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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首秋放下照片,又觉得上面阮云飞的笑容碍眼到不行,就动手在对方脸上弄了个大痦子。
她将照片反扣在桌面,“我是阿落的老板,她跟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说要回老家处理点事情,我要求这期间她的手机保持畅通,让我随时都能联系到她,可是从两天前开始,她就不回我消息,也不接电话,我想知道为什么。”
她在回答阮明楼刚才的问题,那东看看西瞅瞅的随意样子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阮家人也就阮云飞这个宝贝疙瘩自认见过世面,不过他所谓的世面也是国外泡女人、逛夜店,对国内尤其云黔那边,潜意识都觉得是穷乡僻壤,他打量陆首秋,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暗想穷山沟的地方也有长得这么漂亮的,比他女朋友好看太多,如果她真是阮鲸落的老板,应该也有点钱,只要不太差,他愿意玩玩。
“小妹妹,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就让你见阮鲸落。”他看陆首秋年纪也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陆首秋盯着他的脸笑,笑得阮云飞莫名其妙,最后以为是自己太帅,这女的犯花痴了。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正悄悄冒出来一个小黑点,很小,不过以后会长大的,会长成一个大痦子,盖住整张脸,激光都点不掉的那种。
油腻又猥琐,听不下去的土地婆现真身从外面衝进来,蹦起小短腿先给阮云飞一记暴打,骂道:“把书读到狗肚子的玩意儿,怎么不吃两口粪把自己的嘴堵上,什么屁话都说,你们家大人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土地婆在人间有真实身份,是潍山有名的园艺大师,有钱又爱好养花草的人家都喜欢请她,就没有她种不活的植本,不仅如此,她还会看风水,经常帮达官显贵调整室内摆设、看房屋方位,所以在潍山挺有地位,阮家人没资格认识她,但阮栋梁在一次跟大儿子参加的私人聚会上见过,记忆深刻,因为她跟在某位大人物身边,那大人物对她还颇为尊敬。
刘家下午就要过来把阮鲸落带走,阮栋梁是过来看情况的,为了脸面他也不能让阮鲸落就那样进刘家的门,让人看见了笑话。
他跟土地婆是前后脚进来的,在看清土地婆的脸后他顾不上别的,立马拦下要衝过去的阮老太,又眼神示意阮明楼安抚住被打的阮云飞。
“您过来怎么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我好去村口迎迎。”大儿子让他打好这层关系,他提着贵重礼品上门几次都没见到人,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
李秀文身为本处土地婆,对阮栋梁的所作所为自然知道,但人间的凶恶并不归她管,报应不报应的也不是她说了算,所以就算她看不惯阮栋梁的虚伪,知道阮栋梁滥用职权害人,也做不了什么。
阮栋梁在阮家村一向说一不二,见他对李秀文毕恭毕敬,阮家人都惊,不知道这矮脚老太婆是谁,也就不敢乱说乱动。
李秀文给了阮栋梁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不敢劳大驾。”
这么不给面,被村民捧惯的阮栋梁脸上挂不住,又不敢表现太明显,只能讪笑。
李秀文在阮栋梁这种人面前拔高姿态,对陆首秋却是另一副面孔,甚至比阮栋梁刚才笑得还谄媚,“您过来怎么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我好去迎迎。”
比阮栋梁的原话隻少两个字。
陆首秋刚要说话,见阮鲸落已经抱着狸花从里屋走出来,眼睛顿时一亮,推开众人跑过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小长工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手上也全是抓伤,结血痂了看着也吓人。
她倒吸一口气,“怎么伤成这样!”
阮鲸落先看一圈其他人,才把视线落到陆首秋脸上,这人着急又愤怒的小模样还挺可爱,她冰冷了几天的心有回暖的迹象,还好,起码陆首秋还关心她。
“被打的,他们把我手机拿走了,没能及时回復你,对不起啊老板,害你大老远跑一趟。”她故作轻松的说。
陆首秋抓着她受伤的胳膊细细看,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呜……你肯定很疼。”
她这一哭,就把阮鲸落搞得手忙脚乱了,想帮她擦眼泪,抬手看到自己身上这衣服,几天没换,又是土又是灰,别弄脏了陆首秋的脸。
“别哭啊,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别哭别哭……”活了二十三年,她从没有这么慌张过。
陆首秋哭的快断气了,“上回你肚子疼都差点要命了。”
“别哭了。”她不习惯被人在乎。
“呜……”
“停。”
“呜……”
“再哭就没有折耳根吃。”
“嗝~”陆首秋含泪打了个嗝,眼泪收放自如,立马不哭了,还是折耳根比较重要。
阮鲸落在里面让医生检查伤势,外加上药,陆首秋坐在外面等,医院不能带宠物进来,狸花自己溜去玩了,说要去找几年前在这交到的朋友,它朋友遍天下,到哪都能组饭局。
陆首秋换了身低调的装扮,盛装在医院这种人满为患的地方会引起围观,她知道阿落不喜欢被人当猴欣赏。
在阮家的时候,听到风声跑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挤满墙头了,阮家人当然不愿意放阮鲸落离开,想阻拦,阮栋梁脸色也阴沉的厉害,深知阮鲸落走了就很难找回来,云黔那么大,哪里都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