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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带风的元今日份好心情终结于见到自己洞府乱糟糟的景象。
怎么哪哪都是人?还不时的有大声呼喊吆喝,觉得他她耳旁嗡嗡的响。
纵然她诞生于混乱与无序, 可从记事起就入了军营厮混。
到如今也算是知晓了什么叫秩序与规整, 也知道其带来的莫大好处, 在生活中自觉或不自觉的践行着。
可瞧瞧现在这毫无章法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抄她的洞府呢。
按元的性子, 满洞府里得立刻飞满头颅。
只是她并没有这么做。毕竟她已和人有约在先,这洞府内的事打五天前开始就不归她管了。
不归她管,就没有动手的权利。
于是她只能颇为烦躁的抓了抓头髮, 扭头问向跟着她的阿佐:“这是怎么回事?”
阿佐也是一脸懵逼, 很想答一句, 这几天我都跟着尊上您在军营中编练新军, 半步未曾踏入过此间, 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深晓尊上脾气的他没有也不敢这么说。
谁叫他现在还归尊上管呢, 若真惹得尊上焦躁起来, 他少不得要去圣池中走一遭。
这个时候他就很羡慕自己的同胞兄弟阿重了,因为阿重如今已经不归尊上管, 说话行动肉眼可见的自由了许多。
不过他们兄弟三人能成为尊上的心腹, 不单是因为投靠的早, 实力拔尖,还因为掌握了一些糊弄领导的小技巧。
于是阿佐不动声色地拦下了一个从他身边跑过的侍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骤然被拦, 俏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愠怒,但当看清来人后, 这份愠怒迅速转为惊恐。
忙不跌跪伏在地,头深深埋下, 语带颤抖说道:“不……不知是尊上您……”
元强摁住一脚将这个蠢物踹回圣池重塑的怒意,沉声道:“回答问题。”
“禀……禀尊上,这是主……,不,陈司长要求的,说是想见一见家乡景致,缓解思乡之情,这才在府内大兴土木。”
话一说完,小婢女感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
“哦,原来如此,看起来的确是顺眼了不少。”
阿佐在一旁,憋笑憋得脸差点要抽筋。
虽然我们很早就知道尊上您很双标,但不至于双标成这个样子吧?
主母现在又不在跟前,就是主母现在在跟前,您倒是说说当下这一片能看出个什么来啊?
都还是建筑材料呢!
哦,对了,现在还不能叫主母,因为主母本人听不惯更不允许。
所以尊上“从善如流”,第一时间增设了军法司这个部门,负责军中赏罚功过事宜。
陈司长是主母现下的官称。
对主母必须用官称,否则尊上会第一个急眼。
阿佐从前对这位连面都见不到的主母很不满意,觉得她总是带着尊上不务正业不说,还总惹得尊上头疼生闷气。
而尊上一头疼生闷气,就要宰几个不长眼的出出气。
如今相处了一段时日,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觉得能有这样一位主母真是太好了。至少能管住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尊上,让他们这些人每日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差。
阿左面色沉静,心中思绪万千,万万没想到还真叫元看出了些什么:“这好像是那个什么宋国,灰瓦白墙的风格啊。又有点像楚国,还往墙上画凤凰。
费那么些事儿,怎么不求求本尊?本尊去给她抓两隻活的不就完了吗?
保证比这个真实好看,还能唱曲儿。”
“嗯?”一心一意当泥胎木偶的阿佐,被自家尊上这番豪言,惹的忍不住发出疑问的音节。
同时在心里疯狂吐槽,尊上你冷静一点啊!凤凰不是那么好抓的!
凤凰一族的弱,只是相较于其他远古三妖族而言啊!
而且那帮家伙也知道自己弱,所以压根儿都不上前线,只是发挥商业天赋往来运输补给。
所以说想抓活的凤凰,就必须攻击后勤线。
以玉皇朝睚眦必报的态度,攻击后勤线势必会掀起全面战争。
可咱们才刚刚打过一场大仗,尊上您的身体还没恢復,扩军编练的事也没整出个囫囵样子,再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太合适吧?
其余五位尊上也必定恼怒。
阿左都做好死谏,去圣池中走一遭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下一息他的尊上就施施然的转了口风:“还是算了,阿茹肯定不会同意的,本尊才不去讨这个没趣儿。”
合着尊上您还真想打……只是因为觉得主母不会同意,所以才搁置的?
不过不打就是好事。
阿佐的心弦刚刚放松,就听得自家尊上又出言道:“但这家乡景致嘛……
阿佐你说本座去那北武小千世界搜集一番宋国的卷宗如何?楚国也不是不行,凑合用?”
“呃……”
阿佐一直认为自己是三兄弟中最机灵的,可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尊上您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什么楚国现在是北斗宗的地盘,您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再说宋国已经湮灭无存几十年,能搜集到的资料绝对有限之类的理由在他嘴边转了好几圈,最后说出来的话只有简简单单一句:“主母她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