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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拿他妹妹讨好了李静岸,如?今豫王府失势,又不敢承认当初做下的事了,如?此小人行径,教人不齿。

闵徊不会放过此人,他如?今虽只是左郎将,但比起再无靠山,更?无能力的李继荣,他就是不用公主出手,自己也有信心把人扳下来。

半只脚踏进过一次鬼门关,闵徊不再有多余的天真和仁慈。

只要杀了豫王,其余的人他就很有耐心了对付了,等李继荣死了,再把骁卫府彻底掌握在手中?,为公主所用。

如?此,公主也该明白,自己没有救错人。

是以,对于?李继荣的抗辩,他也没有再拆穿,只说:“我妹妹命苦。”

李继荣也装模作样地感叹:“唉,谁说不是呢,舍妹真是可惜了。”

这话让闵徊眼睛寒了一瞬,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平静,转身出去了。

李继荣见他当真没有怀疑上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的中?郎将怎么?来的,这位置坐得本来就没有底气,没了靠山,底下的人又不服他,是以在有持月公主做靠山的闵徊面前,不自觉地就矮了一个头。

这小子?,本来是必死的局面,没想?到?不止活着出来了,还?撞大运攀上了持月公主,真是让人眼红都来不及。

闵徊不关心李继荣心中?所想?,离开了骁卫府之后,就悄悄来了公主府,但公主却进了宫还?未归来。

洛无疾听闻闵徊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

闵徊历此一难,心性比从前又是沉稳了许多,见到?洛无疾只问他在公主府过得可好。

洛无疾如?今不愁弟弟的治病钱,闵大哥也平安无事,他自然觉得什么?都好。

“骁卫府的兄弟都告诉我,你拼命求得了公主的承诺,又为我请命,大哥真的……真的欠你一个大恩。”他说着就要给洛无疾下跪。

就算李持月原就有心救他,但洛无疾待他的这份心,还?是让闵徊无法不触动。

别人不知道,可闵徊清楚,洛无疾还?有一个常年多病的弟弟,他本可以求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但还?是求公主救了他。

这样过命的兄弟,让闵徊还?不至于?对这人间?太过失望。

洛无疾连忙扶住他,“闵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要不是有你,我一家都死在上山,或是饿死了,你才是对我有大恩的人,往后千万莫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我现在住在公主府里,教我拳脚的师父听公主说,是大内请的高手呢,等学成以后,就能报答公主的恩德了。”

洛无疾说得也没错,这一个月来,他努力习武,一天也没有松懈,今天一穿鞋子?还?觉得有点紧了呢。

闵徊在牢里关了两个月,出来就见到?了洛无疾明显蹿高的个头,他也很欣慰,拍拍小子?的肩膀:“帮公主做事,确实要练好本事。”

洛无疾问:“大哥,你也是公主的人了吗?”

“嗯,大恩难报,我起了誓要效忠她。”闵徊压低了声音。

“我也是,现在我弟弟好好的,公主府的大夫每天都来请脉,我得快点长高,才能让公主安心地给我派差事……”

庭院中?二人在叙旧,青柏宽广的冠盖之上是公主府如?云的楼阁。

季青珣听着下面的人说话,眉毛都没有抬,手中?《易经》被风翻过一页。

原来阿萝早就已经给洛无疾请了拳脚师父吗。

是随口办的事,还?是故意在避着他呢……

天色渐渐暗,李持月坐在舆车里,望望车顶,又看看车外的黑蓝的天空,连绵的宫墙只余黑色的剪影,线条像水墨画出的远山。

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脑子?了,满心在想?的都是早先在集贤殿里的事。

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明明还?在心无杂念的两个人,说些家国民生的正经事。

可转眼他们就能抱着滚在一起,唇齿相接,再想?不起什么?老师和学生,只想?做一对爱侣,亲密无间?。

李持月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被他拥抱着,指尖就有点颤抖。

怪上官峤的心思被她试探了出来?李持月觉得不是,这件事一定怪她。

大概从公事说到?私事之后,就证明了李持月对他主动的亲近,也是她一时兴起,把人逼到?无路可退的。

后来吻罢,两个人抵着额头对视,只是轻喘着不说话。

她望着唇如?丹蔻的起居郎,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

好像原本没到?这份上,原先是很正经的关系的,现在怎么?就亲成这样了呢?

他们都在想?,接下来呢,往后呢,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还?是假装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来日再见,仍旧说些正事?

不然还?能怎么?样,真的做她的面首?这念头一冒出,就被上官峤立刻否了。

两个人就坐在地板上,上官峤难得迷茫,李持月则推了推他的手:“老师,我……”

她的嗓子?干涩,唇瓣一眼就能看出不寻常,说话间?,又被上官峤亲了一下,“呲嗞——”细碎声催烫了脸。

“现在不许喊。”

他也哑得不像话,喉咙间?像堵着炭。

李持月糯糯应是,又说:“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上官峤不答,反而一直在打量着她,看到?她快招架不住的时候,他才松开怀抱,转而握紧了李持月的手,说:“天色已晚,臣送公主出去。”

起身后,他先给李持月理好了衣裳,将公主微乱的发髻抚好,只是两片吻得软熟的唇如?何瞧着都显眼,像他不轨的证据。

见他神色认真,李持月难得拘谨了起来,即便前不久两人还?亲吻着,不知天地。

上官峤不再抱着她,唇不再贴上来,那?个谆谆教诲的老师好像又回来了。

最终,两个人相携走了出去,靠近殿门口的时候,上官峤退到?了李持月稍后的位置,已不必再为她引路。

李持月侧目后望,刚刚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上官峤神色一派清淡,不见波澜。

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了。

彼此的气息尚未从身上淡去,即便站开了距离,彼此似乎还?有千万缕瞧不见的细线勾连在一起。

所幸外头已是漫天红彤彤的彩霞,脸上的异样并不明显,更?无人敢直视公主。

李持月一路出了集贤殿,上官峤也送了她一路,路上没有一句话。

登上舆车时,李持月回头望了他一眼。

夕阳如?火,落日将人影拉长,霞光映在他的官袍上,斑斓夺目,可那?张脸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泊如?水,让万里云霓尽失色。

“公主明日……”他的话顿住,似乎一路的时间?还?未够他想?明白,明日,该不该见她。

不是想?不想?,而是该不该。

他们才论过李持月该找个驸马的事,她也深感认同。

李持月此人对他的感情,与?他不同。

上官峤看得太清楚,被不知何处涌上的无力感占据心头。

“今日多谢老师传道授业,本宫受益良多。”李持月客套了一句,转身进了舆车,她没说两人会不会见,随缘吧。

这句话倒是让上官峤不免哂笑,他竟不知自己传的是什么?道。

舆车碌碌离开。

晚霞中?,他举目望着舆车驶出了宫门,李持月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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