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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品味,一如既往地低劣。
好在可能是因为重伤未愈的缘故,这次本的周身都没有出现以往那种看着都觉得嗓子发干,浓到化不开的黑烟,只有一圈虚虚的黑色的光晕覆盖在其上。
楚摘星亦是笑着答道:“那就做个约定好了,你我胜负未分之前,莫要伤害那个小姑娘如何?”
元初魔的秉性各有不同,也就是对本楚摘星会这么说,要是遇上以暴虐的始,楚摘星才不会浪费口水呢。
儒门的圣贤对人之初的秉性认知各有不同,有认为性本善的,亦有认为性本恶的,现今以人之初,性本善这个观点为主流。
而本是能让这两种理论都站不住脚的奇异存在,本的力量来源于自纯真孩童一念之差下所做出的极端恶行,兴趣在于追寻万恶孩童灵光一现的善。
在楚摘星不多的记忆残片中,佛门那群秃厮一直很想把本抓住给度化成护教法神,可惜一直没成功。
而本对良的纠缠可谓是锲而不舍,十分想让从不做恶事的良做下一星半点违背原则的事,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只要不处在十分极端的情况,本是有着孩童纯然无垢的天真与善良的,她也能藉此和本好好交流。
本的葫芦脑袋围绕身体无规则转了几圈,上面的眼睛四处乱瞟,终于在一隻水汪汪的清澈眼睛盯着楚摘星半晌后表答了同意:“好吧,反正你也会死在这,我可以多留她一会儿。
等杀了你之后也正好能杀了她,用最新鲜的心肝做醒酒汤。”
“那你大可以试试。”
一人一魔平静地交流着,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做着推杯换盏前的寒暄。
只是谈话的内容就过于不友好了。
“我找了你这么久,公平起见,现在该你来找我了。
只要你找到我,我就让你……”
令人生起无数绮念的你字音刚落,楚摘星的五感就像被吹灭的烛火一般失去了联系,待重新感到有知觉时酥麻且带着轻微凉意已经快爬上她的腰。
定宸在她手中震颤着,似乎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直接弹出剑鞘。
吐气,拔剑,斩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雪白的剑刃斩出漆黑的剑气,带来了最炫目的光。
本这三板斧,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
不过招不在多,有用就行的放之四海而皆准,楚摘星眼前闪过刚才所看到的场景,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无数大大小小的血块被勉强缝合成千奇百怪的类人生物,无法逸散的恨意成为驱动这些类人生物的唯一动力。
脱出眼眶的眼珠,仅靠薄薄一层皮肤粘连垂落在地上的手臂,还有张着嘴不断弹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断舌。
腥气满鼻,闻之欲呕。
唯有或漆黑,或碧绿,或深褐色的骨头断面给了楚摘星些许安慰。
不用问,这里面必定有那些因为不满她强势迁族而转而投靠魔族的妖族。
楚摘星也不明白那些主动投效的妖族是图什么,她强凶霸道是建立给补偿的基础上的,魔族那可是真馋你们身子,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啊。
尽是些被不灵光的脑袋瓜给蠢死的。
但她已经明白魔族为什么要往井里加料了,必定有为了更好地製造魔尸的缘故。
但仅为了这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也犯不上这么大费周章,尤其是本在先前的话语中已经明确地表达了他在此就是为了等自己,说明这些魔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想必本也知道这三板斧拦不住她,那本又在背着她鼓捣什么呢?
楚摘星用神识操控着寂灭无生剑意覆盖于护体剑罡之上,周身方圆三丈之内瞬间变成了一片真空,无论有多少类人生物意欲靠近,都会在眨眼的功夫变成一片虚无。
如果有燕羽觞、赵麓等剑修同在此地,自信心必然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楚摘星居然就已经能撑开她自己的剑域了,虽然范围不大,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剑域。
这就是楚摘星敢于闯入此地的底气。
自从她铸本命灵剑结束后,就开始主动接受汲取炀神格中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楚摘星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急切地充实着,准确一点来说是在被疯狂补偿着。
能够调取的所有力量都带着一股你要是不赶紧吸收利用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使命感朝着她身体这唯一一个宣泄口极速灌入。
也得是楚摘星心性坚韧,这才能熬过蜡烛两端烧,让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黑暗中有一隻手悄无声息地朝她背心探来,薄薄的黑雾缠上柔软地手臂,在遇到楚摘星构筑的剑域屏障时黑雾便疯狂扭曲起来,小心翼翼覆盖在屏障之上,手臂也陡然变得虚幻,变成更为细小的枝条往里钻去。
“本,你我之间就不要玩这套把戏了。”
楚摘星回剑一刺,正中那细小枝条的顶端。
细小枝条害怕地一缩,却不退反进,迅速绕着剑身朝楚摘星手腕迫近。
楚摘星双手交错握着剑柄一搓,定宸剑就滴溜溜转了起来,把细小枝条绞成一节节的。
“滚。”楚摘星一声低喝,钻入的细小枝条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