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是啊,他怎么会在乎呢,连杀了她阿娘都面不改色。
从到京城起,韦玉宁就现在季青珣到底喜不喜欢她之间摇摆,现在不过是又滑向了另一边罢了,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韦玉宁将常去书房的?几个人说了出来,季青珣只问:“太子知不知道?你姓韦?”
“他知道?。”
知道?了,那这剩下两个人更留不得了,一应痕迹都要?打扫干净。
许怀言见主子没话问了,道?:“韦小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她也该做一个明白鬼。
韦玉宁麻木地?看向季青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一切都是在骗我的?吗?”
许怀言见她到现在还半点情?况都清楚,知道?她今日逃不过一个死字,好心让她做个明白鬼:“韦小姐,主子从未给?你写过一封信。”
她眼里还是不明白。
“在下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写过。”
韦玉宁跪在地?上,费力地?想弄明白他的?话:“你在……说什么啊?”
许怀言道?:“这么多年,一直是在下代笔,没想到让韦小姐误会了心意,是在下的?过错,主子的?心上人从来就只有公主一人。”
“所以我对他一往情?深,可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她喊季青珣十?一郎的?时候,他心底该是怎样瞧不起自己的??
许怀言一句话,让她这几年的?情?思全成了镜花水月,可笑!真是可笑!
那她是为?的?什么来了明都,为?何吃尽这万般苦楚。
“韦小姐,你若是不来明都,安心在关陵嫁人,或可有个好日子。”许怀言似叹了一声。
她歇斯底里:“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你们骗了我!现在又害了我一家,季青珣,为?什么你不说清楚!”
许怀言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说道?:“主子知道?我做错了,让我祝韦小姐姻缘美?满,可你偏偏不愿意,主子也尽力保你性命,还为?此惹公主生气,
若说韦小姐真一往情?深也就罢了,既然到了东宫攀附上太子,先前在下那点子欺骗就算不得什么了,
此外?,安桃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要?陪你吃这一趟苦。”
许怀言一寸一寸,击穿她的?愤怒,让韦玉宁讷讷无言。
季青珣懒得听他们在扯官司,站起身?抽出了长剑走了过来。
韦玉宁听见抽剑声,打了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季青珣走了过来。
提剑的?人杀气太重,韦玉宁怕得想往后退,却被人按着,“等等!你要?做什么?”
“你们把我骗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杀了我吗,能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不肯放了我们?”
“你知道?这些也好,阿萝不想你走得太开?心。”
季青珣自顾自地?说话,根本不像是在回应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让她能把这么多年的?感情?轻易舍掉呢?”
“我都原谅她算计我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原谅我呢?这不公平的?。”
韦玉宁听得云里雾里,这人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疯了吧?
可她也不能被一个疯子杀了,韦玉宁想活着,她努力地?挣扎,奋力地?求饶,原谅季青珣所有的?欺骗,就想求一个生机。
长剑如?霜雪,冷得没有一点怜悯地?挥落。
韦玉宁眼前,比剑先落下的?,是她爹韦琅从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长剑刺破了血肉。
韦琅从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儿?子起,就真的?已成半疯,现在用身?体为?女儿?挡这一剑,算是求得一点心安。
或许从他淹死那个送诏书的?宫女开?始,一切就都错了。
韦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他拿着的?不过一张催命符而已,到头来落得妻离子散,全家死绝。
倒不如?什么也没有,一家人在关陵安稳一世。
韦琅从削去拇指的?手抓上剑锋,抬起头,求季青珣放过他的?女儿?。
可谁能跟一个疯子乞求到怜悯呢,长剑穿胸,也捅到了韦玉宁的?身?上。
“阿爹……”韦玉宁腹部是尖锐的?痛。
长剑慢慢抽出,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濒死之前,韦玉宁又想到了昨夜做的?那个梦,这一刻极其漫长,眼前走马灯一样过着陌生的?画面,她好像看到前世,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切都像曾经拥有过的?记忆一样真实。
原来季青珣真的?那么爱那个公主啊。
“哈哈……”韦玉宁诡异一笑,血从口中涌出。
她死了,也不要?让季青珣好过。
“季青珣,李持月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碧色的?眸子动了动,看向了她。
韦玉宁继续笑:“你都不记得了吗?是我们联手害死了她身?边所有人,逼她跳了楼,还弄死她肚子里七个月的?孩子……”
韦玉宁此言一出,季青珣目眦欲裂,握住的?长剑“当啷——”摔在地?上。
马车里。
“啊——!”
敬大夫只是按了一下被令狐楚敲过的小腿, 李持月攥成拳的手就几乎要?掐破掌心。
云寒也皱眉:“你轻点啊!”
“活该!”敬大夫吐出一句,又问外头,“哪儿有木板?”
尹成直接从马车上拆了两块丢进来, 敬大夫麻利接了,跟给军营里的士兵包扎一样, 给公?主打?上了木板。
一路上,李持月的痛嚎声就没停过。
护送的将领不放心, 来看了几次, 见真的只是在包扎而已,可是这大夫手也太重了。
“骨头裂了,要?夹上木板,这腿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准再?走动,还有多吃点?鱼肉、猪肝、鸡蛋……”敬大夫掸了掸袍子, 医嘱说得漫不经心。
“大夫你?慢点?说, 我记不大住。”知情不在,云寒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差事。
没办法, 他拿了公?主府的银子嘛。
李持月在一旁暗暗记仇,心底盘算着要?连上次的账一并算了。
表面, 她?笑得平易近人, “还未问老大夫姓名,这包扎的法子看起来像军中?的手艺。”
“叫我敬大夫就好, 至于别的,你?又何必来套我的话,回去问季青珣不就知道了。”
说到季青珣,李持月的笑散了去。
“既然伤口包好了, 云寒,把他捆起来,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样子,把敬大夫拴在马车后面去吧。”
云寒道一声:“得嘞!”就要?来抓他。
敬大夫眼睛一瞪,这小公?主是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瘾吧。
“一说季青珣你?就这样,别装得不在意,把气迁怒到我一个老头子身?上。”他边说边闪转腾挪,云寒能碰到他,但就是抓不牢。
云寒说道:“公?主,这人滑不留手,我抓不住啊。”
这么小的地方两个人窜来窜去,李持月也被搅得生烦,“本宫自然在意,想?要?他的命可想?得昼夜难安。”
“若老夫说,他为了你?,连皇位都愿意舍弃呢?”敬大夫停下来,一脸严肃,
“就连你?要?他命这事都能原谅了,上哪找这么痴心不改的人,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