贪玩躲懒。以后您进了宗门,自有人教你腾云驾雾之术,懂了吗?”
楚萱乖巧点头,眼巴巴的看着楚摘星。
征人扬鞭自西去,再回首时不少年。
那一日许多前来慕名来见长公主殿下的民众在向后代子孙描述这位的风姿时都不由自主用了同一句话:世间绝无第二人。
楚摘星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别误会,并非身故。
楚铮的报捷军报送到楚淮御案上时,楚摘星在极西之地的山脉上找到了此方世界的位面之脐。
“父王亲启,儿臣铮伏拜谨奏。
自大军出发,越四月方至两国边界,守将意坚,久不得克。幸阿姐单人独骑,一剑破城门,将士用命,一鼓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