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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信物玉佩, 应是上界使者, 但将将照面其中一人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另一人明显是同一伙的却出言相阻, 楚君还唤那人师姐。
真是奇哉怪也, 未曾听闻楚君在混元宗有拜师啊, 更别说和上界使者扯上关系了。
庄聿一时间也没有往楚摘星的小界出身去想,原因无它, 这不符合思维惯性。
而且抛开这点私隐不谈,庄聿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手下这支刚建立不久队伍。
楚君可真是不轻佻则已, 一轻佻起来就恨不得把过往建立的行止有威的形象给破坏个干净。
也不知接下来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把这些人现在惊掉的下巴给接回去。
庄聿没想到的是,这次告状事件还造成了一个他绝没想到的后果, 并造成了旷日持久的影响。不过这就是后话了,此处先不赘言。
庄聿重新夺回思考权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了袁则,希望善于占卜的好兄弟能为心乱如麻的自己指点迷津。
哪知方才还一副智珠在握的袁则也已然陷入了呆滞之中,都顾不上在篮子里扑腾的梦梦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庄聿无奈,隻得接过篮子,再顺着袁则的视线望去,想知道是什么让好兄弟如此失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袁则直勾勾盯着的竟是一撮随风飘荡的呆毛……
庄聿离他很近,因此还能听到袁则嘴中在以极快的速度念叨着什么,可惜绝大部分语焉不详,最后隻隐隐约约拚凑出了一句话:“一定得去拔几根研究一下。”
庄聿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默不作声远离了好兄弟几步。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开口就是惦记小姑娘头髮真是离经叛道,更何况那小姑娘的一拳连楚君都接不住,子正你又是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心中却是有了决断,待闲下来得好好找个机会劝劝子正。一来为了全朋友之义,二来瀛洲岛人生地不熟的,真出了事路都不好跑。
且先不说庄聿是怎么想的,祝绪已经是出离地愤怒了。
楚摘星抢了她的姐姐,不和她堂堂正正较量一番就算了,躲在姐姐身后也算了,那片从衣襟中掉出来的鳞片她也可以当看不见。
可这人居然死皮赖脸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姐姐身上,用姐姐的衣服擦水,还告状!
她还向姐姐告状!!!
她就该打!!!
可姐姐那么维护她,自己等会绝对又要挨训了。
早知道就不该起什么恻隐之心,导致刚刚那一拳隻用了三分力道。
就该出全力直接把楚摘星这个祸害给打死!
但祝绪也知道她现在想什么都晚了,楚摘星已经躲到了姐姐身后,她没有机会,至少是现在没有机会动手。
但是,真的好气啊!
祝绪心中对楚摘星的杀意越来越炽,忽觉头上呆毛很不给面子地往后一倒。
又是大凶之兆,怎么每次一生起想杀楚摘星的心思就是大凶之兆!
祝绪气不过,狠狠朝海里砸了一拳,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被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真空地带,连带着庄聿他们驾驶的飞舟都开始不断上下起伏。
楚摘星见状悄悄嘬了嘬牙花子,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她同样也只是在师姐和沈宿的口中听说过绪的事迹,大概知晓师姐有多么宠这位妹妹。
这位的情况比她还要特殊些,师姐对绪甚至不能像她这样被称作代为教养后进,严格一点来定义,说是代行母职也不为过。
沈宿曾经不经意地透露过师姐小时候去族学上课都会兜着还没有破壳的绪。虽然后来因事涉师姐龙族身份,沈宿及时闭了嘴,但师姐对绪的宠溺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那又怎么样,师姐只能是她的。楚摘星一直深信一句话,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而且她现在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齐师姐当年和她说过的独占欲是什么意思了。
以往师姐高不可攀,只有她能蹦跶上去多得两句话还没什么感觉。直到绪出现,发现师姐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不舍得训斥责备的人,危机感并独占欲就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充斥了她整个心房。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把绪气个暴跳如雷,会让师姐夹在其中难做,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本能地想和绪别一别苗头。
想通过这种任性的方式,去重新确定自己在师姐心底的位置。
她和师姐,自那场变乱之后,已是几年未见了。
心中笃定并不能衝淡骤然相见的慌乱。
再说了,她并不认为被打了摇人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许多人都教导过她打不过就跑不丢人这个道理,当了老大之后还跑顶多是有点难看。
小时候叫家丁、娘亲爹爹,及长有师傅师兄做后盾,虽然从来没叫过师姐帮忙,但不代表不能叫师姐帮忙。
绪的拳头硬的要死,果然不愧是沈宿口中年轻一辈最能打的,实力比她高多啦,她还没傻到去直愣愣的去找揍。
抱着师姐很舒服的!
生活的风霜把孟随云磨炼成了足智多谋的样子,自她历练有成后,还没有遇到能让她头疼的事。
很不幸,她今天遇到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冷落了哪个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