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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言在这大开赌局,没想到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季师兄,小弟我也来凑凑热闹。不过旁的我也看不上,就赌你腰间那个小傀儡如何?”
季远言一听这声就知道是史晋源,连忙双手一合捂住了悬在了腰间的小傀儡,原本都笑得舒展开的脸上皱纹又聚拢到了一处,心中十分悲愤。
有道侣了了不起啊!不就是当初用小傀儡调侃了应师妹几句,你至于记仇到现在,照面就要打他小傀儡的主意吗?
好吧,他承认真的了不起。
“老道不干了,这一摊子你们来收拾吧!”倚老卖老是个极好用的技能,至少对于面前这四个人好使。
眼瞧着季远言要撂挑子,四人中跟随师长们前来的赵麓自然得做点小辈该做的事。
她闪身拦在了气呼呼但去意不坚的师伯面前,不住作揖赔情,好算把人给劝了回来。
“你们四个要下注就下注,不下注就滚蛋。”
眼看季远言是真要恼了,众人都见好就收,史晋源望向钟重暄笑道:“钟师兄有何高见?”
钟重暄一双冷目不住在赌桌上来回扫视,最终解下了自己的剑穗扔到了代表程宁胜的圆格内:“且当个彩头吧,无论输赢都抽给弟子们。”
史晋源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但这种场面他还是能应付的,同样从干坤袋中取了一块寒气逼人的金属来:“不可令钟师兄你专美于前,小弟就压楚摘星赢吧。一块北极玄铁,也做彩头。”
这下压力就来到了还未表态的应无恙身上,同为剑阁五大长老,总得表个态吧。
应无恙隻想翻白眼,萧师姐一门心思在那想楚摘星这个已经失去的徒弟,倒是把她闪得苦,现在她不押也不是,押谁都不好。
不过看着在身后恭敬侍立的徒弟,又觉得萧师姐现在已经很克制了。她要是没有赵麓这个徒弟,只会更难受。
“无恙?”史晋源唤回了走神的她。
应无恙眼珠一转,把主意打到了徒弟身上。
赵麓可太了解自己师傅了,看到师傅那样就知道没琢磨好事,而且多半会应到自己身上,果然听到师傅说道:“徒弟啊,你觉得谁能赢呢?”
赵麓在外历练也有十来年了,可对上自己这个师傅还是和从前一样无力。
谁让她师傅是师祖最小的弟子,受尽宠爱,哪怕被派往下界驻守也有史师伯这个痴情的主动请命一路护持,所以到现在性格也颇为骄纵,她这个当徒弟的挡一下枪好像也没毛病。
“师傅,那两位弟子皆远不如之……”
应无恙一听就急眼了:“切莫妄自菲薄,到时候我去求你师祖,让她老人家教你几招,保管你追上他们。”
赵麓心中一股暖流淌过:“不过弟子想压楚摘星赢。”程师兄当空普照这么多年,年轻一辈的弟子也该尝试走出这片光辉了。
她目前办不到的事,楚摘星或许可以,至少她希望楚摘星可以。
说完手掌一翻,显出一个水蓝色的令牌来:“弟子不敢与师伯们比宝,就以此物为彩头相赠师弟师妹们吧。”
有徒弟主动挡枪,应无恙也变得从容许多,好整以暇拿出一把长剑来:“这是剑游飞年轻时所铸,也做彩头,压程宁赢。”
一众看热闹的弟子顿时就像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得,还是二比二平,跟风下注这一套是行不通了。
不过赵师姐应该没有应师叔这个当师傅的强,所以还是压程师兄靠谱。
下注气氛正当高潮之时,忽听得一声轻喝,随即便是劈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楚摘星与程宁身形不知何时又交缠在了一处,两剑交错时火花四溅。
赵麓看得分明,程师兄手中那柄长得过分的断流剑瞬息之间就刺出几百上千剑,绚烂的湖蓝色剑气已经充斥了整个擂台。
而楚摘星应该是尚未分清程师兄刺出剑的虚实,并不敢主动出击,只能剑画半圆,谨守周身不失。
楚摘星有些麻烦啊。若按此时情况发展下去,楚摘星必败无疑。
楚摘星也的确因此心头焦躁,这攻击如同飞瀑,不仅力大,还好似没有尽头,只是阻挡了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虎口都要快被震裂了,而且很有可能被硬生生震下圆柱。
不可再如此了,要是这么输也太窝囊。
楚摘星止住后撤步伐,用力一蹬,腾身跃起,长剑以决然之态破开剑气,剑锋探出,直刺程宁咽喉。
“来得好!”程宁少做狂态,此刻竟如喝醉酒一般,扯开半边衣襟,也是如旱地拔葱一般高高跳起,后发先至出现在楚摘星头顶上,生生阻断她的攻势。
楚摘星急忙挥剑上抬格挡,这才勉强拦住,更觉这位程师兄不是易予之辈。
这剑都被当成刀来使了。其用剑风格与轻灵二字毫不沾边,唯有刚猛霸烈,隻做劈砍。胆气弱一点的剑修恐怕在面对如此剑招时就能被吓破了胆。
但楚摘星不是没有胆气之人,刚猛霸烈,她也有,还很足!
“十三杀剑!”
楚摘星在心中默念出这一句话时,周身气势腾地一变,哪怕是以寂灭无生剑意也无法掩盖那股冰寒彻骨的杀意。
这两股气息迭加在一起时,楚摘星心态就进入了绝对的冷静中,瞅准一个程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檔转守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