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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回……已经回了已经回了,到半路了,再有十分钟就到家,你再撑一会儿啊。”陆首秋回停车场取自己的车,眼都不眨一下说瞎话哄手机那端已经崩溃的小长工,被丈母娘拉去草场捡牛屎饼,确实挺让人崩溃的,她好悬才没笑出声。
阮鲸落也不信她的鬼话,咬牙切齿发狠道:“行,十分钟,要是十分钟后我见不到你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看来是真急了,陆首秋开锁,坐进驾驶座,悠闲道:“都用不上十分钟……”那辆卡宴被一堆人围着,几个穿製服的将司机拷走,胖女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挺热闹的,隐约听见撞人、肇事逃逸什么的,她收回视线,笑着对电话里的人说,“肯定不会让你守寡的,放心吧。”
那头的阮鲸落脸腾地红了,“我靠!”然后就挂了。
“哈哈哈哈……”陆首秋趴在方向盘上笑了足足三分钟才坐起来对着后视镜扒拉刘海,臭美一番。
刚要启动车子,左边车窗响起两声不怎么友好的‘砰砰’。
将眼珠子转过去一瞥,哟,熟人啊,云黔管理处的负责人杨雨禅。
在陆首秋看来,管理处别的不行,就挑员工的眼光还不赖,个个身高腿长,气质独一。
就拿杨雨婵来说吧,高鼻深目,无边框眼镜一戴,再配上衬衫西裤小皮鞋,精英范立马就出来了,冷眼瞧人的时候像是能将人里里外外都看清楚,心机再多也不管用了。
跟傅静、秦鸯这种守门人出身的不同,杨雨婵是正儿八经的道家弟子,头上的太极髻就是她最后的挣扎。
上任第一天就跟陆首秋起衝突,认为像陆首秋这种祸害就不该存于世,想尽办法要把陆首秋封印,符咒、金钱剑……道家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陆首秋还好端端的在那,真是比孙猴子还难对付,不过呢,她跟陆首秋的梁子也算结下了,后来她自己请求常驻云黔,陆首秋一天不消失,她就一天不升职、不调任,死磕到底。
陆首秋摇下车窗,笑得人畜无害,花见花开,热情友好打招呼:“哈喽啊,这么巧,在这都能碰见,杨大处长是来喝茶啊还是路过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杨雨婵冷声问,陆首秋皮下是个什么样她很清楚,时刻都要提防。
陆首秋撇撇嘴,所有负责人里面她最讨厌杨雨婵,古板无趣,死脑筋,一点都不好玩。
“喝茶,兜风,看风景,不行啊,管的真宽。”
杨雨婵皱眉,在这里碰见纯属巧合,陆首秋要没有做出格的事,她也奈何不了,即使做了,好像也不能怎样,这才是让她感到挫败的地方。
互相讨厌,强行寒暄都假的想yue,陆首秋不耐烦的看了时间,“有事没事啊,没事我要回家了。”
她答应阿落十分钟到家的,再耽搁下去就超时了。
杨雨婵没说话,站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陆首秋摇上车窗,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离开,转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看,杨雨婵朝那辆卡宴走去,看来这小道姑不是特意来监视她的。
梁宽和许红夫妻两个在车上就迫不及待把鱼眼珠拿出来反覆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从见到那个女孩开始许红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再没有那种压抑沉闷和烦躁,来云黔之前她天天做噩梦,梦里全是被吊死的少女,她们生前遭遇惨无人道的迫害,那些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许红的梦境里重现,嘶哑尖叫着要报仇什么的,许红都快被吓死了,上网查了不少关于异端的信息,越看越心惊。
几年前项目脱不出手,现在眼看就要封顶,要是再出意外,这个项目也就彻底砸了,赔钱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不仅是自己家,还有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工人,她也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就只能尽量弥补。
“那姑娘什么来路,拿宝石当赠品,这东西该不会来路不正吧。”梁宽拿起那串鱼鳞左看右看也瞧不出名堂,质地像蜜蜡,颜色也很璀璨,看边缘倒像是天然形成,不像人工打磨出来的,不过也难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古董都能做假,其他就更容易了。
许红常买珠宝首饰,也算半个内行,但她也看不出两枚宝石和这一串类似蜜蜡的扁平如鱼鳞的饰品到底是什么材质,装起来小心收好,道:“人家不愿意说,我们又何必打听那么清楚,东西买到了就成,行了,赶紧回酒店吧,订明天的机票回去把那些事给处理了,天天闹的我心神不宁,当初要不是你说哥们儿牵线的,靠谱,没问题,肯定能大赚,我们现在又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大麻烦,女儿眼看研究生就毕业了,可不能像前几年那样再出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着说着许红就哭了起来,梁宽脸色也不好,都怪自己,当初要是不信那孙子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最可恨的是出事后那孙子就不见了。
事情有转机,夫妻俩回到酒店就给梁妈妈打了电话,梁妈妈一边念阿弥陀佛一边给自己那位‘朋友’发邮件,洋洋洒洒的小作文里全是感谢之情。
海风吹阳光好,几个肌肉型帅哥频频看向沙滩椅上的那位少妇,他们友好搭讪过,但都失败了,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少妇对他们不感兴趣,独自悠闲晒太阳,藏在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连睁都懒得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