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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师姐接着道,“谢琅是寒长老的徒弟,这位也是寒长老的徒弟。”她看向温见雪。
行宫护卫听到寒长老几个字,严肃冷酷的表情缓了几分,他看向温见雪,道:“令牌拿来我看看。”
温见雪拿出剑宗弟子令牌递给行宫护卫,行宫护卫反覆查看后,道:“跟我来。”
温见雪几人跟着这行宫护卫绕过漆黑厚重的行宫大门,从行宫侧门进入行宫。
行宫内如同笼着一层雾气一般,气氛极其压抑,极目所见,皆是暗色调。
穿过重重廊道,又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内点着一盏灯,灯火幽冷,将在场之人的背影拉得又长又瘦。
“等着。”行宫护卫离开了密室,没一会,又叫了一个青衣男子来到密室。
青衣男子掐诀,密室正前方的墙壁出现水波,水波越扩越大,扩满正前方的墙壁。
墙壁开始变得透明,越来越透明,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坐在漆黑脏乱的地面,支着左腿,靠着冰冷石壁,他低垂着头,头髮散乱,身上的宗袍出现破损,破损处溢着血液。
他双臂垂着,手上与脚上皆戴着黑色铁链。
压抑的环境下,唯一的亮光是半隐在发间小巧精致的锥形银耳坠。
“真是没想到,断肠鬼还能復活夺舍。”
“好歹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恶徒,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好在又将他抓住了,不然,不知要出什么大乱子。”
谢琅靠着的墙壁左侧是一扇泛着寒气的铁门,铁门外站着两个看守。
看守皆穿着黑色盔甲,戴着黑色头盔,头盔遮盖了他们的脸,只露出两隻眼睛。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牢房里的人,轻声讨论。
温见雪听着讨论,眼前有些模糊。
他叫了两声谢琅,谢琅没有反应,看来并不能通过密室墙壁,与之交流。
温见雪在来的路上服用了凝神丹,因此现在还算冷静,他看向行宫护卫,一字一字道:“他不是断肠鬼。”
行宫护卫道:“他不是断肠鬼是什么?难道是剑宗弟子?审判那边已确认是断肠鬼。行了,看也看了,你们该离开了。”
师兄师姐在心中腹诽:这哪里叫看了?我们要的看,是面对面看那种,能够交流那种。
青衣男子闻言,抬手掐诀,墙壁凝视,画面消失。
“我想见他,与他谈谈,应是哪里出了问题。”温见雪道。
“不可。”行宫护卫冷冷道,“尔等不可进入行宫重点,便是寒长老也不可进入。再则说了,我也没有权限让你们进去见他。”
温见雪道:“谁有权限让我们见他?”
“大宗派弟子,应当谦虚有礼,而非在此为难我一个小小护卫。”
温见雪道:“我不为难你,只是问谁有权限能让我们见他,请你带我们去找这个有权限的人。”
“请走吧。”行宫护卫不愿多说。
“你怎么这样……”师兄师姐被行宫护卫的态度激怒。
温见雪低下头,他抿直唇线,道:“师兄师姐别说了,走吧。”
“温师弟。”师兄师姐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笑了笑,道:“回去再说吧。”
一行人于是沿着原路返回宗。
……
剑宗,松涛阁。
“良问道。”
宗主从慕容复口中得知谢琅的事,打发慕容复退下,直视端坐于茶桌前的大长老。
“宗主坐着说话吧。”大长老抬起眼,茶桌上放置的双鲤鱼莲池倒流香炉白雾腾腾,颇具仙气。
“是不是你?”宗主并未坐下,他神色微冷。
“宗主既然已经猜出,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大长老压着广袖,用镊子夹着春景茶叶放入煮茶炉,“谢琅前些日子来找我,问及莲都的事,我就引导他知道了莲都可能有碧天莲。”
“谢琅体内有引魔珠的事,你不与我说,我也知道。宗内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管过。”
“出手管谢琅这事,是不愿意看谢琅平庸痛苦活完几百年。对于一个颇具上进心的修士来说,不能修炼,比杀了他都难。”
“谢琅如我所预想一般,想替代飞僵进入莲都,只是可惜,中途出了意外,飞僵被慧明大师拿下。”
“正好飞僵称呼谢琅为断肠鬼,所以我询问谢琅是否一定要进入莲都。
“他说,一定要进入莲都。我便使了些法子,让审批处的人在审讯时,认为谢琅就是断肠鬼,并在此之后,找审判司谈了谈,让他直接将谢琅罚入莲都。”
“慧明大师倒是十分负责,在审判处宣称将谢琅关入莲都后,想着复审,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我费了好些功夫,才让慧明大师相信审判无错。所以我有时候特别讨厌慧明大师,碍事得很。”
宗主按了按眉心,道:“你做这一切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找其他办法?”
大长老往煮茶炉里放够了春景茶叶,置入雪水,盖上炉盖,点上火,淡淡道:
“那你找到了吗?是不是只会安慰对方,叫对方别急?说总会有办法?你若一开始告诉谢琅,莲都有碧天莲这种能够吞噬一切污秽之物的东西,何至于我费神来做这些事。”
宗主道:“这些年进入莲都的罪犯少了吗?谁活着从莲都出来了?若是有罪犯从莲都出来了,审判处怎么会把莲都用惩罚罪犯!你以为我不知道谢琅的性子?不告诉他,是不愿看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