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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久别陛下,万望俱好。

 

“我知道你说的麻烦是什么。”

“听谁说的?”

“倪老师自己发现的。不是因为发现这些事,知道你一定要离开的原因,他可能都不会等你那么久,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黎朝安闻言,叹了一口气:“妈的,两千万美元的安保,老娘现在都用不上。”

宁昭同轻笑一声:“人没事就行。”

“不能这么说,搁现在我不可能给男人这么花钱,”黎朝安看着是真情实感地肉痛,“那时候是真怕,仇人都摸到北京把我老娘弄死了,他老爹也让人打了一顿。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总不能害他。”

宁昭同轻轻点头:“这是天意拆散有情人。”

“你好他娘酸,”黎朝安嫌弃,片刻后又问,“那你难不难受?”

“你说什么难受?”

“你还是有不少亲戚朋友的吧,”黎朝安说,“跟我不一样,我现在没有几个能联系的中国人了。”

“我的父母收了德里亚一百万美元,答应不追究他任何责任,”宁昭同轻笑一声,“其他……肯定是难受的。心里有愧,怕他们觉得付出的感情不值。但我没办法,再这么待下去互相折磨,只会拖着他们一起难受。”

黎朝安皱了下鼻子:“听起来有点儿圣母。”

“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宁昭同挑了一下眉,转头看着窗外刺眼的云层,“也希望他们不要骂得太狠,我会难堪的。”

黎朝安又笑,笑了一会儿,问道:“不后悔?”

“不后悔。”

“真不后悔?”

“你准备问几遍?为了颜面,就是后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黎朝安大笑:“阿宁啊!你真是”

“阿黎,”光头又走了出来,对着宁昭同挤眉弄眼,“塔台找这位女士。”

黎朝安盘腿上床:“不是说了别理吗?等马上出国境线就消停了。”

光头摇头:“塔台说如果漂亮女士不接电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宁昭同轻笑:“好大的口气啊。”

黎朝安对她抬了下下巴:“那就叛逆一点儿?”

宁昭同想了想,站起身来。

“怎么?”

“当然是迎接挑战,”宁昭同示意光头带路,“我听听他们能说些什么动情的话,说不定我会给面子哭一哭的。”

黎朝安再次大笑,端着果盘儿跟了进来。

光头是个跳脱人,跟塔台开了几句玩笑才示意宁昭同过来,宁昭同接过:“你好,我是宁昭同。”

那边有一点点嘈杂的声响,很快平复,但出乎她意料,传来的声音不是陈承平也不是沉平莛,而是一道一听就很年轻的男声。

“久别陛下,”那声音带一点很淡的笑意,语调沉稳,“万望俱好。”

黎朝安看见她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飞机在一天内第二次落地昆明长水国际机场,黎朝安戴着墨镜跟在宁昭同后面,骂骂咧咧:“你他妈是不是耍我,我真要生气了!”

“对不起黎姐,”宁昭同一边跑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记着把手机开了个机,“我得见见他,我一定得见见他……”

黎朝安匪夷所思:“什么人啊,你就不怕他们骗你。”

“骗我我也认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喂?”

终于打通了,但一听她那压不住的哭腔,陈承平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怎么还哭了啊,不许哭。机场地多滑啊,你跑那么快还哭,待会儿摔着了。乖啊,别哭了,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上车了,跑不了。”

韩非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穿着裤衩拖鞋的男人,低头确认了一下包里的身份证。

宁昭同立马止步:“带过来?”黎朝安好险没跟她撞上。

“啊,最快一班飞机,我们飞昆明,”陈承平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去那儿等着,晚上咱们吃野菌土鸡汤。”

宁昭同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到路边:“你们飞昆明?”

“一个小时后就上飞机,我快到机场了。”

“韩非也在?”

陈承平立马气儿又不顺了,指了下架在前面的手机:“你跟她聊。”

韩非顿了顿,把免提关了,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张嘴就是陈承平听不懂的语言:“同同,别哭,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宁昭同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骂:“你让我怎么不哭啊!我都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她差一点就要跟他错过了。

他明明离他那么近,她却差一点就要去到另一个半球,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消息了。

黎朝安诧异地看来一眼。

这说的什么东西,怎么听着那么费劲,全是大舌音。

韩非声音温和:“我想尽办法也难以联系到你。年初去北大门口守了一月有余,结果被告知你本学期不上班。上次你同倪先生去的那个咖啡馆,近来我都在那里做兼职,可惜也是缘悭一面……都无妨。同同,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兜兜转转,百年身过,我终究还是找到你了。

黎朝安看着边上的漂亮女人哭成傻逼,嫌弃得要命,片刻后到底看不过去,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塞到了她手里。

收到消息出航站楼了,宁昭同跟老板说了一句,示意可以开始煮了。

野菌必须要煮熟,老板拿了个闹钟上来,嘱咐必须煮满三十分钟,不然不能动筷子。宁昭同就没见到筷子,点头道谢,却也掩不住焦虑,半分钟就看一次手机。

黎朝安直接用手拈了一块儿小酥肉,模模糊糊道:“旧情人啊?”

“啊、对……我的丈夫。”

“你结过婚?”

宁昭同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黎朝安轻哂一声,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估计是嫌弃她为个男人放弃自由。

但当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黎朝安立马就明白过来,阿宁的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

眉是松墨绘就的黑,毛流极为明晰,平平舒展开来。一双眼黑白分明,澄澈得像一泓醴泉。鼻梁生得秀致,脸也小,嘴唇颜色很鲜亮,搭着白到透明的肤色,简直一瞬间把老店陈旧的包间都映亮了。

宁昭同猛地站起来,又在片刻后坐了下去,眼里含着说不清的笑意,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黎朝安欲言又止,指了指韩非:“丈夫?”

韩非颔首,陈承平不爽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宁昭同旁边。

宁昭同眼睛根本没从自家漂亮太师身上移开:“是啊。”

黎朝安再瞅了两眼,下了定义:“你真变态。”

“啊?”

三个人都看来。

黎朝安笑眯眯地看韩非:“这位小兄弟几岁了?”

“一百零三。”

“?”

“?”

连宁昭同都愣了:“啊?”

你竟然活了那么久?

韩非很轻地笑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端庄地坐到她旁边:“今岁十八。”

陈承平保证自己没有嫉妒,但可以承认确实是有危机感了:老婆外面有人不怕,怕的是小三儿今年才十八啊!嫩得能掐出水来啊!

黎朝安啧啧叹息:“不行啊阿宁,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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