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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赶得巧,若是放在一年前,绪血脉之力尚未稳固,哪怕你有准确的坐标,也无法开辟稳定的连接通道。”
楚摘星尝试着抽了一下小老虎抱在怀里啃的全新线团子,没抽动,于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双手交叉抱于脑后,十足的惫懒样:“我筹码本就少,又是被强逼着上了赌桌,不把好处给足了也怕我撂挑子啊。”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穿过时空通道的感觉比之从前用登天令又不一样,后者尚能感觉到一瞬的注视,前者则如水到渠成一般自然,毫无阻拦,更无注视,的确做到了如师姐所说那样悄无声息。
祝绪,的确拥有骄傲和看她不顺眼的本钱。
还是太弱了啊。
楚摘星这点心思还没来得及转化成什么,就立刻被击成了齑粉。
“楚摘星,你来看看,我们这是到哪了?可曾有错?”
环顾四周就,只见飞檐斗拱,建筑雄伟非常,却装饰素雅,透着超然物外的气息。灵气浓度也不低,很适合修道。
楚摘星确定自己定然到过此地,可就是想不起来此处究竟为何。
却是孟随云十分缅怀地说道:“没想到居然直接来了道观,说起来我第一次来到此界也是在左近,莫非这跨界通道的建立也有讲究?”
楚摘星紧蹙的眉峰倏地展开:“道观?天枢观!”
“摘星你作甚如此惊讶?”孟随云被楚摘星陡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小小地瞪了她一眼,四处张望一阵后玉手指向某处:“你瞧,那不是你昔年刚学会劲气外放时糟蹋的花草?
你那时人小鬼大,满肚子坏主意。徐延他们好不容易才移植养活的花草,还没见到几个这边的太阳就被你削得只有齐腰高。又不好说你,通通跑到我这告状。我领队出发前一晚,还在为你收拾烂摊子救花草。”
楚摘星顺着师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端得惹人喜爱,眼瞧着祝绪和小老虎都把小耳朵支棱得高高的,摆明了想再听一些她幼年的糗事,赶紧轻咳几声,摸着鼻头为自己小声辩解:“有这事吗?我记得……约莫大概好像应该是有的,师姐您息怒。”
楚摘星轻轻压下师姐的手,不期然那玉指朝前一突,点在了她的额头上,话里有话说道:“你呀,总是挑着记东西,好算在这住过三个月呢。”
孟随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楚摘星立刻就来劲了,叫起了撞天屈:“那不记得也不赖我啊,当时是师姐你让我闭关苦修,不得出门嬉戏游玩的,背不下常识还要罚我抄一百遍啊,一百遍!
我当时可是整整闭关了一个来月才敢走出院门,之后更是没机会逛逛,根本就记不完全,认不出也是正常的吧。”
“然后一出院门就把穆伟才给打成了重伤,险些闹出人命来。怎么,是嫌我管你管多了?”
楚摘星深吸一口气,把猛然蹿上天灵盖的冷气给压了下去,决定接下来自己就是个哑巴,开口说话就算她输。
她刚才一定是被魇着了吧?一定是!不然怎么可能生出敢和师姐吵架的胆子和有可能能赢的错觉……
从小到大,就没赢过,以后也不用想。
祝绪不动声色地来到楚摘星的身边,安抚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很想嘲笑楚摘星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但这和嘲笑自己并无分别,所以还是算了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
楚摘星试图悄无声息回到宗门的计划还未进入到落实阶段就有人跳出来搅局, 而且速度快到她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那是楚摘星正欲按下云头找个行人问明路径时,怒喝之声便从身后传来:“诶,没错,就是说你们呢。尔等是谁家仆从, 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不知道这王城中是禁飞的吗?休要学了点微末道术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只见来人身着两仪袍, 袖口有北斗七星纹样, 衣上绣有一艘于云海之间穿梭的土褐色灵舟, 扎在腰间的灰蓝色腰带上有一枚仿獬豸模样的腰扣。
拜入地坤峰现就职于刑堂的外门弟子么?
从衣饰纹样上来看确乎如此,可刑堂的行事风格何时变得如此倨傲了?明明她离开也就几年的时间。还是说因为面对的对象多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凡人,才这般颐指气使。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令楚摘星完全不想配合, 隻想给他一剑, 但这又是决计不可能的。
正当楚摘星在思忖到底该用何种态度对待这个弟子, 余光瞥见师姐微微蹙起的眉头, 又听那弟子喝骂道:“好大胆的泼贱贼, 公然犯错还拒不悔改, 是视我北斗门, 呜……”
“大胆!”跟随此人一同而来的众弟子见队长被一块玉牌给砸了个满脸血,连牙都飞了出来, 哪里肯善罢甘休, 当即齐齐抽剑, 步罡踏斗,将楚摘星一行人团团围在其中。
祝绪笑得眉眼弯弯, 不断呼噜小老虎的脑袋,把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七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要不是有姐姐在这, 她都想转着圈的鼓掌助威,大喊三声精彩了。
楚摘星那张脸上倒是古井无波, 八风不动,甚至还略略点了点头,祝绪也不知道这人在高兴个什么劲。
虽然这些家伙脾气很差,但自己当初创下的那套合击剑法他们应该还是有好好操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