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庄主。”路子安行了一礼,见到他,桑文华难看的面色缓和下来,抬手示意他坐下道:“子安,你怎么过来了,头发都还没干,当心身体。”
这一次又是他救了女儿,桑文华对他的态度越发和善了。
路子安道:“多谢庄主关心,这一点点不妨事,不是小姐身体如何了?”
“多亏了你相救及时,大夫说并无大碍,吃几剂药休养几天就是了。”
路子安松了口气,“那就好。”
作者有话说:
下周三完结,大家被我鸽怕了都不敢许愿了,hhhhhh,下一本我全文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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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体双魂的炮灰大小姐13◎
药喝下两刻钟后, 桑遥微微醒转。
“老爷,小姐醒了!”冬儿守在床边,一见桑遥睁开眼睛, 立马欣喜地跑道外间通报。
“醒了?好啊!”桑文华面露喜色快步走了进去, 路子安也跟了过去。
“遥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桑文华坐在床边, 满眼心疼之色。
路子安心跳的飞快,袖中的手紧张地都沁出了汗水, 冰凉滑腻, 他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爹爹,我这是怎么了?”桑遥难受地皱着眉,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桑文华有些疑惑,“你掉进小湖里了。”
“我不记得了, 脑袋好晕。”桑遥有些不解,她明明在床上好好睡着,怎么就掉进湖里了呢?
路子安试探着道:“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他对上面前之人的双眼, 若她有一丝不对劲, 他即刻就能发现。
桑遥笑着道:“没有, 应该是染上了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桑文华道:“遥遥, 这次幸亏子安相救及时,要不然你就危险了。”
“多谢路大哥。”桑遥道了谢,桑文华见桑遥精神不佳也不多打扰,嘱咐冬儿好好照顾她, 便和路子安等人离开了。
回到房间, 路子安紧皱眉头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方才见桑遥的模样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从说话语气到眼神一点也不像余梦的模样。
路子安不禁怀疑起来,余梦,她真的出现过吗?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提起余梦,路子安生出恍惚之感,心里也有些难受,她已经离开自己三年了,和余梦在一起的日子不过只有短短两年,可那两年他是他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余梦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性格开朗,说话风趣幽默,还会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的思想开阔,也很有见识,虽然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却从不畏畏缩缩,与她说话她都能理解,似挚友一般。
她会夸他长得好看,比她见过的“明星”都好看,会说笑话逗自己开心,夜晚的时候会在月光下倚靠在他的肩上诉说自己的心事,她庆幸自己是谢府的丫鬟,因为和自己相遇了,却也很厌恶自己是谢府的丫鬟,因为不能光明正大和自己在一起。
他虽名义上是谢府的公子,却没有正经公子的待遇,府中的下人并不多尊敬他,虽不苛待但对他的吩咐往往都是随心来办,就是不办的时候都有,幸好他身边还有谢呈,自己也秘密在府外开了铺子有些收入,日子才好过一些。
直到偶然帮了一把余梦,没想到她竟然一直记在心里总是想方设法要报答自己,她真的很善良。
而他,曾一度因为想和余梦长相厮守动摇了要复仇的心,
可是没想到老天就这么见不得他拥有这一丝丝的幸福,家破人亡还不够,还要夺走他最心爱的女子。
他的养母,最是看中门第等级,从不允许家中男子与丫鬟纠缠,他们相守了两年,只待时机成熟他便打算和余梦远走天涯,可是没想到他的养母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以勾引的罪名杖毙了余梦。
从那天后他便离开了谢家,独自在外漂泊了一年,再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他的人生便只剩下了复仇。所以,他制定了复仇的计划。
路子安躁动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谢呈看他今天一天都很奇怪,尤其是傍晚下午,一直让自己留意汀兰苑的动静,似乎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谢呈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桑小姐来了之后你就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子安脚步一顿看向谢呈,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并没有回答,谢呈眼神一暗,说道:“公子不愿意对我说?”他虽是路子安的随从,可他们的关系却似亲兄弟一般,他原是讨饭的乞儿,是路子安买下他给了他安稳的生活,他对路子安忠心不二,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路子安叹了口气,“阿呈,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跟你说。”
谢呈忙道:“公子说什么我都相信。”
路子安思量了一下,示意他关上房门,进里间说话。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桑遥今天很奇怪。”路子安道。
谢呈点了点头,“确实和往日很不一样。”
路子安面露苦笑,“如果我跟你说,今天早上的桑遥根本不是桑遥,而是余梦,你相不相信?”
“什么!”
谢呈失声叫道,路子安立刻示意他小声,谢呈反应过来,连忙压低声音,看着路子安,“公子,余梦姑娘去世三年了,也该放下了。”他以为路子安癔症了。
路子安道:“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是早上的“桑遥”亲口告诉我的。”
谢呈表情越发震惊,路子安道:“有些东西外人不可能知道,就算桑文华手眼通天调查到了我的身份,但我和小梦之间的私事只有我们知道,没有人能查得到!”路子安肯定地道。
谢呈面露匪夷所思之色,缓缓坐下。半晌,问道:“公子说的千真万确?”他还是觉得太离奇了,“许是桑小姐故意试探公子。”
路子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艰涩:“如果真是桑遥想要试探我,那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公子是说”谢呈瞪大了眼睛,“落水之事是余姑娘所为?”
路子安叹了一声,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气氛沉寂下来,屋外的风刮得窗户纸哗哗作响,丝丝缕缕的寒风从窗缝处透进来吹得红蜡火苗颤动。
二人一动不动似屋檐下冻结的冰冷,浑身僵硬。
“既如此,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公子为何一直心神不宁?”谢呈问,自从汀兰苑回来,路子安比早上还要焦躁,这又是为什么?
“我唉!”路子安张了张口,却又因不确定没法开口,好一会说道:“先休息吧。”
半夜,路子安醒了过来,睁眼想了很久,忽然站起身下床,穿衣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外间的谢呈,他翻身坐起准备点灯,路子安制止他,说道:“我出去一趟。”
“啊?公子你要去哪?”谢呈追问,路子安没有回答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被大雪覆盖的天下第一庄在夜里尤为寂静,小道上的积雪白天时已经被丫鬟小厮们清理干净,路子安放轻了脚步直往内院而去,沿途借着树木廊柱的遮挡避开了巡夜的护卫。
汀兰院外两个护卫来回走动着活动身体御寒,不时地聊天解闷,路子安站在不远处想了想,将带着的黑色披风披在身上,运起轻功趁二人说的正兴起的时候飞速掠了过去。
“谁?”一阵风刮过,一名护卫赫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旁闪过,顿时面色一紧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