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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此,皆松了一口气。
她们之前急匆匆叫太上长老住手,不是为了从太上长老手里留下单扶摇,而是想从太上长老眼皮子偷得一息单扶摇的魂魄。
身为宗主,自是有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手段。
李秀上前一步,将定魂珠置于单扶摇魂魄内,大喝一声,厉声问道:“单扶摇,交出控妖术!”这般残魂,等同木偶,没有自我意识,隻稍些道家术法,必叫对方言听计从,如实道来。
几近透明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未有反应。
李秀同岫烟对视一眼,心升不妙,再呵一声。
单扶摇终于有了反应,扭动脖颈,朝她们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道:“果然最是人心不可测。”
两人大惊,连退数步。残魂怎会拥有自我意识?难道……眼前残魂并非单扶摇,只是裹上了单扶摇的气息?现下对方远程控制了这道气息,使残魂做出了这一系列举动?
世有禁术,只要将他人魂魄抽出,灌入自己的分身,经过数天药物淬炼,结合禁术与自己的气息便能迫使他人魂魄成为自己魂魄的替代品。
两人脸色大变,顾不得许多,便要离开,却发觉密室被锁得严实,无法出去。两人立刻运灵,下一刻,经脉剧痛,灵力溃散,两人如临山岳压顶,不由跪在地上。
岫烟直冒冷汗,她反应极快,当即道:“尊主,属下不曾背叛您,属下如此行事,乃是误以当前局势严峻,谢琅与太上长老等人过于强大,为了深入敌人内部,打其一个措手不及。尊上平安,属下实在比谁都欢喜,还望尊上既往不咎,饶了属下这擅作主张的一次,属下本意是好的。”
李秀震惊地看向她。
一道刀影刺来,岫烟从袖中翻出一柄龙血匕首,割断她的脖颈,搅碎她的魂魄,以表忠心。
李秀死不瞑目,直直看着密室顶端。
岫烟楚楚可怜道:“尊上。”她年轻貌美,这样并不显得矫揉造作。
单扶摇冷笑了一声,道:“谁叫你杀了她的?”
“属下……”岫烟语速极快道,“属下可以接近太上长老和谢琅等人,提供他们的弱点,这样尊上杀起他们来,便不费吹灰之力。”
“自作聪明。”单扶摇淡淡道,话毕,一道外力扭断岫烟脖子。
“我既然如此行事,任尔等直入内部,自有一网打尽的计划与把握。”
“我既如此行事,任由尔等直入内部,自有一网打尽的计划与把握。”
残魂倏尔散了。
于此同时,结香阁对面的承德院。
太上长老正给段秋梅疗伤,被单扶摇接入结香阁后,由于忧思过重,情绪大起大落,她的身体愈发不好。之前单扶摇掐她脖子,她只是那一瞬间不舒服,待用阴阳术脱身,她瞬间觉得浑身不适,或许是修为被废,经脉有损,不适应空间跳跃。
明亮灯火在琉璃罩中跳跃,段秋梅的脸庞笼上蜡油一般的光泽,太上长老给她治疗完毕,改坐为站,道:“好好歇着,过些日子身体自会康復。”
“如此有劳太上长老了。”段衡在一侧守着段秋梅,闻言,客客气气道。
太上长老摆手,走出居所。
方才走出居所,忽觉浑身发疼,筋脉之中似有烈火涌动,他闭了闭眼,旋即吐出数口血来,眼前发黑。
“哐——”一声闷响。
段衡服侍母亲睡下,听到声音,紧步走出居所,却见太上长老不知死活躺在地上。
……
下界,一个直衝云霄的血色阵法摆在剑宗后山,树木摇晃,无穷无尽,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从中荡出。
这动静惊动了寒行川,他带着人衝衝赶来,只见阵法边缘站着一人,此人正是之前替他们说话的招安副将——白袍人。
“阁下在此可是有要事要办,不知在下能够帮到您什么?”寒行川一面试探,一面观察那个阵法。阵法不常见,不过打眼看去,格外诡异,一股凶煞之气迎面扑来,仔细看那阵形,端是十四角,象征不详……
一侧有长老认出来了,秘密传音道:“宗主,此乃吸星大阵。”
寒行川一听这话,眉宇瞬间阴沉下去。吸星大阵不同其它阵法,此阵甚是阴邪,需以数万人命佐以山脉龙气,方可启动。
如此看来,白袍人根本没有向着他们,只是为了令他们放松警惕,在剑宗后山布置吸星大阵。
纵观下界,只要剑宗后山能够满足吸星大阵启动条件。
而吸星大阵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唯一的作用想来就是对付一个目前来说极为棘手的存在。谢琅?天水老祖?温见雪?还是说谁?
情形很是不妙,寒行川心中百转千折,他收敛情绪,垂下了头。
白袍人早已察觉他们的到来,他一步几米,朝他们走来,细看之下,他的手还在颤抖。
颤抖?真是奇怪,做了这些事情,难不成在害怕?
寒行川将头低得更低,那白袍人便从他身边走了,像一阵风一样,去了上界。
本以敲定的结局反转,上界又乱了,乱了不到数刻,又定了下来。
单扶摇带着妖兵施施然回了宫殿,谄媚的下属慌慌张张赶了回来,一部分是当场作鸟雀散的,还有一部分是被谢琅部下及太上长老等人关押来不及处理的。不过比之过往下属数量少了不少,这少了的,绝大部分是已经在地里了,少部分是临阵脱逃害怕回来受罚,躲于外边,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