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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笫间也一样,蔺泊舟为他着想的也多。
“哎呀,舒服了。”
孟欢过足了让美妾伺候的大爷瘾,躺他腿上,说话迷糊:“夫君。”
蔺泊舟声音低:“嗯?”
孟欢心情轻松,脑子里也醉迷迷的。
有些事也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跟梦话似的:“我以前就想过,我们是普通人家,你眼睛不好呆家里,我到外面找些事情做,回来养你。你在家做好家务,洗衣服做饭,晚上吃完饭我们洗个澡,上炕我们就睡觉。”
蔺泊舟垂眼,试着想象了一下。
孟欢主外。
他主内。
他天天在板凳上坐着等孟欢回家,吃了饭,洗个澡摸黑上炕,过完夫妻间亲密的夜晚,睡醒又是第二天新生活。
他不觉笑了:“好像还不错。”
孟欢:“是吧?”
蔺泊舟不再说话,只是指尖抚摸孟欢的耳垂。
他喜欢听孟欢说,干干净净,没有杂念。
让他心里舒服。
孟欢亲了一下他的脸:“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都不好。”
说完,叹了声气。
手指顿住。
蔺泊舟似是意外:“什么?”
“你觉得自责,做不了事,一直是我忙东忙西,”孟欢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看着他认认真真说,“可是没关系,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我保护你。而且,我也想照顾你。再说,难得可以体验我憧憬的生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门外的寒风呼啸着。
蔺泊舟像是顿住了,一字未发。
孟欢亲他的眉眼,说心里话:“我不在意你身上的浮华、名望和权势,我就喜欢你这个人,你平时伪装得像是无所不能——”
想了想,说,“可我觉得,现在阴暗,敏感,抑郁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孟欢抱着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蔺泊舟垂首,启唇,却没什么话可说。
他抱着孟欢的指节微微发抖。
孟欢像隻小猫似的,声音又黏又甜。
“我好喜欢你啊,夫君,你真的特别好。”
孟欢产生那个养他的想法时,是意识到了蔺泊舟内心的阴暗,自己还未察觉,便想着要给他一个庇身之所。
让他走向蔺泊舟的,不是他滔天的权势,无与伦比的外在,而是蔺泊舟似有似无,在完美无暇和黑暗崩溃之间游走的裂缝。
总有一些人,会被对方的伤痕吸引。
蔺泊舟似乎想笑,唇瓣却干涩。
他抱着孟欢,头枕在他耳侧,蹭了蹭:“欢欢……”
声音嘶哑。
“在呢,在呢。”孟欢捧着他脸,亲了上去,“你乖你乖,明天我们赶路去城里,找大夫给你看眼睛,好不好。”
蔺泊舟点头:“好。”
孟欢:“来,我亲亲。”
蔺泊舟稍微抬起了脸,任由孟欢吻过他的唇瓣,鼻尖,再到眼睫,眼睑。
亲亲的,湿湿的吻。
没有任何人敢触碰的眼睛,完全坦露在孟欢面前,蔺泊舟毫无抵抗,他觉得,孟欢怎么蹂躏他的伤口,将他弄得千疮百孔,他都死心塌地了。
就这么一点一点地亲。
孟欢把蔺泊舟碎掉的心,都捡起来,缝补得好好的。
他俩好久没行房,谁都没有这种心情,再说,脱了裤子也冷。
孟欢亲累了,就躺在蔺泊舟怀里,搭着下巴打瞌睡,闻到鱼肉熟了再爬起来收鱼肉,收好了再亲亲他。
蔺泊舟一直没睡,好像都让他亲服了,孟欢说什么他做什么,弄完就抱着他,静静地感受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
好像,不会再让他害怕的黑暗。
清晨,天光大盛。
地上残余着柴火的灰烬。
两人睁开了眼,用融化的雪水洗漱后,吃了吃难吃的烤鱼,填饱肚子。
孟欢收起了考好的鱼,牵上蔺泊舟的手。
“走吧,进城!”
终于到了城楼底下。
看到高低不平的城墙时, 孟欢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蔺泊舟,累得分享不出喜悦。
半晌,才组织出语言:“哥哥, 我们到了。”
一路上不想被人看穿身份,他俩开始以兄弟相称。说完这句话,孟欢觉得脚上的每个冻疮都在叫嚣,让他特别想摆烂坐在地上,干脆躺平得了。
蔺泊舟比他稍微好一点儿。
他从小在严寒环境下长大,不觉得冻,只是眼睛受不了,现在眉眼憔悴,耳颈沾满了雪絮,但肩背挺直,浑身的雅正气质倒也没多改。
城里果然比荒芜的村子热闹,许多难民聚集在城里,摆张席子坐着,虽然是雪天,但街边甚至还有开着的店铺,热闹非凡。
孟欢看到一家面馆。
热腾腾,香喷喷的面。
轻轻闻了闻,孟欢忍不住:“呜呜。”
一定很好吃qaq。
这是和平城池,在关内,城外有军队驻守,城里的秩序还不错。孟欢牵着蔺泊舟走到面馆前,不敢问价钱,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
“……”老板娘举着瓢,“看什么看?”
孟欢隻好问:“这面多少钱一碗?”
老板娘:“一百文。”
一百文, 约等于五十多块钱一碗,平时也就卖五六块。