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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父母孩子宠物年节的笑容

 

家里人对求个什么年年有余的好兆头实在兴趣不大,为健康考虑,昨晚的年夜饭就没做太多,也没把剩的留下来。

午餐是薛预泽韩璟和苏笙商量着做的,聂渡云则负责带孩子。韩非本来是想帮忙的,结果刚洗完两根青菜就被苏笙忍无可忍地赶了出去,指着沙发上认真看电视剧的大卜,说你陪小林说说话去。

太师看向薛预泽和韩璟,得到了同样的答复,只能失落地洗完手坐回沙发上,反思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林织羽的地步了。

“我做饭比你厉害,”林织羽订正,“你只会炸玉兰花馔,我会给陛下做奶油蛋糕。”

“……”

太师无可辩驳,沉默着从林织羽手里把猫夺了回来。

虽然没见陈碧渠忙活的身影,但他可真没有偷懒,十点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跟封远英一起出门检查了一遍安保布防。封远英想到这位小陈警官以前跟自己是同行,不免要多聊上两句,当然,他也很俗,话题除了编制就是待遇。

“旅贲统领是正二品武职,下设五个正三品的分统领,分管四方和宫畿之内的防务,”陈碧渠态度很好,“月例是钱粮布帛组合着发。我的话,每月能到手金五两,粮食三百石,绢两匹,还有些其他形形色色的福利。”

“每个月半斤金子?”封远英咋舌,“我算算啊,现在金价,就算500一克吧……”

陈碧渠失笑:“不能这么换算。那时候金子成色远远不足,而且发下来的五两金都刻了印玺,一般都是拿来镇宅,少有花用的。”

“那日用就靠着三百石米?一石是多少啊?”

“应当是一百二十斤。”

“一百二十斤……”封远英有点迷糊了,“一个月收入120x300斤的米,你家仓库放得下吗?”

“放不下,而且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米粮,”陈碧渠笑,“宫门口就开着官办的开兑处,大部分大人们还是喜欢换成金银放回家。”

封远英点点头:“我还是没算清楚,你这工资是个什么水平啊?”

“如果不论买房的话,能让一个十口之家买上二十位仆婢,还算宽裕地过日子,”陈碧渠走上山坡,眺望了一下周围开阔的景色,“不过,我父亲是从一品武职,家中不用我养;幼妹嫁到蜀地,夫家也是封疆大吏。加上我吃住都在宫里,一年到头可能都花不了一分钱,存了二十余载,应该也是不小一笔钱了。”

封远英听笑了:“跟我一样,根本没花钱的地方。”

陈碧渠一听,偏过脸来:“我记得你有女朋友。”

“分了。”

“什么原因,愿意聊一聊吗?”

“没什么不愿意的,但也没什么好说的,”封远英笑了笑,俯身扯了一根草,“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人,还不能提到任何工作相关的信息,我要是姑娘我也受不了。”

陈碧渠看了看他:“你要是想走,主席不会不放人吧。”

“我不想走,”封远英摇头,目光看向远方,“我就想守着主席和宁老师,这活儿辛苦是辛苦了点,干着挺乐呵的。”

“那就跟我一样了。”

“啊?”

“我也想守着她,看她安安全全地高居于上,”陈碧渠很轻地笑了一下,像风掠过耳畔,“从一而终。”

吃过午饭,外面太阳暖烘烘的,宁昭同带着小珍珠出门,准备去山坡上晒晒太阳。

众人商量着洗完碗便各自找消遣,沉平莛在茶水间里翻看着各色咖啡花茶,愣是没找到早上喝的那款曼松。

忽而后面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见陈碧渠和薛预泽一前一后地上来。陈碧渠对上他的目光,结合环境一猜便猜了个大概,上前来道:“这里太潮湿,不适合储存茶叶。我泡了给您端上来吧。”

在宁昭同家里沉平莛可不敢理直气壮让他伺候,很客气地道了声有劳,又问薛预泽:“薛先生,有空聊几句吗?”

薛预泽还真不怎么怕沉平莛,笑了笑,一句话说得还有点跳脱:“那是三生有幸了。”

两个人,用不上上午那么大的空间,便去了隔壁书架后一个靠窗的角落里。陈碧渠端着茶案上来,很妥帖地将一盏老茶和一盏咖啡推到两人面前,杯底落在玻璃桌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惊起。

薛预泽道了谢,没有去动杯子,静静等着对面的人喝完这口热茶。

她的家中,精心设计的图书角,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漫散的阳光,一杯滚烫馥郁的老茶。沉平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给衬衫衣领解了一颗扣子,慢悠悠地提了话头。

虽然场合闲适,但话题绝对说得上严肃。

沉平莛提的是医保缺口的问题。

积弊过深,基层财政状况本来就不好,疫情三年把抗疫当成政治任务来做,实在缺钱就拆东墙补西墙。其他问题不用跟薛预泽多谈,就医保基金缺口这件事,十年过了国内都没缓过气来,结存甚至一年比一年负得多。

“成因肯定不止三年疫情,”薛预泽含着一贯的笑,但因为领导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态度,也颇有几分直言进谏的意味,“人口老龄化,老人的绝对数量不减,人均寿命又在增加,医疗支出肯定是要增长的。何况,您知道,中国还养着非常大的公务员队伍。”

沉平莛再喝了一口茶,眉睫都被热气浸得润润的:“这部分砍不了,一砍肯定要出乱子。”

经济不好,体质待遇是定心针。

薛预泽没有评价,只是道:“但在这部分人身上,过度医疗的情况比较严重。”

过度医疗。

沉平莛若有所悟,放下杯子:“说说你的看法。”

“那我就随便说一说,我也不是专家,要说了什么不对的,您别生气,”薛预泽笑着先打预防针,“国内医疗行业的不够合理处还是很多的,从医生的培养流程,到药品上市的审批制度……”

薛预泽自谦自己不是专家,但他手底下有个千亿级的药企,如果他都不能就医疗改革和医保缺口说两句,其他人就更应该心虚了。

沉平莛仔仔细细听着,也不吝给出点头与赞同,等一盏茶过后,稍稍有些惊异地点明薛预泽的中心意思:“你的意思是,必须要从头到脚都动一遍。”

“不敢轻狂,但确实每个环节都有问题,只是不知道问题的核心在什么地方。举个例子,按现在国家的思路,大概是想通过发展国内制药业,以国内药品取代国外药品,保住外汇。思路其实是没问题的,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薛预泽顿了顿,“很多专利成分,欧美都是紧紧握在手里的,国内的仿制药不仅没有效果,由于监管不足等各种原因,还很可能有较大的副作用……”

新药上市监管,入保药品审核,私人保险,规范保险行业,公立医院制度改革……

听到最后,沉平莛都不由得笑了一下。

真是敢说。

但听得出里面的诚意,沉平莛也没多说什么,给自己续了热水,指尖在玻璃桌面上轻扣了两下,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道:“如果”

“婷婷!”电梯口传来小姑娘兴致勃勃的呼喊,“小泽!”

沉平莛止了话头,张开手把小珍珠接进怀里:“去哪里玩了?”

“跟妈妈一起去晒太阳了!”小珍珠爬上他的膝盖,动作极为熟稔,“婷婷你和小泽在聊什么呀,瓅瓅也想听!”

“瓅瓅过来!”宁昭同在身后叫了一声,又挑眉看沉平莛,“你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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